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凌厉的手段和动作,绝对不可能是一时起意。
更不可能是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日在府中做活的丫鬟所能想。
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早早地就对她吩咐好了一切。
赵四女儿再次气血翻涌,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她做这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赵四女儿被强大的感情所冲击,躯体僵直化的再次昏厥了过去。
“女儿!”赵老夫人大喊着,没能唤回赵四女儿丝毫意识,眼睁睁看着她落入昏迷。
凌王府外。
一队侍卫巡逻的抵达了凌王府。
他们是来监督让所有汴京城百姓都祭天苏氏的陛下亲派侍卫队。
为首侍卫冷眸看了眼凌王府的上空,质问守门小厮:“为何府中上空没有祭天灯笼?”
小厮慌张抬头。
远远的,一眼看去,汴京城各户百姓上空,纷纷用绳索捆绑着一个写满美好话语的祭天灯笼。
样式不同,却都包含着深深的尊敬。
只等灯笼轮换着燃烧整日,好祭扫苏家百年贡献。
“人已经下去买了,还没回来。”小厮急促的说着。
都知道这是一场谁都不能违抗的大令。
若让人发现他们对英烈不敬,等着他们的……那就是轻则关牢狱几载,重则说不定直接砍头!
汴京城一片肃穆,没有一个人敢在今日触碰霉头,纷纷沉静严肃的为苏家祭扫。
“嗯。”为首侍卫这才表情好上了不少的点了点头,而后,“祭天的水果、蜡烛、纸钱,还有奉画可也买了?”
“买了,都买了!”小厮连连,“就差灯笼还没到了。”
为首侍卫彻底松散了面容:“一刻钟后,我再来督察。”
“是,是!”小厮仓皇点头,目送为首侍卫带着属下离开。
他稍稍的松了口气。
还好,有机灵的丫鬟在赵奶娘再次撒泼的时候好言相劝的说动了她。
这才让人连忙去准备祭扫的东西。
否则……他怕是活不下去了!
汴京城传遍的祭天消息,很快沿途传遍了整个南诏国。
下达乞丐流浪儿,上达各地驻扎官员。
对此讨论声最大的,却是汴京城这些距离权利斗争最为相近的官员。
他们纷纷望着府中祭天的灯笼和摆设,一个两个心中都升起了一个想法。
陛下连那两块白玉青板其中之一的送给了苏府,还特别许名让苏家以荣誉之名代代相传下去……
这不是在告诉他们所有人苏家的分量吗?
苏家有如此厚重的丰功伟绩,还有如此强悍之背景,甚至是对南诏国而言极为重要的,百年来无一人所察的情报组织……
怕是这一年来陛下对凌王诸多恩宠和明里暗里诸称宣定的未来储君之位,都是因为凌王……娶了苏家小姐为王妃的缘故吧?
无所知的,所有官员都明白了这个从一无所有到几乎坐上皇位透明王爷突然获得极大荣宠的原因。
讨论声在第二日演变的愈加热烈。
直到全国各地都知晓。
早已和皇位无缘的凌王,此时此刻却正茫然的从一个昏天暗地的地方醒来。
他全然摸瞎的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只是后知后觉的恍然间想起来自己究竟是如何昏迷的。
“苏、清、阮——”凌王咬牙切齿的逐字咬着苏清阮的名字。
他做梦都没想到苏清阮竟然有一天会如此粗鲁的对他!
难道是因为他不够爱她吗?
不够值得她喜欢吗?
她竟一手刀劈昏了他!
还把他丢来了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凌王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体酸软无力的狠。
怎么可能!
凌王连忙运功去检查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自己连丝毫提起身体的力气都没有,更何况是内功。
凌王瞪大眼睛,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
他忙运用了几遍内功,却无丝毫。
难道是苏清阮?
不,不可能!
凌王当即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苏清阮就算是再怎么讨厌他,也不可能毁了他的内功。
凌王周身戒备,一双眼睛拼命地去看四周。
那这里……又是哪儿?
突的,一道光亮出现。
凌王连忙警惕的看去。
这才发现,他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个牢房。
而他身旁,竟还有五六个人。
光亮的来源处,正是这其中之一,一个穿着普通衣服的中年大叔。
中年大叔看到凌王醒来,忙扯着唇疲倦笑着:“小伙子,你不用怕,我们都是南诏国的。”
“南诏国?”凌王重复,意识到什么不好事情的忙大声,“怎么回事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会让南诏国的会被关押起来?还关了本王!
还是和你们一处的关押起来?”
凌王有些嫌弃。
这些百姓,也不知道几日没洗衣服了。
身上穿的,脏臭的不行。
“南诏国……”中年大叔正要说什么,牢房外粗犷的哈哈大笑响起。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出现,他穿着一身黑,脸上满是不屑的嚣张和张狂。
中年大叔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惨白了下来,他仓皇的要把火折子给熄灭。
“别熄啊!”络腮胡男人嘲笑的道,“再过不久,就是你的死期了,就多趁这时候多见一见光亮吧!”
中年大叔身子一软,火折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凌王皱着眉,没把络腮胡男人说的话当一回事儿。
在他的眼中,任何一个人都是他脚边沾了他衣摆一寸都嫌脏的尘埃。
死了,如何死都和他没有关系。
“南诏国如何了……”络腮胡男人戏谑笑着看向凌王,道,“小子,你很关心你们南诏国如何了?”
凌王被他如此轻蔑的态度惹得十分不快,他大吵着,吼叫:“你是哪国的?
竟然敢用如此藐视的态度对本王?!
本王可是南诏国最受宠的凌王!
还不快点把本王放出去!”
“凌王?南诏国?最受宠?”络腮胡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就你?还王爷?哈哈哈哈哈!
别说你不是王爷,就算你是,又怎么样?”
络腮胡男人歪唇:“南诏,可早就是我们北垣国的囊中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