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凤镇,酒店老板熟络的打招呼道:
“阿呆小师父,这次打几斤酒?”
“不打酒!”阿呆一脸茫然道。
阿呆除了到过凤来镇,还真没有去过更远的地方,这个清墟究竟在哪里?真是两眼一抹黑!
“老板,问一下,这个清墟怎么走?”
“清墟?”老板回答得很干脆:“我也不知道什么清墟、浊虚的,只知道一斤牛肉外加二两小酒是绝配!”
旁边正在闷头吃饭的一人道:
“你问清墟干啥?”
“救人!”阿呆底气不足,心里愧得慌:“这位先生,你知道?”
“清墟可远了!”那人不相信这个小屁孩能救人,好奇心于是大起:
“从这里去足有千里之遥,不知道小师父要救的是什么人?”
“是俺师父!”阿呆更加不自信了:“是俺害了师父他老人家。”
“是这样啊!”那人表示同情道:“你个小孩子家家的,只怕到不了那里就死翘翘了。”
阿呆焦急得不行:
“先生,告诉俺怎么走,可好?”
“一直往东,跟着太阳走就好!太阳,知道吗?天上的那个!”另一人道。
“可是晚上没有太阳呀!”阿呆道。
“晚上有月亮!”另一人道:“也是一样的,你总不可能不睡觉不休息吧?”
真是呆得可以!
阿呆的师父是自己的老主顾,老板有心帮忙,却无能为力,只能叹息!
有个前来拜师的,一听无极派掌门还需要门下徒弟去救!而且还是一个呆瓜徒弟!喃喃自语道:
“这样的门派真不靠谱,这个师不拜也罢!”
老板无能为力,送几个烧饼还是有能力的!阿呆拿着老板给的烧饼,一步一步的就此上路。自已害的师父,自已不去救谁救?恨只恨自已一无所能,炼丹马虎、读书打盹,也不能像婵灵儿姐姐那样御绫飞行,于是乎只能拿大脚老实走路。
走不上半日,已是汗如雨下,气喘如牛。傍晚时分,到了一个村庄,从未出过远门的阿呆累得够呛,找到一个老头家,吃罢饭,倒头便睡。
老头见阿呆胖头胖脑的一个小孩,怪可怜的,也就没收他饭钱,还尽他吃一饱。
早上起来时,听声音“哼哼呀呀”的,循声看去,得知老头还有一个瘫痪在床的老伴。阿呆心好,摸出一枚丹药,是矮冬瓜师父炼出的残次品,也不知道灵不灵:
“这个,给老婆婆服下试试!”
“这是什么东西呀?”老头问道。
“是丹药!”
一听是丹药,老头不再耽搁,立马给老伴服下。不多时,老头惊喜地叫起来:
“啊呀!小师父,你这药可神了,老太婆可以下地走路了!”
老俩口对阿呆那个不住的夸,千恩万谢,差点跪下。阿呆道:
“老婆婆这腿脚原本就不太严重,不用感谢俺的!”
“小师父,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家矮冬瓜师父平常时间都叫俺阿呆!”
“阿呆?”老两口诧异道:“可是你并不呆呀!”
得此称赞,阿呆很高兴:
“俺也觉得俺不呆!”
来到一个镇子,挺大的,也很热闹,各种买卖应有尽有。阿呆掏出丹药、草药,摆起地摊,换些盘缠。人来人往的,无人识货,偶尔有人停下脚步问:
“你这丹治什么病?”
“治百病!”阿呆含混答道。
“治百病?不会吧!”
“你个小屁孩,八成是骗人的!”有人道。
“你这丹用什么药炼成的?”有人问。
“这个!”阿呆答不上来,也确实不知道。
“不说?还保密?”
“是谁炼的?你?还是你师父?”
“我师父炼的!”阿呆道。
“你师父是谁?”
“这个!”阿呆不能说,出于保密,矮冬瓜特意交待过的。
“好吧好吧!”那人道:“不能泄漏,那你说这丹药卖多少钱?”
“看着给就行!”第一次拣摊嘛,真不知道要卖多少合适。
“啥?”那人笑了:“看着给?有毛病吧?肯定是骗人的!”
“就是,哪有这样卖药的!”
就这样,拣摊拣半天了,愣是没卖出去一枚丹、一根药。
眼见这样干法换不来钱,阿呆就要收摊,一双很牛的大鞋出现在眼前。
“卖药的!”贾三少摇头晃脑的道:“灵不灵?给三爷来粒尝尝,若是灵时,其余的高价全买了,银子三爷有的是!”
哪有丹药试吃的?阿呆虽呆却不傻,不想搭理他。贾三的几个跟班上前吹胡子瞪眼珠道:
“哎,小光头,不敢给试肯定是假的!”
“信不信砸了你的烂摊子?”
“外加凿通你个小光头!”
见几个混混欺侮一个小孩,旁边的人都躲得远远的,敢怒不敢言,几个人说着就要动手掀摊子。
“且慢!”阿呆不想招惹是非:“那就找个病人试一下吧。”
贾三少看旁边恰巧有个瘸子,而且还是个认识的人:
“张瘸子,过来!”
张瘸子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惧怕贾三少,不敢装作没听见,更不敢不过来。
“三少!”张瘸子点头带哈腰的道。
“专一为你准备的好东西!”贾三少示意道。
“这个!”张瘸子为难道:“谁知他这药是什么东西做的,这万一死了人,算谁的?”
“当然是算你的了!”贾三少踢了他一脚:“难道还算三爷的不成?”
张瘸子一脸的不情愿,但在威逼之下又不得不吃,在一伙人的催促下表情痛苦地吃下一粒,很快就有了反应:
“我的妈呀!疼死我了!”
立时瘫软在地上不动了,贾三少又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张瘸子:
“三爷咋不知道你还有个妈?哎,瘸子,死了没有?吱一声!”
阿呆惊呆了,更是奇怪道:
“俺这丹药就算不治病,也不会死人呀!莫非又弄错了?”
贾三少一脸的得意,就要伸张正义:
“各位父老乡亲,左邻右舍,大家快来看呀!这个小胖子卖假药,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