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活了九十多岁？”【队长】坐在了他对面，坐姿板直。
托尼喝了一口酒：“可实际算起来，我比你大得多。很多人看到你年轻的相貌，都在看低你呢，哪怕童年时你留给所有人深刻的记忆。可很多人从不在意童年。”
“你在暗示我什么吗？”【队长】表情迷惑。
托尼打了一个酒嗝：“我很开心见到你。但还是离我远一点吧。如果你有事，可以找佩珀帮忙，她多愁善感。”
【队长】摇摇头：“你醉了，说话像是很有逻辑，但根本前言不搭后语。我下次再找你吧。”
“你才是一个幻象。你应该认清楚这一点，”托尼故作深沉地摇头晃脑，但不小心把自己晃到了沙发上，“你才是易碎的那个。世界会抛弃你，只有孤独的自己承受到最后一秒。”
【队长】眨眨眼：“你在说谁？你自己吗？”
托尼哈哈大笑：“为什么不能是所有人呢？”
他站起身，面对落地窗前繁华的纽约大声喊道：“世界是个谎言，时间会抛弃一切！人们什么都不会留下，一切没有意义！幸福快乐喜悦都会减退，只有刻骨的孤独伴随着人的一生！”
回荡的声音被局限在这层楼中，渐渐停歇。
【队长】扶住摇摇晃晃的托尼，扶到沙发上。
“你现在完全醉了。醒来你大概会后悔的。”
托尼笑容满面，愉悦的情感充斥了整个心脏：“让那个时候的斯塔克再后悔吧。快乐的时间不多，更要追求才是。”
【队长】摇头道：“没必要为难未来的自己，自虐不是个解决问题的好主意。无限制地追求快乐并不好。”
托尼不满地说：“我已经很克制了。我都没趁身体活不久去嗑药。drug的快乐比我在这醉醺醺得强多了，如果按照理性来说，我就应该放弃焦虑和痛苦，去嗑个半年的药。反正斯塔克企业家大业大，先从麻叶开始根本耗不完。”
【队长】沉默了一会。
他轻轻道：“你活不久了？无能为力地接近死亡让你痛苦万分吗？”
托尼愣了一下，此刻，他真正地睁开眼去打量眼前这个人。
但酒精依旧让他大脑昏沉，他放弃了识别。
他傲慢道：“不。别把我说得像个可怜虫一样，我可以玩弄整个世界。”
说罢，他看了一圈，一时没发现能昭显权力的东西，便把目光落在【队长】上。
托尼拉起他的手，宣布：“你心智古板老套、行为刻板正直，就连外貌也是惹人觊觎的年轻英俊，随随便便一个现代人就能把你戏耍。”
【队长】看起来有些呆滞，他眨眨眼。
托尼继续说：“许多高级官员敌视你，也有许多人想利用你，你被他们视作柔软绵羊、幼儿持金，由于你巨大的名声。而你没有丝毫底蕴，不懂任何现代概念，只抱守你那旧时代的‘高贵’品格，甚至连谁在监视你都不知道。”
“而当你明晰这一切后，只能向告知这一切的我寻求帮助。”
他最后宣布：“因此，我可以轻易玩弄你。”
托尼：我是异性恋
静寂。
当托尼说完那句话, 迎来了一阵难言的寂静。
但他本人浑然不觉，仍牵着【队长】的手，自觉一脸霸气地看着他。
“……希望你以后不会知道你做了什么……”【队长】委婉地说。
托尼颇为自信：“我收集了一切情报, 连白宫都被我监视，哪怕是我自己的地盘呢？”
他命令道：“J, 之后我清醒后，告知我发生了什么。”
温和的电子音顺势响起：“是的, 先生。”
【队长】眨眨眼, 他有些疑惑：“你明明知道自己处于醉酒状态？”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托尼笑得很开心，“哪怕我之后会后悔又怎么样？现在的我随心所欲, 开心极了。”
【队长】摇了摇头：“唉，你先睡觉吧, 我之后再来。希望那时你不要将我拒之门外。”
“怎么可能？J, 给他次级权限！”
“是的, 先生，已给予【史蒂夫·罗杰斯】先生次级权限。他拥有随时进入斯塔克大厦的权利，以及命令低级人工智能的权限。”
托尼一脸骄傲地看着【队长】。
仿佛在说, 看, 未来的我没有退路了吧。
“唔……那时你得知这件事后, 一定会再次取消权限吧。”【队长】显得很替他考虑的样子。
托尼手一挥，命令道：“J，消除刚才的权限更替记录。”
【队长】忍俊不禁。
他轻轻按住托尼, 把他平放在沙发上, 又找了个被子盖住他。
【队长】单膝跪地，和托尼平躺的视线对视, 认真道：“你先休息吧。至于刚才那句话，我可以忽视——”
——“你不可以！”托尼挥舞着手大叫, 又被【队长】按住了嘴。
他继续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样联想到这里的，但是我还是要说，谢谢你告知这一切，有人对我的附加名声虎视眈眈。你帮了我两次。”
“如果可能，我会尽力回报你，完成你的命令，不超出人的良知的那种。”
说罢，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当然，不是以被限制人身自由和行为自由的那种‘玩弄’。”
【队长】离开了。
托尼感受了会他掌心留在嘴唇上的余温，略微有些让人不舍。
‘现在我又是一个人了。’他想。
‘我才不讨厌这样，这只是人生的常态罢了。’
他倦怠地看了会苍白的天空，室内静寂无人。
他沉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