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帮忙看车,让人回?军区求助。”
“?”
钟同志不干,“你是不是忘记我才是看病的那一个,我能让你把医生给带走。”
他把司机给赶下去了。
司机瑟瑟发抖,“我走了,谁开?车呀。”
“这不是还有我,麻利点。”
肺结核也趁机换去副驾驶,将后?排的位置让给两?位女同志。
云木香也不矫情,跟司机说一声,两?人去将车上?带着的东西换到这边车上?,爬上?去坐好。
车子艰难地调了个头,再次经过两?位司机身旁时,肺结核叮嘱他们一句小心,钟同志便一脚油门开?走。
云木香抱着一颗感恩的心,趁着路上?无聊,问了问他的身体。
肺结核病人心虚地握拳咳嗽两?声。
云木香一听这声音就不对。
“你不应该还咳嗽才对。”
钟同志为报之前?差点被赶下车的仇,当众揭短。
“还不是没听医生你的话,他不仅药没按时吃,还熬夜、抽烟、生气。”
“……”
云木香见肺结核不敢看她,就知?道这是真的。
她哦一声。
这可?不是钟同志想要的结果。
“小云医生,你不趁着现在?好好骂骂他,这人老顽固一个,根本不拿自己的命当一回?事。”
云木香礼貌地微笑,不带一丝感情。
她想说,她其实也没当一回?事。
又?不是她的命。
可?人家刚帮完忙,这么说太冷漠。
钟同志还有点小失望,不过很快就换上?笑脸,说起自己。
“小云医生,你开?的药真有用,我最近掉头发都少?了很多,再去做检查,胸口?阴影都淡了。”
“……淡了?”
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她可?是万分肯定钟同志是没病的人。
这一个两?个的。
“那你这次来是?”
“之前?的药吃完了,我来是想让小云医生再给我开?一些,不是说一个阶段一个药方吗,药要对症才有效果,我顺路就过来了。”
钟同志的计划里,是让头发重?新包裹住他全?部的头皮,胸口?阴影彻底淡化掉。
病情说起来还是太沉重?。
聊了一会,见小云医生反应不大,钟同志便做主换个话题。
“你们去县里有什么事情?我们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能帮到你们。”
云木香将庆功会的事情简单概括。
钟同志说:“就让你们两?位女同志忙?这不是欺负人。”
肺结核倒是知?道多一点,“我觉得,年初军区文工团解散过一次,是因为人手不足去县里补充?”
“是也不是。”
等了会,肺结核没等到后?续。
他摸摸胸口?,还想让人家继续帮忙调理身子呢,便主动询问。
“时间太紧,临时拼凑的团队默契上?差一些,我和市里的文工团团长有点交情,可?以帮忙引荐。”
云木香可?耻地心动了。
无外乎军区招待所还住着一群同文工团团长狼狈为奸的人。
他看向袁秋楠。
袁秋楠也在?纠结,对方基本没掩饰自己的意图,就是奔着木木。
她怕答应,对方挟恩图报。
云木香看穿袁秋楠在?纠结什么,也不催促,只问一句。
“我也不问你想不想留下,就问你,齐明亮那小三高高在?上?地嘲笑你什么都不如她,你咽不咽得下这口?气。”
云木香不提,袁秋楠还以为自己已?经把那一堆狗男女给忘掉。
事实上?哪里那么容易,现在?单单是听到,就一阵恶心厌恶。
她完全?无法接受对方来耀武扬威。
袁秋楠可?以接受对象被抢走。
因为齐明亮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思想,她做不到完全?控制对方。
可?舞台不行。
云木香感受到手被攥得生疼,心里也明白过来袁秋楠的想法。
她看向副驾驶座,“我欠你个人情,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只要我做得到。”
肺结核失笑,“小云医生,你还真是……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说欠人情不对,更准确地说,我在?报恩。”
“是觉得我帮不上?你?没准我以后?会更厉害,你家里靠人看病,小孩上?学,我都可?以帮忙。”
“这么听还真是让人心动,小云医生,有需要我一定找你开?口?。”
突然,钟医生说:“你眼?下不就有个事,你儿子那事。”
“你别瞎说。”
云木香倒是来了好奇心,没问,一双眼?睛却一直在?看钟同志。
果然,钟同志很给力,直接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他说,肺结核大儿子今年初中毕业,十六岁,刚好卡在?下乡的年岁上?,他同班一个女同学家里条件不好,供不起继续上?学,就安排女同学下乡。
云木香猜:这儿子肯定是受情所困,决定跟随女同学一块儿下乡。
钟同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