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喉咙处抠出一块形状不规则的石头,张延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第一时间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姜柏,也恰巧在此刻和姜柏的视线对上!
这几个月以来,张延自认没有接触到任何诡异的存在,也没有误食什么石子之类,而平时的吃食之类也是姜氏提供的,那么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姜柏!
或者说,是姜氏!
只是张延还没有开口质问,姜柏却一个箭步冲来,把张延手里的东西抢夺了过去。
姜柏毫不嫌弃的在手中把玩了片刻,他神情肃穆的开口道:“这是你刚刚从喉咙处抠出来的?”
“你想说什么?”
张延不置可否的反问。
现在真正该生气的人应该是他,但却因姜柏的模样而感到莫名其妙,好似这个问题出自他本身。
“没什么。”
姜柏的目光在张延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最后挪到手中那块不规则的石头上,然后将其装进了自己的口袋,甚至还很细心的抚平口袋,好似很宝贝。
这一幕让张延瞪大了双眼,胃里再次翻涌,恶心的说不上话来。
尽管那只是一块石头,可毕竟是从喉咙里抠出来的,本身又有着令人作呕的酸臭,张延想不明白出身氏族的姜柏,为何会如此看重。
而这也导致张延预先准备好的反问话术,因为姜柏的举措,不得不轻飘飘的放下。
姜柏在随口回应了一句之后,再次回到那块石碑旁边蹲下,满心思尽在那块石碑上,就像着了魔似的。
见状,张延撇撇嘴,他没有选择靠近,只是远远的注视着那块石碑,随后心思就被石碑后方的那条幽幽的窄道所吸引。
通过观察,张延发现这儿开凿的痕迹很严重,随处可见石镐留下的痕迹。甚至,在那条窄道的两侧,还有一些凹陷进去,可容纳一人躲藏的凹槽,好似是为了什么东西而刻意留下的。
伴随着观察的状态加深,渐渐地,张延向内步行了二十多米,也恰巧一缕海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冷的他哆嗦了几下,回过神来。
张延回身望去,见姜柏还在入神的盯着石碑发呆,索性快步折返回到姜柏的面前,并对其叫喊了数声,让其不要再做无意义的事情,尽快将此地探查清楚。
然而,姜柏却像是一根木头,无论张延如何呼唤,都没有得到半点儿的回应。
这顿时让张延心头一紧,他快步走到姜柏的身边,紧张的吞咽了几口口水,伸手在姜柏的眼前摇晃了几下。
见其依旧没有反应,张延知晓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当即重重的拍了下姜柏的肩膀,厉声喝道:“发什么呆呢!这儿可不是发呆的地儿!”
只是,姜柏仍旧没有反应!
若非张延在重拍姜柏的肩膀时,反馈的手感是人后,他就要怀疑眼前的姜柏是不是被掉包了。
但是,这种状况和掉包又有什么区别?
张延忍不下去了,他蹲下身子,动用双手扭动姜柏的脖子,小心脏怦怦怦的快速跳动!
然而,张延的话还未脱口,视线对上姜柏的双眼,那空洞无神的眼睛顷刻将张延的话全卡在了嗓子眼!
那双眼睛,和死人无异!
如果不是因为姜柏还存在着呼吸,任谁在看见这样的双眼后,都会自觉着将其判定为死人!
不过,耳畔传来的呼吸声,似乎有点儿不对劲。
张延一边观察着姜柏,一边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传来的呼吸声。
通过细微的分辨,张延猛然发现,这道呼吸声并非是从眼前之人传来,而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呼吸很粗很糙,像是一位忍受多年哮喘折磨的病人,哼哧哼哧的,很是聒噪。
这一刻,即使张延再如何镇定,他也坐不住了。
张延颤抖着不断去掐姜柏,试图用疼痛来刺激姜柏,从而让其反应过来。
可是,一番掐弄,非但没有看到姜柏回过神,反倒是那道粗糙的呼吸声越来越响,就好像那人就在身旁!
张延小心翼翼的扭动着脖子,甚至不敢有太大幅度的动作。
可环顾一圈后,张延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生物的身影,唯一要说奇怪的,就是他身边那块石碑!
这也让张延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块石碑上面!
说来也奇怪,先前在观察时还没有发现,如今近距离之下,张延察觉那石碑上的碑文至今都很清晰,就像刚刚刷的油漆。除此外,张延发现这些碑文还在向外冒着热气,若不细看,很难察觉。
在看见有热气外冒的瞬间,张延便嗅到了一股很奇特,且又从未接触过的香味。
这种地儿,怎么会有这么香的气味?
张延不禁在心底暗自纳闷儿。
不过,张延的反应也极快,他在心底泛起嘀咕的瞬间,便立即捂住了口鼻,同时第一时间和那块石碑拉开足够远的距离!
如今细想来,姜柏之所以会变成那样,大概率就是因为发现了石碑的问题,然后又吸入了石碑释放出来的气味。
但这种不知来历的状况,张延不敢冒险,他有心救回姜柏,但却惊愕的发现那块石碑在此刻如同化作一只烟囱,不断地向外冒着青烟。
仅是片刻的功夫,那青烟的浓度便把姜柏包围,远距离之下,已经看不清那石碑的真面目!
张延心道该死,之前在察觉到姜柏有异时,就该对其进行提醒。但话又说回来,此刻似乎是一个绝佳的逃跑机会,眼下逃离,有着极高的可能性摆脱姜氏的控制。
这种想法只是冒出来的瞬间,就被张延否决!
张延确实想脱离姜氏的监视,但并不想因此而害了别人,何况此地又与杨氏氏族有关,之后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又是两难说的境地。
张延自认他的自身实力不错,可这儿不是玩闹之地,所以他还是动身冲了进去,试图以最短的时间,把姜柏从那片浓雾之中给拖出来!
想法固然美好,可真到了实际时,张延后悔了!
这浓雾的浓度超乎预料,可见度低至张延低头时,都无法看清胸口的衣物,更别提在这种环境下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