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会引起肝郁气滞, 进而再影响五脏六腑。
云木香搓了搓儿子乱糟糟的头发, 湿湿的。
她立马僵硬住,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洗头。”
淼淼瞬间坐直身?子, “有!爸爸给我洗的。”
“洗了会黏!”
“那?人家上午玩又?出汗了嘛。”
“你个臭小孩。”
云木香伸手在雨里洗干净手, 转头就去烧水, 给儿子洗头!
淼淼挣扎不来,脑袋被硬生生按进水盆里面。
没太阳, 屋里阴沉沉的。
云木香去拉灯,咔咔两下,光听见声音,看不见光亮。
“得,下大雨停电了。”
淼淼脑袋从毛巾里面钻出来,兴奋地举起手。
“妈妈,我去拿蜡烛!”
“敢不敢自己点?”
“我可以!”
淼淼去翻抽屉,云木香则看了眼?门外。
雨水越下越大。
“淼淼,你自己在家可不可以。”
“你要去哪里?”淼淼手里握着火柴,还没开始擦。
“我去给爸爸送伞。”
目光落在淼淼手上,扶着他的肩膀将人带到壁炉前。
“你只准在这附近玩儿,废掉的火柴丢进炉子里。”
壁炉做了防火装置,不像房间到处都是木质。
“蜡烛不准到处拿,之前看过的防火事项还记不记得?”
“记得!妈妈你放心,你快去接爸爸吧。”
云木香放心,因为留娃娃和灵芝盯着。
她抽出伞,站在走廊下面刚打开,就被风吹歪,可想而知雨中行走的苦难。
云木香纠结一下,把另一边门口挂的蓑衣给穿上。
蓑衣是周以臣身?格的尺寸,套她身?上直接大好几个号码。
看起来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淼淼,你老实在家哈。”
云木香换上长筒胶鞋,另外又?撑起伞踏入雨中。
狂风裹挟着雨丝吹在身?上,立刻打湿膝盖之下的半截裤子。
路上偶尔也遇见一两个人,都是去送伞的。
行政楼下的走廊,此刻挤满人。
队伍解散,单人宿舍就在操练场不远处,几分钟就能跑回去,倒是苦了成家的。
“白天还热死人,这说下就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没听见打雷,不是雷阵雨啊。”
“怎么回去?”
“当家的,我来给你送雨衣。”
来人个子小小的,在大雨中更显得脆弱,戴着个缝有粮食袋的蓑帽,怀里抱着个包裹。
“让让,让让,我在这。”有男人挤出来,“下这么大,你咋来了。”
“看雨一时半会不停,现在能回家吗?”
“能。”
男人抖开雨衣,顶着众人羡慕嫉妒的眼?神,嘚瑟地笑,“可惜婆娘拿的雨衣,不好带人,我先走一步。”
“等等,咱们邻居,回家跟我媳妇说一声。”
有被刺激到的,“说个锤子,等的功夫不如直接跑回家!”
大夏天,又?不冷。
“也是,等等我!”
呼啦啦跑出一群人,冒雨离开。
走廊瞬间宽敞许多。
江益川仰头看了看天,一脸唏嘘。
党向国和江益川合作?很融洽,多少知道一些他家里的事情。
知道他媳妇今年因病去世。
现在是老母亲带着两个孩子来随军。
这么大的雨,他母亲那?边肯定是没办法来。
“要不要一起跑回去?”党向国建议。
“你不等你媳妇来。”江益川问。
“下这么大雨出来她肯定嫌弃弄脏鞋子,到时候还要跟我发脾气。”
党向国余光看到刚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周以臣,喊他一句。
“这件事情上,周团长肯定和我一样感同身受。”
周以臣前进的方向变了,带着程明卓一起过来。
“说什么感同身?受。”
江益川打量程明卓,“伤好点没?”
程明卓脸皮发烫,“好多了。”
党向国冲程明卓笑笑,拉回话?题,“外面雨下得大,有嫂子来接人,益川问我媳妇什么时候来。”
“周团肯定最能理解我,我们都娶了个娇气的爱人,只能羡慕地看别人。”
江益川扯了扯党向国的衣摆。
人家媳妇,你知道的倒是清楚。
他看眼?周以臣的脸色没什么变化?,眼?神却冷了下来。
怎么说他和之前还是副团的周以臣共同作?战好几年,从平日泄露出的态度里也能察觉到他对爱人的看重。
他想提醒党向国,奈何人家无动于?衷,直接问到周以臣的脸上。
“周团,是不是?”
党向国对云木香的印象,还停留在他被赶出来的那?一夜。
那?么嚣张跋扈,装模作?样?的女人,能有多贤惠。
“老公。”
一道软绵绵的声音将在场几人全部唤醒。
齐齐扭头,瞧见一个滑稽中带着狼狈的纤瘦很硬,蓑衣上套着伞,伞檐压低,只看到半截收着的小巧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