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下来,酒足饭饱散场。
张浩本想让陆维远骑车带周红梅回去,毕竟两人住一个院里,顺路的事儿。
谁知道陆维远直接拒绝,觑着张浩道,“谁带来的人谁送!”
大家都知道陆维远的尿性,说一不二!
张浩“啧”了声,拍拍自行车后座,朝周红梅抬抬下巴,“小梅,上车!”
周红梅这时候哪儿能离开陆维远,她巴巴蹭到男人身边,“维远哥,你顺路,咱们一起呗,我表哥还要早点回家带孩子呢!”
“那是他的事!”陆维远挑眉瞅着张浩,看也不看她。
张浩知道今天带周红梅不地道,把好好的饭局都搅和了。
他把周红梅拽到车座前,“赶紧的,上车!”
周红梅见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能噘着嘴上车。
反正都要回家了,表哥带着她和维远哥一起回去也行。
谁知大庄又拉着陆维远走到一边说起话来。
周红梅又磨蹭起来,让张浩等等陆维远。
张浩还惦记家里老婆孩子,直接把往后撅的周红梅拽上车走了。
周红梅心里慌的很,一路埋怨张浩,“天这么黑,维远哥一个人,咱们一起回去多安全啊!”
“你这个臭丫头,不关心你亲表哥,倒关心起别人的安全了。真是见色忘友!”
周红梅气道,“你又不是友!”
张浩失笑,今天把她带过来惹了一群朋友,现在还不受她待见,可真是好心没好报。
但到底是自己表妹,心里还是向着她,于是道,“维远的身手一个顶十个,出不了事,他和大庄顶多聊两句,一会儿就追上咱们了。”
听到他的话后,周红梅又催张浩骑快点。
张浩无语摇头,真是看不懂女人,一会快一会慢的。
周红梅却是怕陆维远药效发作后被张浩看到,否则她还怎么实施计划。
……
沈白榆说通了林文,骑着自行车围着家属院门前的路绕了三圈。
最后,一脚蹬出去,朝着林文说的地方骑了过去。
路上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有一盏高高耸立却不怎么亮的路灯,简称为道路版的小夜灯。
道路暗沉沉的,借着这微弱的光,沈白榆勉强能骑着自行车。
隔着两个路口,快到利民饭店的时候,安静的路上传来骚动,凌乱的脚步声在前面响起。
“公安同志,我亲眼看到那人朝西边跑了。”
闻言,沈白榆捏了下车把刹车,单脚点地,把车往路边一放,正要朝拐角的几个人走过去。
突然,身旁黑色的小巷子里伸过来一只大手。
瞬间将她拖进去,淹没在黑夜里。
腰部被健壮的手臂缠住,沈白榆还来不及呼叫,濡湿温软便封堵住她还未出口的“救命”。
对方的舌头顶开她的牙齿,如蛇一样钻入她的嘴里。
那人很高,半弓着脊背,霸道的力气将她整个人牢牢按在墙上,挣脱不得。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
外面混乱的人声掩盖了这里的动静。
浓烈的喘息混杂着男人身上的酒气回荡在黑漆漆的小巷子里,那群人朝着西边早已远去。
沈白榆不甘的反抗着,两只手更是四处抓挠,却瞬间被对方抓住压在头顶。
那人气息凌乱,浑身滚烫,迫不及待的吸吮含着她的舌头,如陷在疯狂的欲望中。
这里的男人怎么随时都在发情!
沈白榆心中愤恨,以为对方是个醉鬼!
她身体紧绷,抗拒着发出低低“呜呜”的叫声。
只是她越是抵抗,腰间的力道勒的她越紧,胸腔被挤压,对方亲的她呼吸困难。
她从初时的慌乱中让自己先安静下来,听说人醉了那里是不行的!
一个瞬间的思量,她放下心来。
突然,沈白榆惊觉鼻腔充斥的酒气里还夹杂着熟悉的男性味道,清冽的皂香。
陆维远!
这样一个疯狂的念头,叫她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地看向对方。
沈白榆眼睛已经适应黑暗的小巷,眼前男人模糊的轮廓映入眼帘,渐渐清晰。
是他!
男人欲求不满,失了神智一样,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
这样的陆维远明显不是醉了。
他是被下药了!
这个结论在脑中炸开花,惊得她不知所措。
联想到刚才那些人带着公安找人,她的心猛地一沉。
陆维远不知道自己是欲望更强还是冲动更多。
他想要宣泄,压着身下的人,霸占着那两片软甜到不行的嘴唇,不留一丝空隙。
沈白榆脸上和脖颈一片绯红,被他吻的连呜咽声也发不出来,几乎要喘不上气。
她不再反抗,乖乖地软下身子,顺从的任他索求,只希望他快点放开自己。
忽视耳边叫人羞耻的“滋滋”亲吻水声,她青涩无措的回应他,抬手拂过他的脸颊、耳朵,指尖穿过他的头发轻抚,缓解他的欲燥。
察觉到怀里的人软了下来,男人的情绪似乎得到了纾解。
终于,他松开沈白榆快要被吮断的舌头,像只大狗一样游移着沿着她优美的颈项线条向下舔吻。
沈白榆的嘴唇被亲的红肿,顾不上又麻又疼,趁着能说话,忙朝埋在她颈侧的男人小声喊道,“陆营长,陆营长,你醒醒,你……哈!”
她忽然低喘一声,脸瞬间就热了起来。
男人的手竟然袭向她的胸前胡作非为。
见叫不醒沉沦在欲望当中的男人,她低头朝他的肩膀处狠狠咬了下去。
疼痛让男人赤红的眼睛露出一丝清明。
听到耳边熟悉的低喊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事情后,他抗拒着体内一波波的欲望,艰难推开怀里的人。
陆维远自责地翻身靠墙滑坐在地,喘息声中是冰冷的驱赶,“走,快走!”
“陆营长,是我,你被下药了,咱们先回去。”沈白榆见他清醒,急急地道。
陆维远痛苦的闭眼隐忍,额角的青筋一条条爆起,满头大汗。
听到沈白榆的话,他猛地睁开眼,深邃猩红的眼里漫出一片冷意。
男人颤巍巍地摸出随身带着的小刀,手起刀落朝着腿部扎了下去。
黑暗里,沈白榆并未看到他手里的刀。
只见他一个动作,发出像是野兽一般的痛苦低吼,女人才意识到他在做什么。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沈白榆扑过去夺走他手里的小刀。
“你干嘛啊!”
她泪眼汪汪,好像一切都失控了一样。
“咱们先回家,不……先找医生,去医院!”
沈白榆语无伦次,想要将地上的男人搀扶起来。
“沈白榆。”
男人拂开她的手,开口喊她名字,低沉嘶哑的声音里满是克制和痛苦。
今晚遭遇的一切,他想,或许就是沈白榆反复强调的坏事情。
见女人惶惶的样子,他安慰道,“我没犯罪,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