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陌開車前往梁舒芝家,尚未抵達家門便打給對方。
“我到了。”
“在哪?”
“門口,停車。”
“哪裡學的壞習慣?”
“你走出大門就能見到我車。”
十秒鐘前女子才查看過外面。
“接到電話時已經在玄關了。”她拉開入戶門。
男子剛好將車駛來。
放下車窗看著對方說:“可以下來了。”
她掛斷電話,回頭取東西,將物品拎往門外確認上鎖後,正準備提起禮物,大手搶先抓住提袋。
“我來吧。”他把提袋拿往後備箱安放。
“車子剛洗過?”女子低頭進入副駕駛詢問。
“你不是不喜歡煙味嗎?”
梁舒芝看向對方貌似想說什麼卻嚥下話語,“走吧。”
男子駛離車輛。路途中兩人沒有太多交談,數小時經過終於回到老家。睡夢中女子驚醒,緩和後幫頸部做了簡單拉伸。
“還有多久?需要交換開嗎?”
“不用,再五分鐘。”
方亦陌老家同樣位於城市,他進入地下停車場,兩人拎著禮物搭乘電梯上樓。
男子開啟住家門同時,中年人笑著探出頭。
“爸。”
“來了!”他敞開門望向兒子身後身影。
她與對方對上眼瞬間便開口:“叔叔好。”
“你好,歡迎歡迎。”
搶先進門的方亦陌,擺雙拖鞋給女子,隨後接過對方手裡物品。
邊解釋,“這都是她帶給你的禮物。”
“人來就好,怎麼還帶那麼多東西?”長輩眼中帶著欣喜。
“應該的。”
老家裝修簡約明亮相當大氣,簡單互通姓名後三人坐在沙發,氣氛些微尷尬。
兒子打破尷尬氛圍,看向父親,“你在煮什麼?”
對方深色圍裙仍未脫下。
“煲湯,我也不會做別的菜光會燉湯。你不是帶朋友回家嗎?想做點拿手的招待人家。”
“難怪家裡這麼香。”梁舒芝主動搭話。
“煮的是蓮藕排骨湯,喜歡喝湯嗎?”
“喜歡啊。”
“那好,待會多喝點,你帶朋友參觀參觀,我去看湯。”他往廚房走去。
男子憋笑說:“起來吧。”
兩人朝房間移動。
他單手推門,面向女子,“這我房間。”
梁舒芝毫未猶豫地踏入,房間主人關上門。
“幹嘛關門?”
“營造熱戀情侶的景象。”
如此解釋她即刻明白,對男子比了個讚。女子環顧四周,發現層架上未見絲毫灰塵。
“你房間還挺乾淨。”
“我爸打掃過吧。”他坐在床尾。
“聽說要帶女生回來給他激動壞了。”方亦陌忍俊不禁。
“別跟我說是第一次?”
“事實也不能說?”
她直愣愣地盯著對方,懷疑自己是否有些過份?長輩那麼高興都不知道見的是假媳婦,或許不該利用他。很快模糊的愧疚感便被抹除,畢竟真結婚也可能離婚。帶給長輩的喜悅是貨真價實,更何況這個男人一年後可是能拿五百萬。
叩、叩,“小陌出來吃飯。”父親站在門外小心提醒。
叫人後,立刻離開,深怕撞見開門兩人。
“這麼多菜?”兒子經過餐桌去廚房拿餐具時說。
“本來打算去餐廳吃,可想想還是家裡自在些。”叔叔邊盛飯邊跟兒子對話。
“下次再去。”
此時入戶門響起按鍵聲,“爸!我回來了!”
父親連忙帶著飯走向玄關,和藹可親地看向女兒,“來的正好,洗手吃飯。”
方亦瑾進入客廳見到坐在餐廳的女人,好奇心尚未驅使她直接向對方打招呼,而是先去浴室洗手。
清潔時一股頓感不妙的念頭湧上心頭,她忐忑地走出。
“梁小姐嗎?”女子極其不確定地試探對方。
她轉向側面,“方記者,好久不見。”
“也沒有很久吧。”妹妹懸著的心終於涼了。
“哥,你怎麼沒提前說會帶朋友回家?”她怒視兄長。
男子計畫蒙混過關,“沒講嗎?我以為說過。”
所有人員入座。
叔叔問:“你和亦瑾認識?”
“見過幾次面。”
坐在客人對面的女兒回答:“嗯,因為新聞採訪過梁小姐。”
“喔?什麼新聞?”
妹妹正要開口,梁舒芝搶先說到,“我把別人小提琴摔壞了。”
“她是小提琴演奏家,同事未經過舒芝同意就碰她琴,是對方有錯在先。”兒子幫著辯解。
“原來如此。”叔叔草率結束話題並無深入探究。
身旁客人聽見對方親暱叫自己名字神情有些彆扭。
男子瞄了眼,她表情怎麼了?難道我說錯話?
“吃菜。”方亦陌夾根面前青菜到女子碗裡。
她吃口肉,吞嚥後說:“叔叔手藝很好。”
對方笑到,“哈哈哈……,除了湯都是去外面買的。”
“不過全都是老梁嚴選,覺得好吃也代表我還是有點懂美食!”
梁舒芝一下被長輩的開朗感染,露出淺淺梨渦,“嗯,是個老饕。”
他見氛圍正好,“爸,我和舒芝要結婚了。”
“你說什麼?!”妹妹訝異地看向他。
“啊……雖然有點突然,但你們年輕人商量好了就行。”
連梁舒芝都感到驚訝,本以為今天只是委婉讓長輩知曉兩人在交往,之後再提結婚的事情,又或者方亦陌私下跟叔叔講。
“梁小姐你父母知道嗎?”
“他們應該知道。”
雖然還沒告知,估計已經從伯父那邊收到消息了。
“那兩家是不是該約個時間見面呢?”
“爸媽在國外,大概要等婚禮才會出現。”
“在國外啊,那他們是不是很忙?”
“是有點。”
既然被暴雷,所幸連婚禮舉行形式都說出來。
“叔叔,我和方亦陌都想簡單辦婚禮。您有什麼建議嗎?”
“你們想要如何簡單辦?”
“場地會在我家後院,邀請少數親友過來見證。”
他放下碗筷,“院子有多大?”
“大概能容納二三十人。”
叔叔望向對面兒子,“我沒意見,你覺得呢?”
“挺好,迎親那些太複雜的儀式最好也省去。”
“那還剩下什麼?”他感到困惑。
“婚姻誓詞的儀式與派對。”
“還真是簡約。”
兩人互看一眼,梁舒芝說明:“我們只是想多花些時間與家人分享這份喜悅。儀式更簡單,就能擁有更多相處交流。”
“時代不一樣,你們有自己的做法,開心就好。”
女子三言兩語即使得長輩不再糾結,深鎖的眉間獲得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