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莱捂着额头，脸涨得通红，看上去很不好意思：“抱歉抱歉，我......我第一次用风之翼带人，不是很熟练......”
方成昊挠了挠头，他看了看柯莱的身后，果然，那么大的一对滑翔翅膀已经不见了踪影：“你第一次带人？”
“是的，因为飞行指南上不让双人共乘，而且风之翼普通人人手一个，所以......”所以也没想着要带人。
方成昊恍然大悟，他摆摆手：“没事儿，感觉跟坐了一趟过山车一样，还蛮刺激的。”
这就是情商吗？陆鸣感叹。
这边两个人带着几百个观众进行直播大业，陆鸣选择将凯亚随机投放。
一阵金光闪过，凯亚出现在半空，在一瞬间的滞空后，整个人都在迅速往下坠。
陆鸣：？没必要这么刺激吧。
虽然心里这么吐槽着，凯亚熟练的张开双臂，“唰”的一声，点缀着青色的滑翔翼出现在青年背后。
在空中更能看到即将降落地点的全貌。这是一片森林，枝繁叶茂，一眼望不到边界，看上去像是片生态雨林。
凯亚的视线定格在雨林的北方，青年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声音低沉好听：“哦呀，这可不是件好事啊。”
话音刚落，极其细微的一声“砰”随之响起，凯亚不慌不忙的微微侧了侧身体，子弹划过，在青年脸上留下一道极浅的血痕。
“太粗鲁了。”凯亚无奈，只收起风之翼，在身体要失控坠地的一瞬间，一柄剑在他手中凝聚。
青年以一种极其优雅的姿势落地，手中的剑尖插进土地里，无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凯亚，他们穿的极厚，在雨林里将自己包裹的极其严实，看起来压迫感十足。
哦呦，天胡开局。
凯亚歪头，在这种被十几把枪指着的情况下露出一个微笑，他举起双手，动作闲适，声音中还夹杂着笑意：“不要那么认真嘛，我投降。”
被五花大绑着扔到阴暗仓库的凯亚眼睛上海蒙着黑布，一路进来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就像是训练有素的正统军人一样，但身上无法掩饰的匪气和血腥味儿。
是雇佣兵啊。
凯亚靠着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浑身放松，他看上去根本不像即将被审判的囚犯，倒像是来做客的客人。
那么这样的一个深林里，为什么会出现成群的雇佣兵呢？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啊。
没人给他松绑，没人给他摘下眼罩，也没人给他送食物，黑暗侵蚀着神经，让人无法正确感知时间。
“好低级的下马威啊。”凯亚丝毫没有被影响，反而闲适的给出不过如此的评价。
时间似乎已经停止了流动，趁着这段时间，陆鸣将主意识又挪回了柯莱的身体里，反正凯亚那边暂时没什么事，就算想搞事情也得等被放出来的。
柯莱正走在一条青石砖铺成的甬道里，方成昊举着手机走在后面，两人都没说话，气氛都有些尴尬。
“柯莱，我……应该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吧。”方成昊记得自己好像只说出了成哥二字，那柯莱当时脱口而出的方先生……是怎么回事？
他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莫不是他的个人信息泄露了？那可不行啊，他可是要做大网红的人。
瞟了眼人数，嗯，很好，三百人了，创造新高了。
“我是通过虚空终端直到方先生名字的。”点了点一直戴在耳边的绿色装置，“这是小吉祥草王创造出来的产物，当和这个世界的网络向连通的时候，这个世界的网络对我们便是予取予求。”
方成昊猛地瞪大眼：“公安的，隐私的你们都能看见？”
柯莱笑着说：“当然能看见。不过我们并不会利用这一点做什么的。”
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家伙，真的是好家伙，这心思要是稍微走歪点儿就非同小可了啊。
方成昊叹息一声，揭过这个话题。毕竟一朝一夕养成的思维方式不可能因为一两句说教改变。
这么想着，方成昊询问：“可以讲讲你们的神吗？我挺好奇的。”
柯莱微微皱眉，她停下脚步，盯着方成昊的眼神冰冷而充满杀意，把方成昊激的一个哆嗦，他下意识补充，“不想讲也可以不讲。”
少女眨眨眼，方才的冷酷神色瞬间消失，就跟玩儿川剧变脸一样有事腼腆的表情：“抱歉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刚就……特别生气。并非有意迁怒于先生，实在抱歉。”
方成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搓了搓胳膊，干笑两声。
见惯了柯莱腼腆害羞的模样，现在一面对她那冰冷的一面，就总感觉……不对劲儿。
浑身上下都难受。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些都是广为流传的知识，时间久了，你们自然也会直到。”
“七神管理尘世，创立城邦，自战乱之中庇佑人类。神明的指向是我们前进的方向，神明的意愿即是我们的意愿。”
“那，打个比方哈，神明的决策出现失误，或者错误呢？”方成昊比划了一下，询问道。
“神明不会出错。”柯莱这次倒是斩钉截铁了。
陆鸣刚想继续说，就感觉千里之外，正在仓库里闭目养神的凯亚被抓了起来，他连忙回到马甲里，严阵以待接下来的盘问。
陆鸣感觉他被带到了另一处房间内，他敏锐的感觉到屋内有好几道呼吸声。
“把他的眼罩摘下来。”男人的声音沙哑，听上去就像是正在锯木头的机器一样，冰冷而满是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