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我了解过，我应该有总统特赦令这个权力，请使用吧。”
【史蒂夫】的金发在光线中模糊起来，他透蓝的眼眸微微阖上，谁也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清他抿紧而坚定的双唇。
“你确定要在位期间的第一次特赦权力给斯塔克吗？这件事刻在历史上，记录在档案馆里，就像你的事迹一样，永远不会被人们遗忘。哪怕过去几百年，只要美国存在，有心的记者就能发掘到这件事。你确定吗？”
“是的。”
他干脆道。
“不要再对我心软”
佛罗里达州的一处别墅, 钢铁侠自得其乐地噙了一口香槟。
冰块与玻璃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细碎的气泡攀附在杯壁上，分层的酒液在黄澄的光芒下摇曳生姿。
人造日光浴。
温暖而舒适, 空气净化器送来清新自然的凉风。
托尼·斯塔克心情舒畅。
但佩珀不怎么开心，她蹬着哒哒的高跟鞋来到钢铁侠面前。
“看你心情愉快的这副样子, 我猜，你一定知道那件美事了？”
“佩珀, 怎么了？”托尼拍了拍身边的躺椅, 手指抬着墨镜，“为什么不开心？【队长】使用特赦权力赦免我, 我当然开心。同时，你也不用这么忧心斯塔克企业的未来了。”
“所以你为什么怒气冲冲？”
佩珀顿了一下, 她沉默了一会, 才纠结地说：“从我的利益上, 以及斯塔克的角度上来看，【史蒂夫】做的完完全全是个美事。他解决了法务部一直忧虑的事情。”
是的，托尼想, 【队长】真棒。
虽然他自己也有能力解决, 但免不得要出一大笔“赎罪券”。
而最重要的事, 钢铁侠确信——【队长】一定对他有意思。
别管是不是爱情，反正【队长】总会对他留有余情。如果托尼自己对待一位死缠烂打的追求者，他绝对不会在任何层面上给那人幻想。
但【队长】没有。
他一直因为未名的缘故对钢铁侠处处忍让、包容, 哪怕托尼这么冒犯了。
钢铁侠认为自己势头一片大好。
只要再过个几年、几十年, 【队长】一定会接受他的求爱。
钢铁侠有这个寿命等。
他又噙了一口酒，气泡伴随酒精在他舌尖上炸开, 像一场令人心动的烟花。
佩珀也倒了一杯。
她整理好了思路，继续说：“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缘故——难道是我拜托【史蒂夫】照顾你, 所以【史蒂夫】才沦落到这种地步？我对自己愤怒，但我真的有这么大的能力使【史蒂夫】做出这么事吗？他过于善良了吧……”
钢铁侠猛地一抬头。
“等等？！佩珀，什么叫做你的拜托？还有，【队长】出了什么事？他发生了什么？？”
佩珀感觉托尼的目光像结了一层冰一样寒冷，像是某件不可置信的事情发生了般，以至于展现出强烈的攻击性。
佩珀叹了口气：“托尼，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你对没有关系的人漠不关心，我刚才以为你和【史蒂夫】不熟，所以才对攻击他的舆论毫无反应。但话说回来，既然你们熟悉，那【史蒂夫】的举动就不止我一个人的问题了。”
“佩珀，不要再感叹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托尼，你的风评一向很差，你应该知道吧。可【史蒂夫】第一个赦免的人是你，他完美无缺的形象就蒙上了一层污点，恨屋及乌的人可不在少数。人们无法理解一名英雄为什么第一个赦免的是个’杀人犯‘。”
“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势力在煽风点火，说【史蒂夫】拿着的那个锤子上的符号是卢恩符文，属于北欧神系。他不是上帝派来的天使。虽然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但还是有很多清教徒介意这个。”
佩珀望着睁大眼睛的托尼，实在没忍住，理了理他头上凌乱的黑发，刚才在躺椅上蹭的。
“托尼，一些媒体发布了你提着一个手提箱进入白宫的图片，他们说【史蒂夫】收了你一箱现金。”
“……荒诞。”钢铁侠抿住了唇。
“我知道，你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同时手提箱装现金很低端。但有人相信了。”
“这就是这个世界，不是吗？”佩珀望着钢铁侠。
……
【队长】现在风评的确下滑了。
支持率反应着这一点。
尽管他兢兢业业、一丝不茍地处理事情，在位期间已经降低了各项针对穷人的税收，社会福利也在落实。
但还是有很多的人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位完美的、几乎是教徒一般的总统，要和那位风评糟糕、身陷牢狱风波、玩世不恭的斯塔克有了某些牵扯。
浑浊的污点在一片明亮的神像上愈加显眼。
如果说赦免数位罪犯也还好，但单单提出斯塔克一个人，就不得不让人生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某些徇私？
但斯塔克那张提着箱子的照片是怎么回事？真的有人会大摇大摆地拿现金贿赂总统吗？一个赦免难道能这么轻易地换来吗？是不是有某些误会？
人们议论纷纷，浮想联翩。
“【队长】背弃了人民吗？他也成为了那些为自己阶级牟利的人吗？我不相信！”
“可为什么斯塔克被放出来了？我们都知道他之前是个花花公子，最近才突发奇想成为一个超级英雄，他有什么被冤枉的？”
“也许有某些我们不知情的缘由呢？毕竟那位平民一直都没有找到。”
“——可无论再怎么说，【罗杰斯】不是上帝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