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它去浴室时,正好路过她的卧室。
门开着,余渺一眼瞥见房间里杂乱的场景。
愣了三秒,她迅速冲进房间。
满屋子的脚印,甚至就连她摆在桌上的笔电都没有幸免于难。
余渺垂眸瞥了眼怀里的猫。
冷静,冷静。
——于是余渺十分冷静的把大白按在池子里洗了三遍。
—
在钟小姐“过来人”的预测下,因江逾白而起的风波很快就被各种八卦盖过,虽然论坛里还是有人对她的感情生活保持着不低的热情,但也再掀不起什么风浪。
日子平稳地来到六月。
临近毕业答辩,余渺每天被论文摧残的平均时间从两个小时上升到了三个小时,这让她本就脆弱的神经更加岌岌可危。
于是,当钟思思问她有没有时间去逛街的时候,她二话没说拎包就走。
时隔几个月重获自由,钟大明星一身使不完的劲,即便浑身上下包裹严实,也挡不住她准备在商场大战三百回合的热情。
刚逛了几家,余渺就开始后悔,她觉得跟钟思思逛街,还不如在办公室吹着空调被论文折磨。
中场休息,两人找了家人少安静的咖啡厅。
等待的间隙,余渺弯腰捏着自己的小腿放松。
见状,钟思思瘪嘴:“才多久没见,余大教授,你这体力下降得有点快啊。”
余渺叹气:“钟小姐低估自己了。”
钟思思:“嗯?”
余渺:“是你的体力上升了。”
钟思思来了精神:“是吧?我也觉得这回在山里跑了几个月,身上的肉都紧实了。”她说着撸起袖子,拍了拍自己的二头肌。
余渺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紧了好。”
钟思思乐:“是吧是吧。”
余渺续上:“紧了好吃。”
钟思思:“……”
咖啡上桌的时候,余渺手机跳出一条提醒。
她点开看了看,皱起了眉头。
钟思思抿了口咖啡,“什么事让我们余大教授这么发愁?”
余渺叹了口气,把手机递给她。
“江逾白生日?”钟思思扬眉,“你还记这个?怎么,打算跟他做真夫妻了?”
“不是……”余渺无奈,“前几天我妈专门跟我说的,怕我忘了,让我当着她的面记在日历上。”
钟思思啧啧两声,“林阿姨对这个便宜女婿还真是上心。”
她顿了下,“那你是打算给他过生日?”
余渺下意识摇头,反应过来又停下,皱起了眉,“我们俩现在的关系,说不熟不至于,但说亲近也没有,突然给他过生日,有点莫名其妙吧。”
钟思思:“那确实。”
但余渺又叹气:“可如果什么都不准备,是不是也不太好。”
钟思思:“是有点。”
余渺:“……”
余渺:“你下部戏要演相声演员吗?”
钟思思笑喷,“你这情况咱也没经历过,但以我早年拍那些狗血偶像剧的经验来说,剧情发展到这个阶段,女主角肯定是要去给男主角过生日的,目的就是让两人单独相处,增进感情,推动故事发展。”
余渺泄气,“不按剧情走会怎么样?”
钟思思想了想,“也许,可能,大概会有某个NPC来强制执行吧,比如说,我们可爱又迷人的林婉清女士。”
绝杀。
余渺绝望地闭上了眼。
.
为了避免被林女士揪着耳朵唠叨,余渺打算给江逾白准备一个礼物,一起过生日是不太可能的,但送个礼物走走过场,倒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要送什么礼物呢……
下午的时候,余渺一直都在考虑这件事,想得快要心烦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橱窗里的一个钟表挂件。
整体是灰棕色,机械表盘裸露在外,周围环绕着一圈枯枝一样造型的装饰,向一边延展开,仿佛冬天墙上叶子落了之后的爬山虎。
余渺驻足。
刚搬到一起住的时候她就发现,江逾白似乎很喜欢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虽然风格不统一,但不知道是不是他有心的,总之摆在家里看着到还挺和谐。
看着眼前的表,余渺心里有了主意。
—
酒吧里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五颜六色的灯光从江逾白脸上扫过,晃得他皱起了眉。
推开包厢的门,砰的一声,一左一右往他头顶放了两只礼花。
……
江逾白面无表情地抬手拍掉身上的碎片。
“来来来,欢迎我们的大寿星!”耳边响起齐琛喇叭一样的大嗓门,肩膀被他揽住,“恭喜哥们儿进入二十岁的最后一年!”
江逾白被他推到中间,看到面前那个造型极其夸张的蛋糕的瞬间,他的嘴角肉眼可见地抽了一下。
“怎么样?”齐琛撞了下他的胳膊,“这可是我专门找大师做的,复刻了你拿奖的那幅画,哥们儿对你好吧。”
江逾白垂眸看着蛋糕上变成毕加索抽象风格的画,不知道说什么好。
.
喝到一半,包厢里一群人开始打牌,江逾白不感兴趣,坐在原位没动。
齐琛过来跟他碰杯。
“我说,你一个有家室的人,生日当天要跟我们在外面过啊?”
话里满是揶揄,江逾白踹了他一脚。
齐琛笑着躲开,“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结婚,你看你现在,除了户口本上改成了已婚,其他的和我们这帮光棍也没什么区别啊。”
江逾白没理他,仰头把杯子里的饮料一饮而尽,“行了,你招呼吧,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