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惊岁一早就清楚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想着，心里莫名有些发堵。一口气横梗在那里不上不下，噎得人难受。
“小心。”
惊岁自顾自想着事情，没注意路上的行人，差点儿和人撞上。陈秋的手臂横在他腰后，带着他往旁边靠了靠。
惊岁脚步混乱，直直撞到了alpha怀里。
后面的路，陈秋揽着他没再松开。神游天外的惊岁也没说什么。
第九十三章交易
再来的时候，这里依旧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陈秋手里提了一个小提箱，他没穿训练服而是找了套常服套在身上。军部的衣服对他来说太容易暴露身份，而那些礼服西装有太呆板紧绷，他好不容易才找了身还算休闲合身的衣服。衣领上幽淡的丁香刺绣和他严肃紧绷的脸格格不入，却很衬他身侧的惊岁。
Omega踩着一双小高跟的长靴，肩上坠着深红色的披风，长发束成高马尾，飘逸而摇曳垂坠在脑后。他手里不想陈秋拿着重物，而是捧着一份这里特产的小吃正吃得津津有味。不少人被惊岁所吸引想要上前来搭话，却碍于陈秋的存在和他极具威慑力的眼神，不得不望而却步。
说来陈秋二次分化之后，周身的气场还变强了不少，以往清甜的苹果气息也多了点儿攻击性。看来信息素对人的影响不小。
惊岁想着，叉了一块焦糖烤苹果递到陈秋嘴边：“最后一块，我吃不下了。”
陈秋低头从竹签上叼走了苹果，看向Omega的神色和缓与方才冷脸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还要不要再尝尝其他的食物，离我们约定好的还有段时间。”陈秋咽下苹果，口腔里充斥着浓郁甜美的果香，离奇的是这种看起来有着致死量糖分的食物吃着居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甜。果然能够成为一颗小行星的特色美食还是有些特殊之处的。
惊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摇头道：“不行，吃不下了。我想和昨天的那个苹果酒。”
“你要少喝些。”
陈秋小声道。
喝酒伤身，但是喝过酒之后的惊岁看起来却是诱人许多。
那个苹果酒喝着轻松，实际上酒劲儿还不小。后来他们回去后，惊岁酒气慢慢上脸蒸得他整个人红彤彤的。
喝醉酒之后的惊岁比平时放肆些，也更缠人。会主动往陈秋怀里钻，虽然他并不做什么，只是将脸埋在陈秋的胸腹，呼出来得热气即便隔着布料存在感也很强。
没有任何过激行为，只是就这么抱着陈秋睡过去了。紧闭着眼，软乎乎的脸，无端透露出一股信任和依赖来，让陈秋心软的一塌糊涂。
在完全清醒的时候，他们是不会挨得这样近睡觉的。
“嗯，昨天喝得也不多。”惊岁颔首，“我酒品还不错，喝醉的表现也只是嗜睡。”
的确。
还有睡着后抱着人不松手。
陈秋腹诽，清了清嗓子说道：“是的，你酒品很好。”
说话间他们已经找到了昨天的位置，很幸运，那里依旧没有人。惊岁熟门熟路落了坐，伸手从小机器人那里勾了一瓶苹果酒过来，然后转头问陈秋：“你喝什么？”
“我不喝。”陈秋摇摇头说道。
惊岁就没管他，自顾自小酌起来。他喝得不快，一瓶酒快见底的时候，却还是没看见昨天的那个小玫瑰。惊岁看了眼时间，意识到他们可能，或许，被人放了鸽子。
“我去找找他。”惊岁碰了碰陈秋的小臂，示意他让一下好让他从卡座里侧出来。
陈秋像是座山一样一动不动在那里拦住了他的去路：“你去找他？我和你一起。”
说着他便要起身，却反被惊岁一把按住了：“我们都走了，一会儿他找过来找不到人怎么办？”
这也是个问题，但是陈秋不会允许惊岁一个人在这里单独行动的，他抿了抿唇，没让地方：“我让蝉找几个人过来。”
惊岁觉得有些兴师动众。不过看陈秋的面容，应该也不会同一两个人分开心动了。或许是因为之间几次“意外”让陈秋有了心里阴影，他格外排斥惊岁在外单独行动。两次，惊岁在外面两次遇到危险，陈秋都不在身边。
虽然陈秋从没说过什么，也没有深度剖析过这两件事情。惊岁却能够感觉到他的愧疚和自责。毕竟泪珠子没少掉。
惊岁自认自己没有那么不堪一击的脆弱。之前都是被针对罢了，寻常挑衅滋事，他有能够摆平的能力。
“好吧。”尽管如此，在和陈秋对视过后，他还是缓缓反握住了陈秋拉着他的手腕，垂了眉眼乖顺的坐了下来，“那我不去了。”
“我，我不是管着你的意思。”见他这样，陈秋反而急了，他顾不得两个人交握的手，笨拙而忙乱的解释着，生怕惊岁误会他的意思，“界星γ本来就有些混乱，之前又遇到了虫族，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还没摸清，这里有鱼龙混杂的，我不放心你自己。我，我不是非要看着你，我只是……”
“我知道。”
惊岁打断了他语速越来越快的解释，勾住陈秋的手指晃了晃，脸上的笑容有些无可奈何。陈秋脸上的神色明明很严肃，惊岁非但没觉得恐惧或者抗拒，反而心口酸酸软软的像是被什么泡了一样。
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
“我明白的，陈秋。”
陈秋喋喋不休的解释忽然就止住了。
“惊岁……”
他忽然很小声喊了惊岁的名字，喃喃细语，带着点儿沙哑。惊岁脑子“嗡”一声，勾起了他一些混乱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