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她呱噪的很。
侍卫们的力气极为大,让毫无武功内里傍身的柳娇娇连句大声呼吸都发不出来。
她被一路拖着扔到了牢里。
牢房门大开,柳娇娇被虚软的扔在了地上,大门被侍卫拿着铁链上着锁。
丁零当啷的声音听得柳娇娇心中一阵惊恐。
“不,你们不能,不能!”柳娇娇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冲到了牢房门旁,抓着牢房门,一双眼眶惶恐不安的瞪大着,“你们不能关我!不能关我!
陛下还要我为他制长生丹!陛下明日午时才要斩首我!
陛下还需要我!”
“我呸!”侍卫看不过去的直接吐了口痰到她的脸上,“陛下哪里是为了要你的什么狗屁长生丹才要你明日午时斩首?
陛下是为了苏小姐!
苏小姐因为连夜抵御敌国的刺客,早已累的昏死了过去。
陛下是为了等明日午时苏小姐休息好后,能够亲眼看到你人头落地!
哼!”
侍卫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什么……”柳娇娇身体虚脱的瘫坐在了地上,“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她不相信,一张脸透白的没有丝毫血色。
她怎么可能会没有机会翻身?
她怎么可能会真的要死?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她不信,她不信!
突的,柳娇娇一个闪神间看到了关在对面牢房中的囚犯。
那是……她的师父!
柳娇娇像是看到了亲人一样,一双眼睛登时亮了起来,大声喊着:“师父!师父!是我啊!我是娇娇!柳娇娇!”
换上囚犯衣服的道士身体瑟缩着。
明明是一个四十多岁看起来仙风道骨的道士,但此时此刻他却脆弱苍白的像是被风一吹就能散一样。
“师父!师父!”柳娇娇双手死死的抓着牢房门,把对面牢房中的师父看做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师父!我从小你就告诉我,我将来必定是要成为天下主宰!是要站在权利顶端的女子!
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出去!
师父,你快救我出去!瞎眼皇帝就快死了!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
我就要当上女帝了!就要成为这世间唯一权利顶端的人了!”
道士知道自己这次死定了,他抬起头,看着面前他印象深刻,却也只是数百个徒弟中其中一个的徒弟,道:“柳娇娇,你的确很出乎我的意料。”
柳娇娇面上一喜,她就知道,她的的确确就是师父口中所说,能够当的上皇后,能够做的起这天下主宰的女子。
可很快,柳娇娇就笑不出来了。
道士继续看着她,道:“我奉陛下的命令,潜入南诏国挑选孩童教导医术。
对数百个我教过的孩童说过这样的话。
他们每一个人都用着长生不老丹做出了常人无法比拟的功绩。
只有你,是最让我惊讶的。
你竟然真的成了皇室王爷的王妃,还成了皇帝身边的枕边人。
若不是这个皇帝过于精明,说不定你还真的能够用长生不老丹把他杀了。
只是可惜,你没能做到。
我北垣国,也终究等不到南诏国内乱的时候。”
“你说什……么?”柳娇娇脸上的笑容彻底的僵住了。
她被道士口中的话彻底的震到了。
从小到大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和唯一,在这一刻塌了下来。
她不是师父以那般言论所说的唯一之人,而是数百个当中的其中一个,更是他手中的一颗下了长达几年的棋子——
柳娇娇的面颊扭曲着,更多的却是怎么抓也抓不住的虚无。
她这么久以来的坚持,这么久以来的谋算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柳娇娇崩溃着。
皇宫。
皇帝咳嗽着拿出手帕掩藏住唇中咳出的血。
他看着地上跪着的一大片丫鬟,最终将视线落到了机灵丫鬟的脸上,赞许:“你做的很好。”
丫鬟不骄不躁,垂眸低声:“多谢陛下夸奖。”
皇帝不再停留。
这丫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不过是一路路往上爬着,成了能在他御书房外当差的一位丫鬟。
这次事发突然,但为了能够迷惑柳娇娇,他赶鸭子上架从御书房外侍奉的丫鬟中挑出了看起来最沉稳的一个。
幸好,她没有节外生枝,也没有多做其他的事。
皇帝前往御书房。
机灵丫鬟起身,收拾着长春宫的一切,顺带的安排了紧急召来各处的丫鬟。
御书房。
皇帝刚步入御书房附近,就看到了工部尚书。
他猜想,工部尚书来此可能是为了向他禀告肃霄王不见了的事。
他一直派人留心着苏府。
担心有什么突发情况让清阮承受不住,是以,也知道皇弟突然出现保护了清阮一事。
这样其实也好,也不用暴露了他安插在苏府附近伪装成平民的另一队侍卫。
可以给清阮更多的后路。
“微臣参见陛下。”工部尚书见了皇帝,忙行礼。
“起来吧。”皇帝道,“你此番前来,可是为了肃霄王一事?”
皇帝直接询问。
“并非!”工部尚书此时此刻眼睛里唯有弹丸火药终于研究出来个结果的消息,“陛下,微臣此次前来,是为了……”
工部尚书话未说完。
可皇帝却已经知道他口中所说是什么,惊喜不已,忙道:“快随朕一同进去!”
“是!”工部尚书也是振奋不已。
他跟在皇帝的身后一同踏入御书房。
高公公见状连忙屏退了其他人,与二人共同入内的守着。
工部尚书掏出一份写有材料的宣纸,道:“陛下!微臣与肃霄王,众兵匠研究不断,终于发现了北垣国制作弹丸火药的材料里,必有这一味!
这火药威力极大,直接将臣的手烧的血肉模糊,只是动静却并没有那么大,似乎是缺少了什么东西。”
皇帝呼吸却渐渐急促了起来,接过工部尚书手中的材料内容。
上面所写,正是除去了原先便有的那一味,与道士所说那味材料的最后一味!
成了,成了!
皇帝激动抬头。
他们研究了许久,南诏国陷入惴惴不安险地许久,所有人渴盼了许久的材料——
终于……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