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或者他们不想让人知道?这还用问吗,唐小乔她娘是谁?玄阴仙子唐小乔纵横小壶天十余年闯下多少大祸,为何那些高人大佬视若无睹?
她娘厉害呗!
战场清扫得这么干净,这是怕被报复呢。
碧玉渡厄舟摔在地上,没人去捡,碰都没人敢碰。
渡厄舟虽好,但为区区一件法器背一桩杀人案子的嫌疑实在不划算。
但能放任不管吗?也不能。
做为当地的地头蛇,绝心道人是绝对不会让别人得到渡厄舟的。以后唐小乔的老娘找上门来调查,自己交出渡厄舟,就算交待得过去,免得遭池鱼之祸。
也不能让人知道渡厄舟在自己手里,直接拿固然简单,但以后各方豺狼向自己讨要,自己总要有个理由来搪塞。
于是,绝心道人就把中年修士和白毛女僵踢下了飞剑。
这可不是给众人送温暖。散修嘛,就是鬣狗,战场捡便宜的时候自有规矩。低中期修士对残羹剩饭可以争可以抢,打死无算。但好东西是炼气颠峰修士的,伸手砍手。
懂,大家都懂。
战场上众人相互看看,一些人不忍看,就当即散去了。
一些人不愿参与,就袖手旁观看乐子。
剩下的再互相打量,权衡一番,再谈下条件,谈的拢皆大欢喜,谈不拢就做上一场。
于是就在这战场上,再度火拼,战死二三人,伤残七八个。
获胜的一方推举出一人,捡起渡厄舟,一刀砍了白毛女僵。
那中年修士见胜负已分,面若死灰。
“苍天呐。我只是在家睡觉,这法器自己撞破房瓦掉到我怀里的呀。我冤枉啊!”
在场众人不管之前如何调笑也好,如何兴灾乐祸也罢。此时都是默然,死,是必然要死的,但这人其实也没错。
只是,太倒霉。
换位思考,你以为天降仙缘,实际是大祸临头,谁又能甘心呢。
“齐先生,你是读过书的,应该读过一句话———人固有一死。反正都是要死的,别哭哭啼啼的,体面一点。”那被推举出的汉子沉默了一会,拍拍中年炼气二层的肩膀道。
“我是读过书,我教书的,教书是教人明理啊。前辈!道理道理,凡事总得讲个理不是。东西我交出来了,也不必非要杀我啊。”齐先生见对方态度变软,顿时只觉还有希望,如何肯放过,抱着对方裤腿就哀求。
那汉子脸色不耐,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让人生厌。
汉子一脚将齐先生踩在地上,脚面一压,齐先生胸骨咔咔作响,再求不出声。
“就是因为你冤,俺才好声好气与你说。
不杀你?不杀你还叫杀人夺宝?
齐先生,不说你冤,我也冤的很呐,这世上谁不冤啊。”
汉子话毕,一刀将齐先生枭首。
在场无人说话,也无人阻止。
越是心知肚明的事,就越发不能缺了仪式感。
然后汉子带着渡厄舟向远方纵跃而去。
少许,几名推举汉子的同伴追将上去,大喊:“吴华,哪里走!”
可以预见,余华逃之夭夭,从此落魄江湖。
他的几名同伴今晚必会带着渡厄舟悄悄找上绝心道人,献上渡厄舟。然后在修行上和资源分配上受到绝心道人关照,成为绝心道人的狗腿。
当然,这是秘密,大家都不知道,对外也绝不可以说。
众人兴趣缺缺,就此散去。
韩小庄虽陷入了冬眠,但对外界的声波照常接收。
战场上的情景话语历历在目,这些人极为默契,某些规矩似根本不必宣之于口便自觉遵守。
这是个有组织的团体。
等级森严。
韩小庄不禁想起了灾荒时那些流民团伙,或许他们更像另一个团体———丐帮。
他们相互认识,也是,聚集到这儿的散修也多半该是在这一片讨生活的,怎会不认识。
幸好没有自作聪明混进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人散了,韩小庄没有退出冬眠。不可以常理揣度别人,说不定就会有人不甘心半道折返碰运气呢。
而且,伤口虽经心脏不断除毒,但那尸毒如附骨之蛆,祛之不净,从肩骨断面腐蚀骨髓,向下深入五脏,向上侵入头部,阴毒得很。
一晃三个月过去,韩小庄才从冬眠状态中退出,肩部尸毒祛除干净了,骨骼长好,伤口恢复如初,不见疤痕。
那巨蟒也生生陪了他三个月,硬是包裹着他不曾丝毫露缝,倒是很听话。
见韩小庄示意,蟒蛇才伸展身子,绕了一圈,将头抵在韩小庄脚前作跪拜姿势。那蛇类的竖瞳流露出讨好和祈求,甚是似人。
韩小庄也不理会它。将八个储物袋一一炼化,神识探入其中查看。
要丹药!
自己不能过于依赖心脏的特异。
每个袋中都有少许丹药,其中一个特别多。一堆瓶瓶罐罐,除了瓷瓶封装的,还有些小玉瓶封装的,两个丹炉,成箱的书籍,还有两个药柜分成数百个小格子装着半成品的灵草金石药材。这些东西占了储物袋七成空间,其他东西反倒廖廖。
这家伙是个炼丹师!
韩小庄沉吟一阵,觉得别人炼制的丹药自己还真未必敢吃。且不说丹药上会不会做手脚,就算一样的丹药,人的体质天生就各不相同,修为有高低承受能力就不同,功法各异有的练火属性有的练水属性冲突大了去了,怎能一概而论?
药不能乱吃啊!
看来自己有必要花时间钻研下丹道,根据自己的情况量身炼制一批丹药,毕竟自己才是最了解自己身体的。
韩小庄收回神识,看着头抵在他鞋前的蟒蛇,从储物袋中掏出三个小玉瓶,一一打开闻了闻,蜂类采千花,对草木药性有着直觉的判断。
韩小庄将其中一瓶摆在蟒蛇鼻子前。这是一瓶大补气血的灵丹,共十二颗,非常珍贵。
“算作你护法三月的报酬,我们两清了。”
那蟒蛇用神吻向前拱了拱,将玉瓶向前微推,又恢复了那跪伏的样子。
“你这畜牲,休要不识好歹。”韩小庄继续探查储物袋内部,懒得在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