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晚啊?”柳卉又笑开了,加快了点步子跟上谢婧汀往前走的脚步。
“还好吧,刚刚在教室里耽误了一会儿,东西不见了。”
柳卉愣了一下,按照这样的路程来算,谢婧汀在教室里的时候她应该也和那群人待在那里才对,怎么感觉没看到?
“这样啊,”柳卉又开始不知道说什么了,“你这次考的感觉怎么样,我觉得比小学的内容难好多,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是啊,不过还好吧。”
“那你很厉害诶,”柳卉睁大了眼睛,哇塞了一句,“他们都说挺难的。”
“不都是这样吗,不管考的好不好都是说难,说没复习好。”
“噗,没毛病,确实是这样。”
“你往哪走?”
谢婧汀指了指右边。
“巧了,我家也往右边走,一起?”
一路上,柳卉都在找话题,不过谢婧汀就只是简单回答而已,没有想要开启新话题的意思,还和刚开始认识一样,柳卉倒是还挺适应的,只要没有遇见让她觉得尴尬的事情或是尴尬的人,她还算是能适应环境。
就是有点累。
“你家就住这里啊,我天天路过诶。”走了十分钟而已,谢婧汀就说她到了,边说还边从巷子门口的一个挂在墙上的小箱子里拿出了三瓶瓶装酸奶,再加上手里提着的一个装卷子的袋子,显得有点艰难,“我帮你提着吧,再拿瓶奶给我。”
“不用了……”
“你家就是往这个巷子走吧,哪个单元啊?”柳卉笑着还是将袋子和奶拿了过来,谢婧汀明显要轻松多了。
就前面,最外面那个。
“谢谢啊……”谢婧汀进了家门之后好像很不好意思一样,赶紧接过了东西放在地上,“麻烦你了。”
“没事,都是同学,小事啊,对了!”柳卉笑着问谢婧汀,“回家我加你个qq呗,记得同意我!”
第二天班上的人来的比平时都要早,可能因为是第一学期的最后一天,并且早上还要公布成绩,所以大家都显得人心惶惶的。
就只剩章慕俞还很轻松地打趣着昨天还像打了鸡血一样的那几个人。
柳卉还是就笑着看他们打闹,然后撑着个脑袋往谢婧汀那边看了两眼,她好像特别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每次坐在那一组的时候,无意有意瞥向她时,她都看向窗外。
有点孤僻啊……
但是看起来成绩很好的样子。
章慕俞章珊那群人还在大肆探讨成绩的问题,还时不时就要问一句,“卉卉,你说是不是啊?”
“嗯?是咯,好烦哦,我不行了,”柳卉捂着自己的心脏,然后抓起章珊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心脏加快,脸上的温度都随之增加,感受到没,那种灼热,烤着我的娇嫩的心。”
章珊:???
“你有病啊哈哈哈哈哈!”吴煜打了一下柳卉的后脑勺,“你又来了,等到高中你去学点表演吧,求求你!”
“肯定的,肯定的,”柳卉特别夸张地比了个你很棒哦的手势,“好好珍惜我,我就是未来之星,以后可是要排队才能拿到签名的——”
“老江!总算来啦!”
柳卉正绘声绘色地自我表演的时候,就听到章慕俞和江图南打了个招呼。
难得的,今天两个人没有一起过来,而且,柳卉马上停下了闹腾,看了眼时钟,今天还是踩点来的。
江图南走到了位置上,其他几个和柳卉逗趣儿的人也都散了,打了个招呼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章慕俞没走,他皱着眉看着江图南半湿的头发还有略显狼狈的衣服和脸,刚想开口,铃声就响起来了。
“没事。”
江图南挥了挥手,让避开了章慕俞过分担忧的眼神。
柳卉有点坐立难安了。
可能是老师还在整理卷子和排名,所以明明是英语早读,但是班主任却迟迟没有出现,课代表就主动上了讲台,带领大家进行了晨读。
不过一般课代表做主,班上氛围就要松散自在的多,英文之下满是闲话。
挣扎了大概十几分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深呼吸和内心排练,柳卉才从抽屉里拿出了纸,“擦擦吧,你还好吗?”
纠结这么半天才问出这种话,柳卉暗自骂了自己一句,这看起来像是还好的样子吗?
可是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弄得这么狼狈……
“没事,谢谢。”
江图南的声音比平时都要冷多了,细听还有点虚弱的意味。
“小事啦,”柳卉看江图南才抽了一张餐巾纸,默默地又多拿了几张递给他,“你脖子后面有点脏……”
“哪儿?”江图南的手僵了一下,不自在地拿过柳卉的纸往后面瞎蹭了几下。
“这儿。”柳卉这时候感觉到脸是真的有点热了,她转了点身子将雪白的脖子主动露给江图南,然后对应着江图南后颈的脏地方指了指自己。
江图南看着柳卉,暗了暗眼神,然后有些草率地再擦了擦。
“不是……”柳卉有点着急,手里攥着一张干净的餐巾纸,几次三番抬起手腕想要自己来,但是又迫于害怕和不好意思,尴尴尬尬来了好几次循环动作。
“你直接帮他擦一下呗。”
后面的刘东升在后面一直看着两个人折腾来折腾去的,没忍住提醒了一声。
“方便吗?”
“麻烦你……”
江图南和柳卉同时开了口。
“当然方便!”
“谢谢。”
两人又同时开了口。
“你转过去吧。”柳卉提着口气,小心翼翼地拿着餐巾纸,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将江图南的后领轻柔地翻开,然后手上也不太敢使力气,甚至连呼吸都从提气的那一刻开始紧绷着,深怕呼气都能烫着他。
“你可以用点力的,没事,不疼。”
江图南感觉到了身后女孩的温柔和过分小心,不自觉笑了一下,然后开了口。
紧接着的,江图南又感受到了那张纸往下压了压,是紧张弄得。
“好……”柳卉咬了咬下嘴唇,“我沾点水?有点难擦,可能会有点凉。”
“没事,谢谢。”
柳卉换了张纸,然后又格外小心地把矿泉水的盖子放在桌上,将水倒在小盖子里,再特别特别少量地蘸取,擦在了那块污渍上。
“好了。”柳卉彻底松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一项大任务一样。
两人有没有了交流,但是之后的整个早晨,柳卉的指尖都一直要比自己的体温更烫一点,江图南偏热的体温一直叠加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