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车上等一会儿,我交代小蝉两句再走!”
丁冲闻言告辞,领着保镖回车上等着。
“太爷爷,我什么也不会啊,这事儿太突然了!”屠小蝉搓着手一脸的紧张。
“该教的东西平时里我以及告诉你了,我给你准备了几件东西,红衣之下随便打发!”
“哦!”
屠小蝉迅速回忆老爷子之前讲的那些事情,呆愣愣的点着头。
“雷电是一切魂魄的克星......”
“嗯!”
老爷子从墙角的一些旧物下面拽出一个小木箱,打开后露出里面的瓶瓶罐罐和不少小物件。
“尘沙、岩盐、白酒、黑狗牙......留在人世间为祸的鬼物多半神智不全浑浑噩噩,没什么危险意识,用对了法子收拾起来就比拍苍蝇还简单,丁家这么事儿要不是孩子体质特殊,要不就是阴魂作祟,这块三劫枣木牌子给你保命,一般鬼物近不了你的身,能近身的你就拿它当板砖往身上招呼就行,真遇上厉害货色就拿出你压箱底儿的绝活......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不争气,死了可别怨我。”
屠小蝉的小心脏一揪一揪,苦着脸道:“太爷爷,你知道我记性不好。”
“有些事跟记性无关。”
“我试试。”
“把猫带着。”
“嗯!”
屠小蝉抱着黑猫,斜挎着花布头拼的破书包,苦着个脸钻进丁家的黑轿车。
......
“老头子不会是把孩子送人了吧!”
“老头儿岁数大了,带不了娃儿!”
“这孩子可怜,爹娘走的早,从小就病恹恹的,这要是能被个好人家收养也算是福气。”
街坊邻居看见屠小蝉进了轿车纷纷交头接耳,话头儿从一开始就跑偏了!
“牛奶奶,太爷爷没把我送人,我跟着亲戚去城里住两天,回来给你们带奶糖。”
屠小蝉探出脑袋冲邻居解释。
浓眉大眼一脸褶子的高个儿老太太听罢哈哈笑道:“奶奶的牙不好,吃不了甜的!”
“那你就留给你小孙子。”
“哎,牛奶奶我可就先谢谢你了!”
“我走了!大家都让让,别碰着。”
一群老头老太太左右散开,轿车摇摇晃晃的驶出坑坑洼洼的胡同儿。
......
汽车这东西屠小蝉还是头一次见。
他这儿摸摸那儿看看,外面风声呼啸,一点也吹不进车里,眼见窗外大树朝身后飞驰,新奇不已。
“屠小蝉,你太爷爷都教了你一些什么东西?”
闲来无聊丁冲就找话和屠小蝉聊了起来,顺便探探这孩子的底。
“练气,驱鬼。”
“练气?是气功吗,隔着老远就能把人打倒的那种?”
“不知道,反正我做不到。”
“你抱的这只猫挺有意思,有什么说道?”
“猫能看见鬼。”
“九爷爷教过你看风水吗?”
“没有。”
“算命呢?”
“不会。”
屠小蝉哪会聊天,几句话就把天聊死了!
老爷子明确告诉过他,不拜神,不念经,不占卜,能教给他的肯定会教给他,不能教的他也别偷着学,大道艰险,稍有不慎就前功尽弃。
他听过太爷爷和十三太爷的对话,知道所谓的大道是什么东西,所以他严格按照老人家的嘱咐行事。
......
进了市区好多高楼,屠小蝉的眼睛就不够使了,看什么都新鲜。
丁家人住的是一座三进的老宅子,高起地基,大长石条的台阶,影壁的白大理石上雕的是五福临门,雕工略显粗糙。
丁冲把他领进客厅人就出去了!
客厅的桌子上有个大盘子,里面放着橘子、葡萄和两根黄色长条形状的东西。
屠小蝉土鳖一只,第一次看见这东西,既然和橘子、葡萄放一起,料想应该是一种水果。
橘子,他在村供销社看见过,但是没吃过。
屠小蝉也不客气,拿过一个橘子就吃,一口咬下去,当时就吐了!
“这么苦?”
还好周围没人,否则就糗大了!
他端详片刻,这才扒开橘子皮撕下一条橘瓣放进嘴里砸吧砸吧!
”嗯,很甜!”
黑猫眼巴巴的瞅着,屠小蝉摘了颗葡萄放到它嘴边,黑猫舔了一口就没了兴趣。
吃光了盘里的橘子、葡萄他又拿起一根黄色的水果,一口下去感觉不怎么样,不过中间一块特别软,还挺甜的!
屠小蝉正吃着,门外和丁冲一起进来一个白净的中年女人。
这女人端庄大气,骨子里透着股养尊处优惯了的慵懒气质,看年岁应该是丁冲他妈。
胡湘云进门儿看见满桌子的橘子皮,再看看瘦不拉叽的屠小蝉正抱着一根大香蕉,皮也不剥,就那么连皮带肉一口一口的啃,像极了动物园里的猴子,也亏的她修养好,硬是憋住了没笑出声来。
挤出一个自认为和蔼的笑脸柔声说道:“你就是屠小蝉吧?”
“嗯,”屠小蝉点点头:“阿姨你好,我头一次出门,什么也不懂,你别笑话,咱们还是赶紧办事吧,办完事我好早点回去。”
屠小蝉看见年长女性习惯叫阿姨,辈分啥的不重要。
见对方是个小孩子,胡湘云倒也不在意这些。
“那好,你跟我来吧!”
屠小蝉赶紧把半截香蕉塞进嘴里,最后剩下个把儿不好吃也不好嚼这才被他扔了!
他跟着丁冲和胡湘云去了西厢房,这屋子朝着日出的方向,日出时分紫气东来,能稍稍震慑邪祟,过了中午就没什么效果了!
看见屠小蝉两手空空就往屋里走,丁冲禁不住问了一句:“你不用罗盘?”
屠小蝉摇摇头道:“罗盘档次太低,座山定位还行,用来找鬼就太lou了!”说罢一脚迈进屋里。
一进门,屠小蝉就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
他身子骨不行本就怕冷,冻的他打了好几个哆嗦,赶紧止步,退到门外。
“怎么了?”丁冲迎面问道。
胡湘云见这小子掉头就出来,脸色可就不怎么好看了,问道:“小先生,你怎么出来了?”
“稍等一会儿!”
屠小蝉当即从包里拿出3个小瓶拔掉塞子,一一往手心倒出了一滴透明液体,一滴黄色粘液、一点粉红色的粉末,把三者搅拌均匀后涂在眼上,眨巴了几下眼睛,就已经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