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榆看着男人这欠揍的态度,朝他偷偷挥了挥拳头。
不过陆维远说的没错,她确实天真了。
她不该觉得帮了对方,对方就该感恩。
这样反而叫她放松了警惕,差点害了自己。
农夫与蛇的故事,她又不是不知道。
沈白榆看了眼闭眼的男人,垂头丧气去卫生间洗漱,不小心碰到掌心的伤口,轻嘶一声。
手心被刺破的地方已经被医生包扎好了,她隔着纱布轻轻吹了吹。
也不知道扎她的那个冰冷硬硬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洗漱完,她回屋看到被乔云生撕烂换下来放在床边的衣服,衣服已经被撕破的不能穿了,她烦躁地丢进垃圾桶。
现在想到那个人,她就恶心。
沈白榆将自己换下来的男人外套,整齐叠好放在椅子上。
然后关灯躺下,床上飘着不属于她的淡淡的皂香。
她似乎闻到了男人抱着她时身上的味道,干净清冽的皂感。
沈白榆一皱眉,翻身趴在枕头上,像个小狗似的抱着左右吸了吸鼻子。
而后又打开灯,拿起椅子上男人的衣服低头使劲嗅了嗅。
沈白榆眼睛一睁,床上的味道,就是他的。
她突然有些迷恋这个味道。
无论是诊所外护住她躲避朱红妞等人,还是火车上扑进他怀里的痛哭,亦或者今晚人生差点被摧残的难堪。
他看到了她所有的狼狈,但也给了她最大的安慰。
淡淡的皂味混着男人冷冽的气息,却是一次次令她心安的味道。
沈白榆站在椅子前,抱着男人的衣服,目光投向床铺。
这个男人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躺过这张床。
不过也能理解,这本就是他的房间。
那么大个男人,沙发又短又小,有空房间住,他不会憋屈地挤沙发。
沈白榆抱着他的衣服,准备回去睡觉。
这才发现桌上突然多了几张大团结。
她有些纳闷,拿起来数了数,八张。
正好是她那天给他的钱。
应该是陆维远刚才进来拿被子的时候放在桌上的。
沈白榆原封不动又放回去,抱着他的衣服,愉悦地躺在床上,渐渐陷入梦乡。
……
身后追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白榆几乎能听到男人的喘息声就在她耳边。
她慌张地躲进窄小的巷子,屏息凝神瞪大双眼,盯着黑漆漆的巷子。
直到脚步声渐远,她闭眼松了口气,却在抬眸的瞬间,看到乔云生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他就这么贴着她,距离近的只有15公分的距离,那双淫邪的眼睛盯着她,狰狞的笑着,“我不会放过你们!”
沈白榆吓得尖叫,被对方猛地禁锢住纤细的腰肢,往他怀里带。
她心跳失序,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无助摇头。
可她出口的声音就像是带了消音器一样,竟然无声无息。
沈白榆脑袋轰地一下,惊恐中视线里的那张脸似幻影一样,渐渐模糊重叠变成了陆维远的脸。
他脸颊滚烫,深邃的眼睛欲望横生,直勾勾盯着她,充满侵略。
沈白榆心尖一颤,懵怔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切,手上的力道不由松了。
她有些无措的看着不太正常的陆维远,推拒着箍住她腰肢的精壮手臂,害怕地喃喃道,“陆营长!”
就是这一瞬间,她尾音还没落下,就被对方顶住压在墙上。
陆维远喉咙中发出野兽的低吼,顺着她优美修长的脖颈线条往下啃,冷冷的薄唇舔舐上她被乔云生咬出的伤口。
濡湿柔软的触感,让沈白榆浑身过电一般,颤了下,她有些呆,恐惧地抬起手无措的推着他的胸口。
男人牢牢锁着她的腰肢,呼吸灼热滚烫,灌进她的耳边,每一次沉沉的喘息都像要吃了她。
沈白榆终于回魂,拼命反抗起来,可男人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将她钉在墙上,毫无动弹的余地。
“陆营长,陆营长,不可以,停下,快停下!”
沈白榆哀哀怯怯,急得汗流浃背,睁开眼的同时大叫了出来。
面前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微眯,正看着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惊恐的女孩。
陆维远大早上送走他妈,回来就听到屋内女孩的惊叫。
在门口敲门叫了几声,里面没应声,他推门进来,见她紧闭着眼满脸害怕,陷在噩梦里。
看来,昨晚的事情还是给她留下了阴影。
陆维远俯身按住她的肩膀,想要将她摇醒。
小姑娘却在这时醒了。
沈白榆大脑迟钝,盯着眼前这张和梦里一样的脸,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她呼吸有些急促,胸口上下起伏,等反应过来时,脸蹭得红了大片。
男人黑亮的眸子带着探究,观察着她的表情。
梦里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感觉真实的好像发生过一样,沈白榆羞得无法和眼前的男人对视,目光躲闪。
她简直要倒仰,怎么会做那种梦!
一定是乔云生这个变态,昨晚刺激了她,才让她做出这种滑稽的噩梦。
阳刚正气的男人靠她很近,沈白榆鼻息间都是他身上清爽的皂香味。
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被这味道激的脑子里又浮现梦中被他按在墙上亲吻的羞耻画面,叫她浑身颤栗惶然。
“陆营长,不可以,停下?”陆维远锐利的眸子定在她身上,每探究的说一个词,沈白榆的心跳就慢一拍。
小姑娘的小脸绯红一片,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他眼尾微挑,直起身谑道,“你做了什么噩梦,竟然梦到我了?”
沈白榆呼吸一滞,她怎么可能说自己做了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