是?分三六九等。
神族四州以星州为?首,其?后分别是?洛州、赤州,最后才是?云州。
以上?,正是?赤姜敢站出来,公然指责画酒的底气。
赤州排名在云州之前,他还把画酒当成以前那个,云州来的土包子?。
这种明晃晃的恶意,画酒见过太?多。
她没错,就不可?能道?歉。
赤姜没等来服软,反而看见,少女有?理?有?据陈述:“幻思宫外石碑,明令刻着守则,戏弄同门者,轻则禁闭,重则驱逐。违令者是?锦安,行罚者是?芃羽星君。你有?任何不满,都与我无关,麻烦让路。”
一番话掷地有?声。
赤姜都被她整懵了。
她的话有?没有?道?理?,暂时放一边。
当众不给他面子?,却是?不争的事实。
赤姜彻底怒了。
不能和她动手,那就用别的方式还击。
“让路?那你告诉大家,你是?云州的画酒,还是?星州的画酒?说出来,我就放你过去?。”
赤姜放声大笑,带动身后二十多名弟子?,一起奚落画酒。
闻言,青瑶也愣了。
她本来在看戏,没想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没人敢嘲笑星州的帝姬,但画酒的身份很尴尬。
颜银不想青瑶受委屈,对外宣称的,是?怜画酒丧母,特意将她接来星州客居。
所以在外人眼中?,星州名正言顺的帝姬,只有?青瑶一人。
而画酒,不过寄人篱下的可?怜虫。
青瑶惊恐看向画酒,生?怕画酒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这样的丑闻,绝对不可?以暴露!
画酒知?道?青瑶在恐惧什么?。
可?她不是?青瑶,没有?以揭人短处为?乐的恶趣味。
她没有?立即辩驳,等这群人笑够了,才一字一句,郑重其?事道?:“无论我是?云州的画酒,还是?星州的画酒,都是?你得罪不起的存在。现在,立刻向我道?歉!”
周围有?意看她笑话的人,通通愣住。
尤其?是?赤姜,完全没想到,她这般硬气。
赤姜是?有?名的小?霸王,自诩正义,实际上?,总干些仗势欺人的事。
周围人拼命奉承他,给他洗脑,让他真以为?,自己在惩恶扬善,是?个大英雄。
画酒这番话,无异于将他经营多年的小?霸王颜面,悉数扔到地上?踩。
赤姜气得心脏疼,指着她,一连串“你你你”,仿佛下一秒就要虚弱倒下去?。
画酒才不让他蒙混过关,倔着一张脸,脆生?生?吐字:“别以为?装病,我就会可?怜你。你不道?歉,也可?以,我现在就去?禀报松雨司正,请他裁决,你妄议同门,是?什么?罪过。”
松雨司正,幻思宫掌刑罚的星君,顶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
此话一出,大家都害怕了。
松雨司正最严厉,谁的面子?也不给。
敢聚众闹事,别说当事人,就是?围观的猫,都要被拖走,一起挨罚。
这个年纪的神族,自发抱团,最讨厌去和星君们告状的人。
但像画酒这么直白说出来的,他们还真……拿她没办法?。
他们怀疑画酒疯了,大声指责:“禀告司正,你也跑不掉,他会连你一起罚!”
不用他们提醒,画酒也知?道?。
但她一个人,势单力薄,面对这么?多人,迟早落下风。
与其?让青瑶置身事外,回去?添油加醋说给颜银当笑话听,不如大家一起下水。
看她笑话?好?,那一个也别跑。
她愿意陪他们一起受罚。
当软包子?,只会被一直踩在脚下,反复践踏。
就算是?包子?,也要有?梦想,成为?会反击的硬包子?,让狗不敢轻易咬你。
见她态度坚决,周围人开始动摇。
“怎么?办呀,我不想被罚,好?丢脸。”有?小?姑娘开始嘀咕。
司正罚人,肯定闹得沸沸扬扬。
把脸丢到幻思宫,回家肯定挨揍。
有?人开始拉赤姜,使眼色小?声道?:“小?殿下,要不你和她道?个歉吧。”
大家都想逃避责罚,纷纷附和,劝他别和画酒计较,给她服软。
赤姜甩开那些手:“我为?什么?要和她道?歉!我刚才所言,难道?不是?你们的想法?吗?”
这下轮到他委屈了。
刀子?不扎到自己身上?,永远不痛。
不感受被欺负时的无助,永远无法?切身体会,永远做不到公正。
赤姜百口莫辩。
没人替他考虑,大家只想逃避责罚。
他们不觉得自己是?见风摇摆的墙头草,他们有?自己的逻辑——与其?所有?人都被拖下水,不如赤姜识大体,主动退让。
赤姜从没这么?憋屈过,面对众人压力,还是?咬牙道?:“对不起!”
少女站在他面前,眸子?乌黑,安静盯着他,没有?离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