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维远边吃饭边瞅了她一眼。
“你不是中午不回来吗？”沈白榆想起早上迷迷糊糊时，男人对她说的话，转头疑惑的问道。
“会封炉子吗？”陆维远咽下嘴里的菜，问道。
“不会！”沈白榆回答的干脆。
反正沈家也没这个玩意，她不会很正常。
陆维远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等会教你封炉子。”
说到这个，沈白榆立刻就想到早上何老婆子煤气中毒的事情。
去王家庄的时候，两个嫂子还说烧煤的炉子，最怕的就是没封好炉子，导致煤气泄露中毒。
“阿远，今天我们去找那个何奶奶买煤核，没想到她竟然中了煤毒。”
“咱家不会，炉子在厨房，卧室和这边隔着墙壁和门呢！”陆维远道。
“可是，我好冷，能不能把炉子放在堂屋，你找几根钢管和烟筒连接着从咱们卧室的墙壁通出去。
这样堂屋里做饭不冷，卧室里也不会凉飕飕的。”沈白榆道。
陆维远三两口就着剩菜把手里的馒头吃完，看向她。
“想法不错。”说着，指了指他刚才带回来放在门后的几个空输液玻璃瓶，“钢管我想办法弄过来，这几天晚上，你先用这些灌了热水暖暖被窝。”
沈白榆笑着点头，主动帮他把碗筷收拾了。
陆维远教她使用煤炉和封炉子后，就走了。
沈白榆搓着手，转头坐在桌边开始看书。
这是她明年唯一的出路。
有了暖水瓶，沈白榆晚上睡觉把脚放在上面，别提多暖和了。
脚底一热，她浑身也跟着暖和起来，倒是没在往男人身上赖，陆维远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过了两天，化验结果出来了。
沈白榆看到陆维远忙的中午都不回来了，便告诉他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
州市比较远，从县城做公交车倒三次，她才找到地方。
取了单子，又找了医生。
对方说是个西医，中医似乎也懂一些。
抽血的化验单子看不出毛病，不过对方把完脉，说她气血不足，这也是她手脚冰凉的原因。
医生让她回去买些大红枣煮粥喝，或者吃点枸杞也行。
等晚上男人回来，他拿着化验单，问起医生怎么说的时候，沈白榆把医生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他。
“妈上次带过来的大米应该还有三斤，”陆维远把化验单还给她，“大红枣附近村民家里都有，你要买就去老乡家里买点。”
“我就说我没问题，真是白白花钱。”
沈白榆噘噘嘴，把东西收回书桌抽屉里，又从里面拿出个小本本开始，认真的开始写起来。
陆维远发现这两三天晚上，她看完书就会拿着那小本本记东西。
他走过来一看，才发现这丫头在记账。
大到医药家具的花费，小到针线都记得一清二楚。
陆维远望着她认真样子，正要说不用那么详细，便听到“呜呜”的鸣声。
炉子上烧着的热水沸腾起来，他转身拿着两个玻璃瓶去厨房。
把玻璃瓶灌满热水后，塞进她的被窝里。
沈白榆记完今天的花费，洗漱完，和陆维远并排坐在床边，一人一个瓷盆泡着脚。
还有一个多月就该过年了，陆维远才修完假，今年是不可能再回京市过年了。
想起林文前两天吃饭时说的话，沈白榆转头问他，“阿远，妈说让你过完年带我见见爷爷，我要不要准备点啥啊？爷爷喜欢什么？还是我也给他织件毛衣？”
反正过完年，天气还要冷上一阵子，也能穿。
陆维远从书上抬起视线，对上女人亮晶晶的眼睛。
“我爷爷早就不在了！”
“……”沈白榆愣了下反应过来，张了张嘴道，“原来妈说的是要去祭拜啊！”
“嗯。”陆维远把书合起来放到一边，“在东北那边的——”
“啊，老鼠！”
他话没说完，女人一声尖叫。
缩起水盆里的脚，就往床里爬。
陆维远抬眸的瞬间，看到一只肥硕的老鼠，呲溜一下从卧室没关紧的门缝蹿到了堂屋。
他转头看了眼满眼惊恐的女人，湿漉漉的脚直接塞进鞋子里，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沈白榆皱眉咬着下唇，点点头。
男人趿拉上鞋子，端着两人的水盆走了出去。
陆维远出去没看到老鼠，把水倒了后，回到堂屋仔细找了找，老鼠早就不知踪影。
他把厨房的粮食和吃食都放好，避免老鼠进来破坏。
沈白榆擦好脚丫子，看到男人回来，忙问，“没找到？”
“嗯。”陆维远掀开被子一角，“前两天张副营长说他们搬家的时候家里有好几个老鼠洞。让我好好检查检查咱们家，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沈白榆一听好几个老鼠洞，心里顿时毛毛一片。
陆维远刚才打眼看了下家里的情况，猜到老鼠洞应该在床下面。
只是怕吓到她，便没说。
“明天我检查检查，咱家家具还没进来，东西不多，把洞填了就好了。”
沈白榆心有余悸的点点头。
这几天她睡的挺好的，被那只大老鼠这么一搅合，晚上直往男人身边蹭。
陆维远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只觉得两人睡一张床上迟早出事！
第二天，陆维远晚上回来，单手拎着一米的折叠床，另一只手提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水泥和沙土。
他先把床往主卧里一放，然后蹲下来，低头在屋里仔细检查，发现那些老鼠洞还真在床下墙根处藏着。
主卧下面两处，次卧有一处，比张副营长家少点。
沈白榆蹲在男人身边，低头看到那两个洞简直头皮发麻。
合着老鼠一直在他们屋藏着呢！
想起前两天睡觉的时候，男人说她睡觉不老实还掉床。
现在看着这么大个洞，她心里膈应的不得了。
“阿远，我掉床那天晚上，你没看到老鼠吧？”
她真怕那天晚上老鼠从她身上爬了过去。
陆维远看着她惨白的小脸，顿时明白她在想什么。
他眼底闪过坏笑，面上却一本正经道，“不知道，我上完厕所回来，你已经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