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爆炸声,火光冲天,不少贲甲车已经烧毁在了路旁。
驿道被照亮,南平安的骑兵快速朝着前方发起了死亡冲锋。
子弹不断轰击在马匹、战士的身上,一路奔袭,又一路倒下。
南平安无法理解,这些杀器是如何做到如此凶猛的。
或许是好运眷顾,也或许是因为部下的舍命掩护,他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但是最终他还真就率领残余的2000人,冲出了包围,快速潜入了密林之中,成为了逃兵。
头顶上,依然有嗡嗡声传来,那是无人机在空中盘旋,逃出了火力网,但是南平安没有逃出陆子野的监控。
南平安现在已经无路可去,现在无论是大奉,还是陆子野,都会要了他的命。
南平安拔出长剑,意图引剑自刎,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夫君!”
他身后一名骑兵,摘下了头盔,露出了英姿飒爽的面容,正是夫人秋霜。
秋霜自幼习武,甚至许多军士都不如她。
“你怎么在这里……夫人你……”南平安万千情绪集中在此刻爆发,手中长剑咣当落地,他跑过去狠狠地抱住了秋霜。
“夫人,是我对不住您,对不住咱家。”南平安悔恨万千,这比死还难受。
秋霜笑了笑:“嫁给你,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从未想过会这么快,这么彻底,夫君,大奉虽大,可已经没了我们的容身之所。”秋霜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弯腰捡起了他的佩剑。
“是啊,我丢了金州,11万大军已经折损10万有余,按律:满门抄斩。”
“儿女们都被我安排好了,此刻怕是已经到了金州城下。”秋霜竟然越发冷静了下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夫人,您糊涂了,我们进不了金州城了!也好,临了还能见到夫人,一家人一起上路,也算宽慰。”南平安自知死到临头。
秋霜摇了摇头:“我可以夫君上路,不会苟活,但作为母亲,我必须为儿女们谋最后一条生路,夫君,借你一物,或许凭此可以入金州,儿女从此做庶民,平安一生。”
南平安面露疑惑看向秋霜:“何物?”
“项上人头,请夫君赴死!我随后就来。”秋霜双眼满含泪水。
南平安猛然惊醒,夫人是想提着自己的脑袋去见陆子野,恳请陆子野饶恕自己的子女,之前他已经听闻过陆子野没有杀降将的习惯,甚至投降的士兵都不会杀戮。
这的确是唯一的办法了,虽然对于一名将领来说,也是最大的耻辱,让自己的夫人去向敌人求情。
但是,南平安此刻,并不这么想了,当初就是因为自己的自大,贪功,让原本幸福的家人卷入纷争。
如今,大奉是无法饶恕自己的,而陆子野成为了唯一的活命机会,想到这里,他笑了起来:“夫人,就依你此法,众将士听命,你们不得阻止夫人做任何事,我死后,你们愿逃便逃,愿降便降,都自便吧。”
南平安面向秋霜,站得笔直,就好像这几十年来,他一直是家中的顶梁柱一般。
“草木不过一春,凡人不过一生。夫人,珍重!”南平安最后道别。
月光下,一道凛冽的剑光一闪而过,一颗头颅滚落地面,随后便是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山林,经久不息。
对于任何人,至亲的离去,是一场暴雨,更是一辈子的潮湿!
…………
蚩武按照陆子野的命令,沿途追击,同时接收投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