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正经地纠正,“怎么能是偷看呢?军区出?去的信件是不是都要检查,我只是在?帮你们减轻负担,提前看看淼淼有?没有?写什么不该写的,他那么小,对?很多事情都不敏感,就要由我这个做妈妈的来检验。”
“你笑?什么呀!”云木香盯着对?方。
周以臣控制着面部肌肉,握着拳头挡住唇角扬起?的笑?容,争取时?间抹平。
“你看错了。”
云木香竖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视力超好的!绝对?不可能看错,你就是笑?了。”
该怎么对?付这种嘲笑?你的人?
简单。
直接拉他下水!
云木香拿着信,直接坐到他怀里?,很自觉地挪了挪位置,找个让她舒服的姿势,靠着宽厚的胸膛,当着面就开始拆信。
拆完还先举起?来在?周以臣的眼前晃悠一圈。
“哎呀呀!周以臣你好大岁数的一个人,怎么能偷看小孩子写的信。”
“……”周以臣哭笑?不得。
“不道德。”
“……”
“过分。”
周以臣半路截获拿着信的手腕,问?,“还看不看?”
扣在?腰间的手臂不断收紧,云木香后背严丝合缝地同周以臣贴在?一块儿。
隔着薄薄的衣服,能明显感觉到他炙热的体温,结实?有?力的心跳。
一下一下。
云木香整个人被熟悉的气息笼罩,感觉到一丝危险。
她立马抓住信,“当然要看!”
云木香强迫自己视线定格在?信纸上,以她如今国文老师的标准来看,这封信的卷面一定在?她看第一眼的时?候就被扣除得一干二净。
“他到底是用笔在?写字,还是手在?写字。”
做作业时?还不明显,此刻白底红线的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全部被擦出?阴影来。
耳边是周以臣的呼吸声。
他说:“儿子以后可以去学美术。”
云木香:“……这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她抖了抖信纸,认真看起?来。
打开的这一封信是给云沉香的。
朴实?的开头,要么以尊敬的、亲爱的、祝好、你好。
淼淼不一样,人家写:唯一的亲舅舅,你好。
“这就该给詹家哥哥们看看,臭小子平时?嘴巴甜得像是抹了蜜,实?际心里?还是分干、亲。”
“说明淼淼心里?明净,也没说错,沉香是唯一亲舅舅。”
“也对?。”云木香弹了下信纸,“看着吧,臭小子心里?头肯定有?想要的东西。”
云木香艰难地读着什么上洞台表洞,洞洞团洞一名……
她倒吸一口凉气,生生给气笑?了。
“这就是他说的所有?字都会写?知道的是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密报。”
“我觉得挺好。”周以臣手指点在?一个个洞洞上,“儿子还知道标拼音。”
云木香无语地回头,“幸好儿子是我教,你眼里?看他这么哪哪都好啊,你这样不行,太宠孩子了。”
周以臣:“……”
行吧。
周以臣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眼睛三两下就把信扫完。
简单概括:他上台表演被夸,喜欢上了拉手风琴,可惜妈妈的手风琴太大太重,他说比赛结束就许了个愿望,希望可以拥有?一个小孩子的手风琴。
云木香冷哼,“他是不是忘记,四岁那年?学手风琴死活要个新?的,买回来没玩儿两天?,就被丢进杂物室束之?高阁。”
这是周以臣未接触过的一幕。
他忽然想到今天?归队,不少人见到他都会下意识夸两句他有?个好儿子。
当时?还以为是淼淼表演得了第一名的原因。
现在?看来……
“淼淼四岁就学了?”
“他凑热闹,说是学不如说是玩儿,基本没几天?就不想继续,我有?心想让他选一个乐器一直学下去,可惜拦路虎太多。”
拉手风琴,婆婆说淼淼还小,会压坏肩膀,以后长不高。
吹口琴,她爸说病从口入,小孩子抵抗力弱,担心经常生病。
学拨弦琴,公公说琴弦太细,容易割手指头,万一感染怎么办。
弹钢琴,她妈说小孩还没人高,高那么大压力做什么。
云木香将?信还原,去拿下一封,嘴巴里?不停碎碎念。
周以臣不太相信,“你小时?候学二胡,爸妈可不像你说得那样。”
是的,云木香启蒙乐器是二胡,跟军区大院的退休老大爷学的,她还学了象棋围棋,当年?大院里?当之?无愧的老年?之?光。
云木香哼哼两声,“所以小时?候我一直怀疑自己是捡来的。”
哥哥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脾气臭也好坏也好,爸妈都由着他。
她呢,母亲急切地希望他成才能留在?家里?顶门户,父亲填鸭式地给她塞各种中医学知识,就连婆婆小时?候看她可爱,还动过想收她当顾绣传承人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