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府内，虚云坐在窗前，随意地翻看着一本医书。
里面记载着各种各样的药材，以及名字由来，颇有趣味。
这书一直放在南庆皇室，上面所记所载皆是世外奇说，于现世没有太大用处。
因此，此书才会被束之高阁，作为孤本藏于皇室。
他一直念着小姑娘喜欢这些，便派人回到宫中特意向皇兄寻了来。
想起小姑娘见到此书的欣喜模样，一向清冷的面庞露出几分柔色。
手轻轻抚上嘴唇，想起上午的那轻轻一吻，面上柔色便多了几分迷恋。
他想他中了毒，非小姑娘不可解。
突然他神色微变，眼里闪过厉色。
桌上烛火忽暗，莫言出现在窗外，“公子。”
虚云合上医书，“拿到了？”
“拿到了。”
掏出怀里的布袋子，递给虚云，“属下在宫中听到，此事与惠安长公主有关。”
“嗯，我知晓。”
虚云并不意外，从聂怀说起整个事件起，他就猜到此事与长公主有关。
谁让她有一个中毒的宝贝女儿。
莫言诧异，“公子如何知晓？”
虚云看着莫言惊诧的模样，知他还没想到其中关键，就提点了一句，“她是皇后。”
“……”莫言。
见莫言微懂，便又说了一句。
“这些药丸都未曾入你的眼，又怎么入得了她的眼？”
既然不入皇后的眼，为何会由皇后出手？
想来定是有皇室之人求到她那，并且急需此药，而深知对方不会给，才会出此下策。
求而不得皇室之人，可不就是惠安公主。
莫言恍然，“属下明白了。”
“嗯。”
还不算愚笨。
虚云打开袋子看了一眼，里面只有些瓶瓶罐罐。
至于小姑娘说的种子，却没有一粒。
不禁皱眉，“袋子被他们动过？”
“属下去时，未见她们打开袋子。”
眼睛撇了袋子一眼，“会不会属下到之前动过？”
虚云系上袋子，“或许。”
明日交给小姑娘不就知道了。
“无事，回去休息吧。”
莫言站着未动，其实他还听到一些，但不知该不该说。
虚云挑眉，“还有事？”
莫言上前附耳，将皇后在殿内言西渊皇帝喜欢聂娇兮的事情告知虚云。
虚云闻言皱眉，眼里冷光乍现，丝毫没有避讳。
莫言低下头，不敢直视，背脊却冒出一身冷汗。
蓦地虚云浅笑出声，“此事我知道了，回吧。”
莫言不敢做声，回答了声“是”，便消失在黑夜中。
而他走后，虚云一直坐在窗前，看着桌上的烛火随着晚风忽明忽暗。
他刚才露了情绪，但好在莫言对他忠诚，就算知道什么也不打紧。
但他却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女子到了年纪必要谈婚论嫁。
小娇也是如此。
好在她尚未及笄，不然怕是早就该议亲了。
转身，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信。
在无界镇时，皇兄曾让他重回朝堂，当时他婉言拒绝。
如今要找的人已经找到，这个身份已不适合他。
更不适合他守在她的身边。
重新恢复光亮的“甘泉宫”里，传来一声尖叫。
紧接着宫内一片混乱，凄惨的痛苦声夹杂着阵阵脚步声。
徐太医边摸额头边急匆匆向甘泉宫走去。
心里估摸着，他这条老命还能被折腾得活多久。
不是皇上病了，就是皇后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