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万锦安的居所笼罩在一片淡金色的薄雾中。
屋内,檀香袅袅,他盘膝而坐,双手在胸前划出玄奥轨迹。随着气息流转,他周身泛起淡淡青光,衣袍无风自动。
经过几日闭关,万锦安体内灵力已如江河奔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丹田处那层桎梏正在松动,仿佛只需一个契机,便能突破至新的境界。
突然,他双目睁开,眸中精光乍现。一掌挥出,掌风裹挟着浑厚灵力,“哐当“一声将房门打开。木屑纷飞间,一缕晨光斜斜洒入,在他周身镀上一层金边。
他深吸一口清新空气。看向门外,只见碧空如洗,白云悠悠。
“今天天气不错啊,蓝天白云的。果然昨晚的妖气是我想多了,定是我昨晚道心不稳,差点入魔所致。好险,好险呐”
说着他下榻,缓步走出房门,伸了个懒腰:“也不知道那群家伙起床了没,看看去。”
他走到岑逸之的房间敲了敲门,没人应。
又跑去敲楚莹和姜映雪的房门,好家伙,还是没人应。
“哎哟我的天,真是没天理了,他们师尊没日没夜地修炼,他们几个倒是睡上大觉了。这太阳都升起来了,正是练剑的好时候,一个两个怎么懒成这样!”
话音刚落,四人从院子外走了进来。
晏川环着手臂,没好气地叹了一声:“师尊。”
万锦安猛地一个回头,看着三人齐齐盯着他,楚莹则是被岑逸之背在了身上。
他先是一愣,随即一阵酸楚涌上心头:“你个臭小子!恢复记忆了?知道叫我师尊了?”
晏川回道:“映雪帮了我。”
“记起来就好,记起来就好。”他故作深沉点了点头,随后扫了一眼四人:“说起来,你们怎么一大早就聚在一起了??”
未等几人说话,万锦安立刻揣测道:“我知道了,你们四个跑出去玩了没带上师尊是不是?哟,映雪还买了条新裙子呢?这都城的裙子就是不一样啊,太华丽了。”
说着目光转向岑逸之:“不过逸之你怎么回事?衣服破破烂烂的,也不知道给自己买一件,你瞧瞧,这右边袖子都被扯烂了!”
说着说着,他又揉了揉眼睛:“哎哟妈呀,这咋回事!你跟楚莹两人衣服上怎么有血迹啊?还有,楚莹怎么睡着了?”
万锦安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去哪了?”
晏川对自己师尊的不靠谱已经习惯了,言简意赅道:“昨夜我们进宫了,九尾妖狐带着一群妖族屠宫,杀了许多人,还吃了大王的心脏。他们本来还打算杀了八大世家的人,好在——”
“等等!”话未说完,万锦安扶住了脑袋,轻飘飘的一句话信息量大到爆炸。
“你先别说了,让我捋捋,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九尾妖狐降世了,还把苍岚国大王给杀了?”
“不错。”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你,你说什么?九尾妖狐?你是说最厉害,最可怕,九条尾巴的那种妖狐?”
晏川继续点了点头。
“然后你们当时也在宫里?苍岚国八大世家也在宫里头?”
“是的。”
“那你们怎么活着回来的?那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九尾妖狐啊!你们四个该不会是魂儿吧?”
说着万锦安赶紧上去捏了一把晏川,实心的,有温度。他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是活人。”
万锦安又退了几步:“原来昨晚感受到的真的是妖气啊,我还以为是自己要入魔了。可若真的是九尾妖狐,就算八大世家的人全齐了,也不可能杀的了它,你们是怎么出来的?谁救的?”
岑逸之和晏川同时看向了姜映雪,万锦安顺着他们的目光,稍稍一愣:“哎哟别开玩笑了,我知道映雪是个天才,可她不过是个元婴期,怎么可能”
万锦安眼珠子一转:“等等不会吧”
只见姜映雪在一旁笑了笑:“师尊莫不是忘了我说过,我是大概是预言里指的救世主?”
万锦安喜出望外:“你真的获得预言里那个力量了?是什么?”
“修为连晋三级。我现在已经合体期了。”
“合合合!合体期!?!?”万锦安咽了咽,狠狠的掐了自己脸蛋一把:“映雪,你今年多少岁来着。”
“回师尊,不小了,十八了。”
麻了个巴子万锦安咬了咬唇,太特么强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嗯,不错,不愧是为师的徒儿,为师真是替你感到骄傲啊。想当初,你还只是个小小的炼气期,时间过得真快,真是弹指一挥间啊”
“师尊。”晏川将人唤了回来:“您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记得多加修炼。”
“哎哟瞧你这人说话,真以为自己元婴期就了不起了?你不过是元婴期初期,离你师尊我还是有那么点距离的。”
岑逸之立刻打断:“可是师尊,大师兄已经炼虚期了。”
万锦安:???
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你说什么!?”
万锦安看着岑逸之,指着晏川:“映雪有神明帮助突飞猛进我能理解,这小子咋就突然炼虚期了?”
“是罗维。”晏川解释道:“他强行喂了我魔丹,让我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使得我的修为突飞猛进。”
“说起来,罗维那家伙把你抓走后,你都经历了什么?”万锦安上前一步,看着晏川:“真没入魔?不会被罗维洗了脑,然后丢回我们这边做奸细的吧?”
晏川无奈:“师尊,我若真入魔了,当初带我回来为我疗伤探神识的时候,早就识破了。”
“这倒也是,可为何你服了魔丹,却没有入魔?”
“因为我——”话到嘴边却有些烫嘴。晏川默了好一会儿,才接话:“好像和精灵一族有关。昨晚映雪用结魂灯的时候,我才发觉自己的心魔被一道金光捆住了,那金光气息和精灵王身上的气息一样。可我实在想不起来,她是何时在我身上落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