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想过，你是不是被你妈施加了压力，你没办法反抗她的理念，故意做让我讨厌的事，让我讨厌你，好让我们绝交。”牧芸说道这里，摇了摇头，“甚至知道一切都是你出谋划策我还挺惊讶的，但仔细想想，你确实干得出来这些事，毕竟你见不得任何一个原本同水平里后期却过得比你好的人，尤其是我。”
“陈依凝，我始终把你想得太善良了，实际上你就是喜欢不择手段毁掉一切你讨厌的东西，看着她们坠入深渊，就像你妈会去毁掉每一个自己看不顺眼的学生……十几年前的《今城高中生跳楼案》……是吧，我没记错的话，那就是你妈妈的杰作。”
这下轮到陈依凝懵了。
跳楼案？什么跳楼案？
“你说什么胡——”
“陈依凝。”
牧芸打断，话题一转。
“说到‘开玩笑’，当年你联合班上的女生霸凌、污蔑、泼我脏水的时候，也是用‘朋友间开玩笑而已’这个理由；如今你在我的果汁里下迷药，让虐待犯、杀人犯和瘾君子把我带走，也是用‘和朋友开玩笑而已’这个理由，你是当警察傻的吗，跟你那群小跟班那样那么好忽悠。”
“既然你这么爱开玩笑，那我也跟你开个玩笑好了。”
牧芸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捣鼓了一会儿手机。
“听说……你高考落榜了，你妈为了保住自己金牌教师的名号……呵，她这种货色也能当金牌教师……她不想让你丢她的脸，马不停蹄安排你出国留学，这里花了不少钱，房子和车好像也卖了……对吗？”
“而且你并非是自己考入这所学校，而是走了后门？给钱就给上？”
说完，牧芸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哎呀，时间刚刚好，你的学校给我回信了。”
“你妈在你身上花的钱看来要打水漂咯~”说着，她把学校回信的邮件展给陈依凝看，界面上方印着学校的logo，怕陈依凝看不到字，还把字体调大了不少。
牧芸举着手机好一会儿，每过几秒就往下滑一下，方便陈依凝把邮件上的信息看完——那是一份受理邮件，大概意思就是表示已经收到牧芸对学生陈依凝的举报，在她举报之前警方也已经找过他们一次；最后表示校方一定会严肃处理这次的事件。
“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还有点名气的学校，”牧芸挑了挑眉，“你觉得他们会保一个常年挂科吊车尾，和杀人犯虐待犯勾三搭四、现在又跟下毒、有预谋计划故意杀人未遂等刑事案件挂钩的学生吗？”
“你干了什么？！”
“我也没干什么啊。”
牧芸也摆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
“稍微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牧芸晃晃手机。
“愚人节快乐。”
“虽然已经过了吧。”
回旋镖
回到大厅，本来一脸硬气我命由我不由天该我反击了我超霸气的牧芸几乎一瞬间就怂了，原本两米八的气场跟过了时效一样碎了一地，低着头哼哼唧唧跟个小媳妇一样跟在安诺身后，一脸讨好似的轻轻拉她的手指尾。
目睹自己好友从一头狮子秒变小猫咪的杰西卡：……
朋友，你是有什么精神分裂吗？
不过平时看牧芸跟安诺打视频电话就有种黏黏糊糊的感觉，杰西卡敏锐察觉到自己呆下去铁定要又当电灯泡了，加快了脚步找自己的叔叔和婶婶去，把空间留给二人。
“诺诺……”牧芸轻轻晃了晃安诺的小拇指，见安诺没甩开自己，大着胆子把手抚了上去，十指紧扣。
声音还夹了一下。
“糯糯……我知道错了……别生气啦～不要不理我嘛……”
“我没有生你的气。”
安诺早上的气出医院就消了，她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明明牧芸也是受害者，可自己还是冲牧芸乱发了一通脾气。
“对不起，早上不该冲你发火。”
她现在更生气的地方在于陈依凝由于自己自私和妒忌心，加上父母错误的引导和教育，让牧芸差点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说来也是巧，曾经欺负过牧芸的“邓老师”，在自己高中的时候也欺负过自己。
即使现在安诺都30岁了，依旧还记得那位“老师”撕毁了自己辛辛苦苦画的所有漫画手稿，178张。
理由是“我是为你好”。
安诺向学校举报过邓老师的行为，可是无法扬起太大的水花，直到这位邓老师把一名学生逼到跳楼死了，学生家长闹上新闻，学校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把这邓老师开除了。
当时网络还不算兴起，就算被开除了她也依旧可以换个地方东山再起，安诺也是大学后才知道她转去了雨州一所高中，继续当老师。
从朋友那听到这个消息，她还说过一句“她又要开始祸害学生了”。
但多年以后她发现，自己的女朋友就是被她祸害过的其中一员。
可是查到信息那时已经太晚了，这女人也退休了，安诺还觉得有点可惜没办法搞事情。
结果没想到现在她女儿自己送上门了。
还附带一个可以让她合法合理搞事情的理由。
可是自己事情还没搞起来，牧芸那边已经把事情搞完了，还连带着陈依凝她妈一起搞。
情节恶劣，陌大小姐大手一挥拉出自家律师团队来帮助牧芸处理这件事，先不说陈依凝那边怎么判或者怎么拘留，学校这回肯定是要把她开除的。
这等把她妈砸在她身上的钱和心血全部付之一炬，现在她妈退休了，又没钱没工作赔了房子赔了车，唯一的希望自己的女儿正蹲着局子，后期可有的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