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不好喝。
而是对她而言甜度捏入过度了。
排除法后，加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安诺突然吃甜食的原因只剩下第一种了。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安诺看着牧芸，“我还是第一次见你那么生气。”
牧芸差点被嘴里的抹茶泡芙噎了一下。
确实，她在安诺面前是乖乖女好学生的人设，几乎没怎么在她面前骂过人没怼过人，今天倒是第一次。
还满口问候别人的那种。
不过当时牧芸确实是被那朵奇葩给整了个血压飙升，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我就是特别看不惯这种垃圾人。”
牧芸一直以为自己见的奇葩已经很多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还是被她见着了奇葩中的战斗机。
之前只是听安妈妈说过这对母子，也许是只是听着就没什么感觉，如今一见，只觉得安妈妈还是给这对远方亲戚给留了面子、说收敛了。
“话说诺诺，你当时为什么要借他五万块钱？这种人看了就是一借不还的。”
“挺久以前了，大概是大姐生第一胎的时候。”安诺喝了口馥芮白，冲一冲嘴里的甜味，“有天孙鹏飞突然找到我，求我‘救救’他的姐姐，又说他姐有大出血，又说难产的，反正怎么惨就怎么说，他姐没死都被他说到死了。”
“虽然他家母子跟我家有过节，但是俩姑娘没有，我和她们姐妹关系都挺好的，有困难当然也会伸把手。”
“可能当时还年轻吧，没怎么经历过事，加上人命关天，我和她妹妹一起凑了五万块钱转到大姐的卡上……那时候我并没有想到，卡虽然是她的卡，但是是她妈妈拿着的。”安诺耸了耸肩，“也就等于，这五万块钱并没有到大姐的手上。”
“后来发现了他们也不肯认，坚称当时五万块钱给大姐交医药费了，可是她老公都说并没有收到。”安诺耸耸肩，“后来他们家就内杠了，一边要回这笔钱，一边咬死说没有，最后还是孙鹏飞自爆承认早就把五万块钱拿去赌了个精光。”
牧芸：……
“那最后呢？”
“这里面我没出多少钱，我也不想再趟他们家这趟浑水，就没再管了，也没必要追，一是孙鹏飞自己还不起，别等下他们出什么事说我逼他们还钱造成的。”安诺说完，伸了个懒腰，“第二是钟姐说他们家迟早有报应，让我等着看好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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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真是钟缘大师料事如神，也许是恶人确实没有好下场，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孙家就出事了。
孙妈被儿子还有姐姐接回家后没几天，就被人捅死在了家中，身下的“双腿”不翼而飞，同样去世的，是她的姐姐，不过老人家是摔死的，身上并没有刀伤。
嫌疑人很快就被抓到，那就是死者儿子孙鹏飞。
老人家在小区里有自己的小姐妹，每天都会下楼跟小姐妹唠会儿嗑，这两天却没来，小姐妹怕老人出了什么事，果断报了警。
没想到还真出事了。
警察很快就逮到了嫌疑人孙鹏飞，他并没有跑太远，而是躲在一个地下赌场里，警察们也没想到捉小送大，一并踹了。
孙鹏飞后来招供，自己母亲有一晚上对着自己发疯，大喊大叫的，孙鹏飞嫌烦，正好那时候在削苹果，就冲动把人捅了。
而姨妈属于误杀，正好老太太回来撞见现场，颤巍巍地想要报警，孙鹏飞抢她手机时不小心推了她一把，老太太一个失重向后摔了一跤，后脑勺撞到了墙角。
也就五分钟不到，孙鹏飞就杀了两个人。
由于一直以来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自己妈妈和姨妈兜底，这会儿自己亲手把这两人都杀死了，孙鹏飞吓坏了，第一反应就是逃避，搜刮了一些家里的钱财，听说义肢不少钱，又拆了自己妈的腿擦干净打算出门换些钱。
由于不是很了解这玩意，一万多的东西跟别人换了不到一千，加上家中搜刮的一些钱财和金饰准备跑路，可是中途路过自己常去的地下赌场，孙鹏飞一拍脑袋觉得自己可以赢多点钱再走。
赌瘾一旦上来，八头牛都拉不住，孙鹏飞拿着手里这些钱，兴冲冲地进到了那地下赌场。
然后很快就输了个精光，连跑路钱都没有了。
警察听完沉了个默，他真是好久没见到这么又蠢又坏的嫌疑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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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诺知道这些已经过了一个月后了，还是在家族群里知道。
由于没人喜欢这家人，当刑警的安俞这段时间正好出差了，回来才通过同事知道这事，后来就连葬礼也是一些大伯大姨那边先收到风，把短信转发到家族群里，说你们谁想去谁去吧。
反正安家人是不打算去的，安爸安妈早早去了新疆旅游，安俞和安诺也借口工作忙不出席了。
加上牧芸这段时间一直在备考托福，安诺一直在陪她练英语口语，确实也挺忙的。
再见到孙招弟的的时候已经是办完葬礼一个月后了，她来到安诺公司楼下的一家咖啡厅，把安诺叫了下楼。
她依旧是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身体还是瘦得跟纸片一样，脸色苍白，但是看起来心情不错，几个月前还隆起的肚子，此时已经瘪了下去。
“生了？”安诺随口问道。
“没有，流掉了。”孙招弟语气淡淡，宛如在说一件再也寻常普通不过的事情。
“她头七过后我就去流掉了，我老公……前夫很生气，一怒之下跟我离了婚。”她脸上没有悲伤，没有因为失去老公孩子后的痛苦，相反非常放松地喝了口热可可，“挺好的，我不想再当个生育机器，而且现在也没人再逼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