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
周以臣劝告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一股力道抓着他的手拿离。
他垂眸, 黑暗中盯着自?己手掌轮廓。
拿、拿开了?
“小偷!谁给你的胆子偷到你姑奶奶家里!”
周以臣猛地回神?, “糟糕。”
他转身?冲出去, 清冷的月光下, 瞧见单薄瘦弱的身?影单膝压住小偷的脊柱, 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拍在对方头上。
“偷!我?让你偷。”
“不知道我?弄点?花种多困难啊, 你还给扒拉出来。”
“手痒痒我?帮你剁下来, 还敢不敢,敢不敢!”
周以臣:“……”
小偷一只胳膊被反剪到身?后, 犹如泰山压顶般, 脸憋成紫茄子也没能动弹半分。
“没偷没偷, 我?就是路过, 啊!松点?松点?, 我?胳膊要断了。”
“路过?”云木香兜头又是一巴掌, “当我?是傻子, 大晚上不睡觉我?来我?家院子里路过, 当我?家是百货大楼啊,随便给你逛。”
“别?打了!我?要喘不过气, 救命——”
周以臣指腹捏了捏眉心,算着时间让老婆出口?气,这才上前抓着胳膊将人拉起来。
“这种人我?来收拾就好,地上不脏啊,你裙摆都?掉地上了。”
“哎呀!”
云木香站直,低头拍了拍睡裙。
夜风一吹,单薄的衣服贴着身?子显露出玲珑曲线。
周以臣皱起眉,“回屋换一件吧。”
小偷屏住呼吸,抓住机会往前爬时,周以臣一脚踩住他脚腕。
“啊!”
云木香瞪了一眼地上的人,扭头看了眼石槽,里面坑坑洼洼的,活像是刚被狗刨过。
“太讨厌了。”
云木香一跺脚,气呼呼地转身?进了屋。
周以臣这才弯腰拎着小偷的后衣领子,将人给拽起来。
“编号。”
小偷垂头,遮遮掩掩地想?要捂住脸。
周以臣被打扰睡眠十分不耐,声音冷得能冻死人。
“编号,比让我?再问第三遍。”
“……”
小偷小声报上编号。
是十团底下的一个?新兵。
周以臣冷着脸,轻呵一声。
真是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
“目的。”
“我?……啊!”
一个?字没说完,小偷胳膊被反关节扯着。
“想?清楚再说。”周以臣声线极冷。
“我?说我?说!”
屋里头。
云木香换下脏掉的睡裙,竖起耳朵,就发现院子里一片寂静。
她疑惑地加了件外套,拿着手电筒出去。
光一打,院子里空空荡荡。
“人呢!”
云木香隔天?清晨被起床号吵醒,翻身?时撞到一堵结实的肉墙上。
迷茫地睁开眼睛,最先瞧见男人线条分明?的下颚线。
云木香咕哝一声,“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点?。”
头顶炸开的声音彻底惊醒云木香。
她心跳受惊吓狂跳两下,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人醒了。
云木香放肆地蹭高一些,视线同?双眼紧闭的周以臣齐平。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对方的下巴。
“小偷怎么回事?”
周以臣睁开眼,眼睛深邃如夜空,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她一动不动。
云木香被看得浑身?发毛,撑起上身?,一只手给捂住。
“问你话呢,干嘛这么看着我?。”
“筒子楼里传遍了,云老师上山挖到了一颗大人参,因?为不缺钱,打算栽在自?家院子里长大些子卖。”
云木香浑身?一僵。
两人距离极近,几乎贴在一块儿,丁点?反应都?能轻松被周以臣给发现。
周以臣饶有兴致地问,“所以,真的有?”
“……”
就说不能相信娘婶姑嫂们的嘴!
云木香放下胳膊,身?子慢慢往下缩,权衡利弊后,轻嗯一声。
“有。”
她赶在追问前解释,“不过在院子里就是说说玩,实际我?是想?拿来泡酒,送给干爸的,他是你领导,我?大张旗鼓说送干爸东西,外人看来还以为是你让我?去贿赂领导呢,是不是这个?理。”
“容我?提醒,现在半个?军区都?知道你是詹师长家干女儿。”
言外之意,即便是送点?什么,也都?合情合理。
云木香听他这个?撇清,不爽道,“感情我为你着想还想错啦,追根究底,还是有些兵觉悟不高,是兵吧?”
“嗯。”
“你看你看,现在重要的是有兵当小偷,这种事情要是传开,简直是给解放军的名声抹黑,你现在需要着急的是这件事情。”
云木香精神上来,索性也就不睡了。
她爬起来的同?时,周以臣也跟着起床。
“恩,对方记过,这件事情不会大肆宣扬。”
周以臣光起膀子,撑着背心从头上套下来,饱满的曲线瞬间被遮挡。
云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