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饭实在秀气。
怪不得她那么瘦,原来吃饭跟个猫似的。
用完早饭宋淮安才跟顾念晚说今日有宴会要赴,两个人一起去。
苏家将上京那单大生意拿下了,借着这个赏花宴的由头来通通关系,毕竟做的是南北的生意,这边还多需宋淮安通行。
这次宴会基本上在扬州城有头有脸的都收到了请帖,借着赏玩的名头,各自都有自己的打量。
这也是顾念晚成亲后第一个参加的宴会,且是以宋夫人的身份,即便没成亲前跟着母亲参加过不少宴会,但今天顶着这个身份还是有些紧张的。
今日顾谦夫妇并没有来,他现如今已经退下来了,便也不想参活这种精于算计的宴会。
马车里坐着的顾念晚和宋淮安正往苏府里去。
其实说起苏家顾念晚并不陌生,苏家是扬州城最大的生意人,生意遍布东南西北各处,是闻名天下的富甲。
而顾家和苏家的孩子也年龄相当,打小便一起玩,只是后来孩子们慢慢长大了,男女有防,顾念晚便与苏家哥哥玩的少了。
不过与苏家小姐苏若还是格外要好的手帕交。
宋淮安看着顾念晚一路上的面无波澜,便也不再想她和苏家小公子的那些事。
其实真正探究起来与顾念晚关系并不大,只是苏家有意求娶她罢了,毕竟顾念晚身后有个顾谦。
长公主南下
只是许多次都被顾家打哑谜糊弄过去了,只说孩子还小,亲事不着急。
其实这只是好听点的借口罢了,就凭顾谦这前皇子太傅的身份,也不可能将女儿嫁给一个在扬州经商的商贾之家。
因为他们终归是要回上京的。
更何况往后势必是要与朝廷有一战的,身为宋淮安的老师,顾谦到时候定是要受牵连的,苏家只有钱并无权,根本护不住他的女儿。
扬州城里的一切动作尽在宋淮安的眼里,所以他也知道,昨日顾念晚成亲,一向有儒雅之名的苏景川在府里大闹了一通,什么心思显而易见。
马车稳稳地停在了苏家的大门口,苏家老爷子苏远连忙迎了过来,“宋大人大驾光临,快快里面请。”
宋淮安这人在外面倒也十分给面子,下车后的第一时间竟然是伸手扶顾念晚下来。
一旁的苏远见此情景又连忙道贺:“看我都忙糊涂了,还没来得及祝宋大人和宋夫人新婚快乐呢。”
顾念晚十分场面的莞尔一笑。
从宋府的马车出现那一刻,站在苏远身后的苏景川视线便没离开过,此时亲眼看着已成他人妇的顾念晚,面上更显痛苦,仿佛是一场梦一般。
苏母王柔注意到儿子的失礼,出声打破,“川儿啊,快快带宋大人和宋夫人进去。”
顾念晚听着一声声的宋夫人有些不自在,总感觉这称呼给自己喊老了。
毕竟之前她来苏府找苏若玩,她父母是喊自己顾小姐的。
母亲的一句话将苏景川喊了回神,“宋大人顾。”差点脱口而出的顾妹妹,临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宋夫人里面请。”
苏景川这一连串的动作和表情全部尽收老狐貍宋淮安的眼底。
看来这小子还是不死心啊。
宋淮安当着许多人的面自然的牵上了顾念晚的手,对苏远夫妇道:“那我们先进去了。”
宋淮安这人占有欲很强,只要是在自己领地之内的,绝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苏景川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有些狼狈的转身,领着两人往里走。
顾念晚觉得宋淮安这一举动有些异常,即使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还是乖乖任由他牵着。
苏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偌大的花院里满是各种各样的花,有些还是在扬州城里都看不到的。
往里走,还没到花院,宋淮安便被团团围住,众人脸上是止不住的谄媚。
他们平日里难见上宋淮安一面,今日借着苏家的局,可要好好在宋淮安面前露露脸。
苏景川将两人带进来后算是完成任务了,便默默又去大门口和父母一起迎客了。
看着陷在恭维声里的两人,苏景川感觉这一幕格外扎眼。
依照宋淮安的身手,平常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因此现在他和顾念晚身边也只有春桃和海松两个人。
众人起初还说着些稀疏平常的话,直到不知是谁将话头牵向了些别的上面,宋淮安疏离的口吻制止了,“今日受邀来苏府赏花喝茶,只谈风月不谈其他。”
说完便迈步离开。
直到宋淮安走远,众人才纷纷埋怨起那个人。
顾念晚一向不善应酬,看着满院子的不熟悉的人,紧紧跟着宋淮安在一处隔帘后落座。
宋淮安看着规规矩矩坐在自己身边的顾念晚,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她才没去和那些夫人小姐一起赏花,于是便自以为是的大方道:“你若想去赏花便去,不必和我一起在这里坐着。”
顾念晚连连摇头,“不必了,那些人我都不甚熟,在这里远远的看着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在这和他一起坐着倒也和了宋淮安的心意,他正巧想问顾念晚些事情。
“听人说之前苏景川送过你一条开过光的菩提手串?”
宋淮安拂了拂膝头。
顾念晚没回答,转过头问他,“谁跟你说的?”
那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
从顾念晚这句反问里,宋淮安便知道是真的了。
“我也忘了。”
宋淮安接着问,“那手串呢?带宋府来了吗?”
“没有啊,出嫁之前母亲帮我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