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人们说的是女真话，现场又没有通译，除了赵秩之外没有人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嗖”
就在几个后金士兵在聒噪时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直插他的胸口，瞬间就将他射落下马。
射箭的正是赵秩。
现在的情况需要速战速决，什么单挑，什么公平对阵，什么打击对方抬高自己的话……统统都是多余的。
只有快速全歼对手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中箭的后金军士兵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转向箭矢射来的方向，不敢置信的说道：
“你们汉人不是讲究以礼服人吗，怎么一句话不说就开干了？”
“嗖……”
又是一箭射来，直插他的咽喉。
这一下他看清楚了，偷袭他的正是这帮人的领头者。
“你你你……”
他一手捂着喉咙，另一只手指着赵秩，无奈喉咙受伤你了半天都没有说出第二个字。
“嗖”
又是一箭射来，直接将他射倒在地。
“全部歼灭，速战速决，然后去支援赵村他们作战。”
赵秩猛喝一声，众人纷纷行动起来。
很快，这边的女真人被全部歼灭，除了留下少数几个士兵收拢战马外其他的人都跟着赵秩和赵铁去河对面增援。
赵村、关锦和贺关他们这边。
和赵秩他们一样，一开始进行的很顺利。
毫无悬念的将警戒哨和守卫打掉，控制住战马后，他们扑向营地里的后金军。
正是在这个时候，意外出现了。
一股女真人马从另外一个方向进入营地。
这股人马大约有七十多人，属于那个护军校的左翼麾下，原本驻扎在上游二十里处一个地方，今天早上赶来和河道这边这股清军汇合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贺关在事先侦察时并没有发现这股后金军的存在。
好巧不巧，他们凌晨时拔营，天亮时分赶到这里，正好碰到赵村他们偷营。
见自己人遭到明军袭击，他们没作任何犹豫纷纷反扑过来。
赵村和贺关他们杀的正起劲，不料攻了一会儿发现攻不动了，附近的女真人越来越多，根本就不像只有二十多人的样子。
眼见众人有被对方反包围的危险，贺关立即向指挥官赵村建议，情报可能有误，应该立即撤离。
赵村也发现情况大大不妙，赵秩把这边的指挥权交给他，就是想在关键时刻有一个统一的指挥，不至于各自为政成为一盘散沙。
本着保存自己才能更好杀伤敌人的原则，赵村没作任何犹豫，当即传令全军撤退，向河那这边的赵秩、赵铁部靠拢。
从女真营地刚撤出来，赵村、关锦和贺关他们倒抽了一口凉气。
数倍于他们的女真人正由左中右三个方向向他们扑来，再慢一刻他们就有可能会被对方包围。
实在太凶险了……
来不及作过多的感慨，众人纷纷催动战马向河边狂奔而去。
河这边，赵秩发现情况不对，立即吩咐众人停下脚步，并且就在构筑阻击阵地接应赵村他们。
幸运的是赵秩这次带了两尊虎蹲炮，炮身、炮架子和炮弹都有骡子驮着。
把骡子牵过来卸下组装完成就可以使用了。
虎蹲炮这玩意的威力虽然不如红夷大炮那么厉害，但是用于近战其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看到赵秩他们在河对岸摆开接应的架势，赵村他们心一横，纵马跃进河中。
哗啦啦……马蹄哒哒。
河水四溅，无数水花溅起。
没等他们渡过一半后面的女真人就追了上来。
到手的鸭子怎么可能会让其飞走了？
他们很快开始行动——弯弓搭箭，朝河中的明军展开猛烈的射击。
一时间箭矢如同雨点一般落下，哗……哗……哗……原本就激荡的河流这一下密密麻麻的炸开了。
一些倒霉的明军被箭矢射中，不甘心的从马背上滑落下去，掉进冰冷的河流中。
鲜血从伤口流出，随着急流飘散开来，很快就将河水染红。
看着一个个落水的兄弟，赵秩的心脏一阵阵揪的直痛。
这些人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将士。
无论个人能力还是对他的忠心度，都是顶尖的存在。
“你们都愣着做什么啊，牵制女真人的弓箭手，迎接赵村他们过来啊！”
其实众人早就准备好，只等赵秩一声令下。
他的话音刚落，明军的箭矢就飞了过去。
对岸的女真人早就防着这一手，箭矢飞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转向了，在河滩上划出一条弧线避开迎头而来的打击。
面对机动性超强的女真骑兵，明军第一轮箭矢颗粒无收。
好在他们的目的是接应赵村等人过河，只要能牵制住对方的骑兵和弓箭手就可以了，至于射杀的成果，有则可以，没有也无妨。
因此第一轮箭矢落空一众明军也不气馁，第二轮，第三轮箭矢很快急速飞出去，向女真人的头上笼罩而去。
这种情况下，女真人想追杀赵村他们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眼见对方有所准备，女真人也不含糊，他们迅速调来盾牌。
盾牌手组成一道防线顶在前面，长枪手和刀斧手在后面推进，弓箭手在最后面掩护，气势汹汹的朝河边扑过来。
就人数上来讲，他们还有将近九十人，比明军多了将近四十人。
就战斗气势来讲，自从杀进长城先后打败赵率教、满桂和侯世禄的野战军团后，女真人的士气达到顶峰。
就战斗素养来讲，一个女真士兵可以顶好几个明军。
因为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左翼小队长根本就没有放过眼前这股明军的意思。
至于打听对方的来路，主将的姓名，他也没有多少兴趣。
反正就是一条，先把对方打垮再说。
抓了俘虏，所有的情况一问不就知道了！
面对女真人汹涌的进攻，赵秩沉着应对。
放开一条口子让赵村他们先行上岸。
二十五个参与突袭的兄弟，成功上岸边的只有十八个，也就是有七个兄弟死在对岸或者河中。
偷鸡不成蚀把米！
赵秩算是亲身体会到这种滋味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