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灼，唯一拥有意识的智械，到死都被这个诡计多端的人类迷惑，他被欺骗，被利用，这是我们智械委员会的失职！更是眼前这个纯人类的狡猾和可恨！”
“郁灼解决了诸多诡域，是对抗天灾的英雄，而舒宸，一个没有异能的人类，无法接受改造，却借着郁灼的身份与地位，获得了长久的安逸……”
高庆振振有词，他大声宣告：“祸国殃民的妖妃，罪不可恕！！”
舒宸看着这整齐划一的陈述，快要气笑了，从左到右一个不差，依次报数吗？
齐连在中央挥手，示意大家平静下来，他严肃道：
“嗯……看来我们的被审判人引起了公众的强烈不满，当然，我们的联盟是公正的，不能只听信几个人的只言片语，让我们看看线上观众们的反应如何。”
议事厅的大屏幕转到线上直播会场，弹幕飞快滚动，全部都是清一色的谩骂：
“去死！没实力的废物，你凭什么能进研究所岁月静好？”
“郁队一定是被你这妖艳贱货蒙蔽，仗着没用的脸死乞白赖地巴着郁队，现在没了庇护现出原形，就落魄到这种地步，哈哈！”
“从诡域外进来的脏东西，就应该滚出斯克尔城自生自灭！”
舒宸只是扫过大屏幕一眼就没再关注，不用看也知道是恶评。他盯着前排正中央的齐连，想起这人在雨天拉票的事，正如今天的情况一样，很难不相信这不是演的。
舒宸从进入议事厅的时候就一直在使用真实之眼技能，此时，在他的视野里，除了齐连，都会有或长或短的说明书。
只有齐连，他的详细说明里空无一字。
“我并不否认以上的指控，也愿意回到该在的位置，”舒宸主动开口，“我愿意去城外的诡域，不管你们相信与否，我都爱惨了郁灼。”
舒宸在所有人面彰然宣告：“郁灼在城外死亡，那就让我也去城外殉情吧。”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没有异能的纯人类去往城外无疑是找死，他竟不为自己辩解，努力从口诛笔伐中求生？
舒宸亮出了他的planA，之前受保护级别的限制，他无法走出斯克尔城，若借着联盟审判的由头，能够从官方的渠道走出城墙，这是最好的方式，不是吗？
齐连眯起了眼，“前往城外？按照你的实力评级，前往城外根本活不过三天吧，理由呢？”
“我要去殉情，不是说过了吗？”舒宸并不打算辩解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郁灼既然死在城外，我也该把违规获得的一切还给他。”
齐连思忖片刻，以温和的语气说：
“既然这样，我们出于保障人权的顾虑，基于维护大多数人利益的选择，那就投票决定吧。”
舒宸在脑海中提醒金发青年：“如果最终结果不是前往城外，那就实行我们的B计划。”
金发青年红着眼，压抑着情绪默默点头。
屏幕上的投票数此起彼伏，不时有弹幕飘过：
“他不配！凭什么让他按照自己的意愿来？”
“纯人类前往城外诡域，会更有趣不是吗？”
“还爱惨了郁队，我说别太搞笑，遇见你这样的小人才是倒霉！”
“全身上下只有脸能看，不如发挥下唯一的价值再离开，嘿嘿。”
时间一点点流过，二者的票数咬得很紧，舒宸眼看着自己的最佳预期没有达到，已准备好实施更麻烦的B计划。
“咚——咚——”
斯克尔城墙上的钟声响起，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贤者之钟，联盟用来监测诡域能量的本源体，治安局里人手一份的诡域能量监测器实际与贤者之钟相连，如果钟声敲响，意味着城内出现了庞大的诡域入侵。
自斯克尔城墙建立以来，贤者之钟从来没有被敲响过！
“咚——咚——”钟声还在继续，撞击着人们的心里防线。
浓密的黑雾出现在治安局议事厅，不同于上次在Lead酒吧，这次的黑雾范围更广也更浓密！
“局长，我们的异能失效了！！”
“什么？！异能怎么会失效？撤离，撤离！安排所有人从紧急通道离开！”
原本端坐的人群乱作一团，奔走着向出口涌去。
然而，人又怎么会快过雾气？
黑雾蔓延包围了所有出口，没反应过来的人进入黑雾响起惨烈的叫声：“啊啊啊啊——”
惨叫声由强变弱，最终再无一点生息，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异能失效，这让在场所有倚仗异能磅身的异能者失去方寸，舒宸正视着黑雾中央，风暴逆时针转动泛起更强的能量波动。
“嘻嘻嘻嘻——你们是我的人偶吗？”
“人偶之舞，需要很多人偶才足够热闹嘛。”
巨大的陶瓷娃娃从黑雾中心走出，它没有眼珠，泛白的瞳孔吱吱转动，四肢僵硬地扭动，在进行不协调的滑稽舞蹈。
它的身上破破烂烂，整个左脸被切割下来，虚晃地往下坠落，色泽光洁的陶瓷上面有许多崭新的划痕。
而它手上把玩着的，是所有人都熟悉的面孔——联盟首席叶怀奇。
叶怀奇整个人被压缩成圆形，陶瓷娃娃把人形皮球在空中抛来抛去，像是厌烦了，把圆球狠狠砸在地底。
人群中央砸出一个深坑，众人看清坑底的面容后，原本慌乱喧闹的人群瞬间鸦雀无声。
首席，首席怎么会？
叶首席过去也是联盟为数不多的异能强者，是异能评级能够触及S级的存在，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