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发拍拍胸脯，“嗐，青哥，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
“给你找了个中戏的姑娘，那模样飒着呢。” “又是学生？”裴青皱皱眉，又认真多问了一句，“确定是在上大学，不是想上大学？” 张顺发掏出手机，“要不我叫过来，青哥你瞅瞅？” “那就叫过来瞅瞅吧。” 裴青站起身扭了扭腰，“找个清静地儿，我先消消食儿去。” 这一桌子残羹冷炙摆着，跟人谈工作不合适，还是得换个干净利落的地方。 张顺发想了想，“东边过两条街有家茶楼，要不去那儿谈？” “太显眼了，换个地方。” “哥，要不就回大杂院吧。”在铜锅里翻着肉的王保强说道。 “什么话这是！”裴青双目一瞪，“把助理带家去那像话吗？” “哥，媛媛姐不在，她出去接戏了。” “那就大杂院吧，在自己家比较放心。” 裴青把帽檐压低，遮住上半张脸，“走了。” 说是溜达消食，可这大夏天的戴帽子出门给他闷一头汗，没逛半圈就回了大杂院。 推开房门一瞅，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正在和张顺发唠嗑。 发型有些过时，但五官标志，看着干净利落。而且个头也不低，估摸着得有一米七了。 “青哥，回来了。”张顺发给他介绍起来，“这位是马莉，中戏的大一新生。” 马莉匆忙上前伸出手，“青哥好，我特喜欢你的步惊云。” “大一新生？”裴青和马莉握了握手，脸上略显惊讶，“中戏改规则了？” 中戏的规则是大一大二不能外出接戏，等大三之后才给批假条，像北电这种入学之后就能外出拍戏的学校少之又少。 这也就导致很多童星出身的演员最后都会选择北电，要不然真在娱乐圈断个一两年，他们打小拍的戏全白费了。 马莉爽朗一笑，“没事儿，我是职高班的，学校对职高班的要求宽松点儿，大二就能外出接戏。” “回头等九月份开学，我去学校点个卯就行。” 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这是裴青对马莉的第一印象。 她和唐烟小家碧玉的气质可以说是两个极端，不过考虑到唐烟还是个高中生，倒也可以理解。 “保强！泡壶茶！” 过了半晌，挺着腰板，抻着脖子的王保强手拿茶壶走出来。 瞥了他一眼偷摸踮起来的脚尖，裴青一脸纳闷儿，“嘛儿呢？学僵尸啊你，再这样我找林正鹰了啊。” 马莉“噗嗤”一乐，王保强彻底破了功，放下茶壶转身就跑。 “哥，你们聊，俺先走了。” “青哥啊，这我就得小小批评一下你了。”张顺发劝道：“本来保强就不高，你说这话不是戳他心窝子嘛。” “嚯，不好意思了啊，我说怎么没见他出来。”裴青恍然大悟，“但是他踮着脚也没莉莉高啊，顶多也就持平吧。” “别说了青哥，一会儿真给保强整哭了。” 拿王保强涮了一句，裴青在马莉心里的形象也亲和不少。 倒了杯茶，两人聊起来。 她是辽宁人，东北姑娘。 之前在辽宁文化艺术大学，去年考上了中戏的职高班。 裴青支着下巴，“那按理讲，你们大二了就该各自谋出路了吧？你怎么想的来当助理？” “让我谋出路我也谋不着啊，这一没关系二没人脉的。”马莉笑了笑，“让我搁学校闲着也呆不住，就琢磨着干个助理，也算是长长见识。” 马莉的回答滴水不漏，裴青又问道：“助理平时都要干什么，老张跟你说过了吧？” “第一，日常行程安排，包括活动宣传，拍摄计划……” 听着马莉语气流畅的默背，裴青满意点头，“不错。” 马莉眸子发亮，“那青哥决定就用我了？” “就你了。老张，签合同吧。” “得嘞。” 下午这半天功夫，张顺发带着马莉去签了合同，随后就把人交给裴青。 等到临近北电的校考结束时，一行人去了北电门口接人。 裴青还等着再蹭顿酒呢。 到了地方，王保强从兜里拽了条横幅，红底金字写着：百日冲刺战高考，一鼓作气创辉煌。 这是之前拍戏时剧组扔下的道具，他顺手给捡回来了。 “哥，你帮俺拽着点儿。” 裴青冷漠拒绝，“胳膊疼，拽不了。” 抻着这玩意儿他面子还要不要了。 王保强又扭头看向张顺发，宁昊他们，结果一个个望天看地，全成了瞎子。 最后还是马莉热心肠，上去跟王保强一人抻住一角，引得无数吃瓜群众纷纷侧目而视。 等黄博考完试出了校门，看见这横幅还边瞅边乐，这谁家父母整得这死出，孩子以后还混不混了。 直到他听见王保强大声招呼他的名字，黄博笑不出来了。 他大步走到王保强身边，抱拳行礼，“强哥，我他妈求求你收了神通吧，晚上这顿酒我请行不？” 接走黄博，大伙去了酒吧喝酒，不过这酒桌上又加了个马莉。 权当这顿酒算是她的入职宴了。 本来裴青还琢磨着给她点个饮料，没成想马莉豪爽一笑，“青哥，我酒量好着呢，整半斤白的都不叫事儿。” “妹子，这么硬气啊？”宁昊端起酒杯，“走一个？” “走！” 马莉也不虚，满上一杯一饮而尽，宁昊也拱拱手，算是聊表敬意。 酒局喝到一半儿，黄博松了松裤腰带，“划酒拳有没有啊？” “有！”马莉一拍桌子，兴致勃勃，“咱俩来！” 黄博打了个酒嗝儿，诧异开口，“你还会划酒拳？” “咋不会，划酒拳我就没输过。” 黄博不服气了，他人送外号后海划拳小王子，今天是必须得碰一碰了。 他捋了捋头发，“来！” “哥俩好啊！三星照啊！四喜财啊！五魁首……喝！” 看着脚踩凳子，撸着袖子的马莉，在场几人目瞪口呆。 这特么是助理？ 这特么是裴青招来帮忙挡酒的吧？ 看着红光满面的马莉，裴青感觉太阳穴突突跳。 这姑娘有点儿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