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率国,萧淑妃寝宫。
听闻王睿返回后未去武昭仪处,径直来寻自己,让这位坤道美人很是开心,便欲上前服侍一番。 毕竟两人相处时日不短,她多少也学了些讨好手段。 王睿慌忙拦阻。“停,千万别过来,我有正事说。”这位可是有袁守城记忆的,到时候谁玩谁还说不定呢。 萧淑妃细看眼前这似乎平凡了些许的俊秀少年,情欲不由减弱,心中暗想:此人当初那副让人见之沉沦的模样莫非是神通所显化。 于是暗生一计,端坐正色道:“郎君有何事尽管明说。” 此刻两人相隔不足一丈,故王睿眼中满是白花花,再瞅那张一本正经的美艳脸庞,颇感无语。“先穿好衣服,天气再热也别这样啊。” 坤道美人忽展颜媚笑,花枝乱颤间那清丽脱俗的模样荡然无存。“如此才能从郎君嘴里听到几句实话。” 不久后,日常较量结束,又花费了大笔银钱,王睿才了解到不少隐秘。 原来僧国乃是进入兜率天的捷径,但仅有帝王方能寻到,寻常往来或是接收信徒,均为僧众主动行事。 太宗李世民当初灭尽番邦立国后,设禁制令神、仙、道、妖俱无法在首府之中施展神通。 可此举对佛门僧众无用,后因不满其凌驾于皇权之上,有意率大军行灭国之举,故才被佛陀亲自出手咒杀,就连手下名臣也死去大半,导致国力骤降。 而高宗李治修建通天塔则为另一登临兜率天之法,不过与太宗相比,则略显气量不足,但无论如何,唯有帝王之尊方有望成就此事。 萧淑妃此刻特意披上道装,再拿出那本《佛说观弥勒菩萨上生兜率陀天经》,轻拍几下。 “你我以道心立誓,共同谋夺皇位,届时寿元漫长,自可从容布置,无论修塔亦或其他均可商讨。” 王睿心说:就冲这本破书,咱俩就没有合作的可能,若不是为了黄团子,才懒得搭理你呢。 “歇着吧,我去武昭仪那。”转身便走,神似用完就扔的渣男。 萧淑妃却不以为意,紧追几步。“郎君定为道门出身,如此多疑也属正常,武氏虽命格显贵,但终究是一介凡俗,恐不知多少佛门隐秘。” 王睿挥袖作别,化作轻风顷刻便至武媚娘寝宫之外。 此举一为尝试在神通精进后,于城内施展所消耗寿元是否有变;二就是想看看这位女帝私下里的言行举止。 结果一好一坏,好的是寿元消耗稍稍降低,如果施展神通毫无顾忌杀戮,多半还有增益;坏的则是满屋子秃驴。 为首者肥头大耳,身披袈裟,边淫笑边说道:“武昭仪,陛下已然应允特为你设一品宸妃之位。” 又闪出个枯干丑怪的僧人。“现只需陪我等欢好几日,待尽兴后修建通天塔财物无须担忧。” “届时宸妃再诞麟儿也不要做甚皇子,干脆入我佛门修行,岂不更显尊贵。” 吵吵嚷嚷间全为淫词浪语。 武媚娘全程默然,似在思索考量其中利害得失。 最后才说道:“你等如此多人,我却难以承受,不若等宸妃之位赐下,以国运增强体质,方好相陪。” 那为首之人大笑。“哈哈哈,美人所言有理,你等退下,今晚让贫僧先来。” 其余僧众不敢违背,纷纷施礼告退,可刚离开寝宫不远,便感轻风拂面,随即声息皆无。 “艹!想玩虎爷手办,做梦去吧。” 屋内此刻也十分热闹,武媚娘在前面猛跑,胖和尚在后面狂追,不过观其模样不像调情之举。 王睿叹道:“哎……无论是真是假,勉强算你有几分廉耻。” 于是信步而入,一鞭腿将那肥头大耳的秃驴送至西天,而后冷冷盯着武媚娘。 到底是一代女帝,与萧淑妃表现截然不同,直视面前人毫无愧色地言道:“助我登临帝位,有生之年独宠你一人。” 又狠狠踩那死去和尚几脚。“僧众繁多,好色者,贪财者比比皆是,方才只是便宜之计。” 王睿见她如此作态,正欲言时却忽然怔住。 我是不是有病,非按前世的历史进程开展?即便是为黄团子的复活机缘,那也不该这种找法。 机缘者,可遇不而可求,真糊涂啊,现今所为岂不是落入误区,怪不得桃红脸儿总叫我傻子,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既然牡鸡司晨都能造成混乱以致改变天数,从而产生大机缘、大气运,那由我这穿越者,气运所钟之人来当皇帝岂不是变化更大。 从贞观十九年穿到西游世界,至今已有六年,历经磨难脱离生死危机,神通小成,毁城灭国一念之间,闯天庭瑶池,八卦炉煅烧,可我依然是凡俗心态。 王睿并未沮丧,反而有些心喜,暗道:真好啊,以后看谁敢说咱心志不坚。 念头通达,于是上前几步直至两人近乎口鼻触碰,方才笑道:“嗨,美人,我感觉你之前提议稍有不妥,由本王来当皇帝如何呢?” 太近,看不清俊秀面庞,太近,气息清晰可闻,武媚娘二十八年的生命中从未有过此刻经历,那与自身同名同姓之人的记忆里也不曾见到。 除去压迫还有心动,但她犹自倔强。“从不会有绝嗣的帝王。” 王睿又逼近一步。“在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中,何事不能发生。” 武媚娘下意识双手拥住眼前人。“定是萧淑妃那贱人告知你的。” 正待想些说辞与之虚与委蛇,好把眼前难关渡过,可突然一阵恍惚,在感业寺之时所看到的那副面容重入脑海,当即沉沦。 红烛燃尽,双手通红,瘫软榻上的美人轻声道:“皇后之位能增寿元不过千年,你定要在此之前攻破僧国,打通登天路。” “我当皇帝是为救朋友,等她复活后自然会传位于你。” “朋友……”武媚娘闻听这自己从前嗤之以鼻的词汇,今日却不由升起些许妒意。 “是何等女子值得你冒此天下之大不韪。” “想多了,我家女人吹口气兜率国就没了,是只小猫。” “你定是道门出身,不愿讲罢了,记得承诺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