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看安诺画的画大部分是机械臂的设计草图，特别狂草的那种，就好比医生手写开处方一样，只有他们医务人员自己看得懂，普通人研究半天都很难研究出是个什么字来。
美术相关还有几本全英和全法的艺术史和时尚杂志，已经被翻到有点儿脱皮了，看来这几本书安诺没少看。
牧芸有点儿沮丧，她发现安诺英文方面其实也挺不错的，好几次听见她跟外国客户打电话，交流很顺畅，这等同于自己能帮到她的事情又少了一件。
她看来看去，最后还是挑了本艺术史看了眼，说来奇怪，虽然书被翻到脱皮掉页，却鲜少有笔记记录，更多的是在一些带图片书页上折一个页脚作为标记。
安诺是在看记录图片吗？
想想也是，她需要设计义肢，要找参考很正常，就像钱楚湲平时画画也会先找一堆参考再下笔画。
牧·美术文盲·芸，翻了几页比砖头还厚的艺术史后，果断放弃再看下去，理了理书架上微微斜倒的书籍，空出一个位置来准备放那本美术史。
却不想，在自己整理这些书本的时候，一个原本放在它们上面的小东西却掉了下来，轻轻砸到牧芸的手腕上，是个巴掌大的小册子。
那小册子虽被防尘袋细细装好，可如今也落满了灰。
牧芸下意识想把这小册子放好，可鬼使神差的，她还是把小册子拿了出来，放到灯光下。
“……今城中央美术学院……学生证？！”
-
“今城中央美术学院……安诺……”
牧芸盘着腿坐在学校草地上，手机里细细翻着美术学院的官网和公众号，企图从中找到一些与安诺有关的蛛丝马迹。
即使发现安诺是今城中央美院的学生这件事已经过去快一周，给她带来的震惊却丝毫不见得减少。
——关于我的暗恋对象豪门出身这件事。
牧芸对美术知识再怎么不了解，也知道今城中央美院这所学校的含金量。
这可是国内美术学院数一数二的皇甫军校！
安诺居然是在这里出来的！
安诺既然已经拿到美院的学生证，证明她入学的时候右手还健在，是入学后失去了右手？
这就好比，自己好不容易踏入了梦想的道路上，可是走着走着，这路突然塌了。
这得有多疼啊……
“牧——小芸！”一只手突然从牧芸伸手伸过来，用力勾了一下她的肩膀。
“哇啊！！”牧小芸同学成功被吓了一大跳，她回过头，“师姐？”
“嗨~”赵子怡笑眯眯跟她做了个打招呼的手势。
赵子怡是牧芸高中英语社的师姐，也是大学同校不同系的师姐，两人关系一直都很不错。
“好久不见，最近过得还好？”
“挺好的，你咧？”
“还行，最近倒腾创业来着。”赵子怡在牧芸身边坐下，“你刚刚搁这儿看啥呢？看你皱着脸儿看了半天手机了。”
“在翻今城美院的公众号和官网。”
“？你什么时候对美术感兴趣了？”
“没，有件事情……”牧芸垂眸，似乎在思考了什么，突然，她抬起眼睛看着赵子怡，“……我记得你姐姐好像也是今城美院的吧？毕业后留校当助教来着？”
“对，咋啦？”
“能不能……让她帮我打听一个人？”牧芸犹豫了一下，“名字叫安诺。”
“安心的安，承诺的诺吗？”
“对！你认识？”
“不认识，不过这个名字我有印象，具体不知道哪里见到过。”赵子怡遗憾摇摇头。
“没事，我帮你问问我姐，但是太久远的话不一定问得到哦。”赵子怡很好说话，“作为交换，下个月跟钱钱来当一下我模特呗？”
“模特？”
“嗯，我最近开了一家摄影工作室，需要拍点儿样片，你和钱钱正好能组个闺蜜套装。”
“对哦，你喜欢摄影来着……不过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拒绝跟别人组cp。”
“噢！就是你天天在朋友圈小作文里写的那个‘诺诺’，就是想让我打听的人吗？”想想牧芸少则一天一条，多则一天五六条，赵子怡还挺好奇这个诺诺长啥样，“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要不你问问她要不要拍照？”
“问可以，但不保证她会答应……她的情况有点儿特殊。”
“？啥情况？”
牧芸把安诺右手的事跟赵子怡说了一遍。
“这有啥问题？”赵子怡认真听完，“机械臂，创意手臂这些都超酷的好吗！”
“快快快！我要拍她！你快点问问她有没有空！”赵子怡摇了摇牧芸，“我想拍这种很久了！可是没人给我拍，戴道具手臂又有点假……”
牧芸有点拗不过师姐，其次自己也很想跟安诺拍一组照片，于是给安诺发去了信息。
安诺回复很快，表示到时要是没什么事就可以安排。
“那就可以咯！”赵子怡欢呼了一声，摁了一下牧芸微信的语音键，“谢谢姐姐！我爱你！么么哒！”
“你不许爱她！”牧芸捂开赵子怡的嘴，“她是我的！是我的！”
“咦？”打闹间赵子怡发现了华点，“你的聊天背景……好亲密哦！这个就是诺诺吧？你们感情这么好哦？”
牧芸羞红了脸，“也就是友情上的感情好……”
“嗨！没事！到时候拍照我给你安排一下！我到时候给你安排一个婚纱套餐！你可以体验一下跟她结婚的感觉。”赵子怡拍胸脯表示，“至少你以后被拒绝了还能有个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