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邪修一噎,“小兔崽子,你莫猖狂!你爷爷我……”
“闭嘴!”贺御卿见他侮辱玉琦,上前一脚将人踹倒在地。“嗷呜——”一旁的守护兽急得直嚎,却仍旧无法动弹。院门外,队官老胡正要请陆甲通报求见贺御卿。听到异动,二人拔刀冲进院里:“大人!”但见二人八风不动地站在那里,长身玉立,俨然一对璧人。倒是地上的邪修动不了,灵脉又被封了,只能以诡异的姿势仰倒在地,正疼得直抽气。“躲远点儿。”玉琦示拉着贺御卿后退几步,坐上院中央的石凳。闻言,二人以为又有异动,都警惕地看着地上的一人一兽。“你俩要陪他们一起被雷劈?”玉琦皱眉,手指微微一动。下一瞬,陆甲和老胡感觉到背后有股无形的拉扯力,纷纷踉跄后退。无人看到,如同上个邪僧般,地上的一人一兽获得了神“赐予”的一道聚魂咒。一道道惊雷自天空倾泻而下。陆甲和老胡被刺目的光晃得闭了眼。待再睁眼,看到的便是地上两坨不知是何物的焦炭。“玉,玉琦公子,这是你做的?”陆甲回忆着方才玉琦的话,惊得下巴都要掉了。玉琦沉默。天雷因他而起,却不是他招来的,这话不好答。“真不愧是大人的朋友,竟有如此本事!”陆甲眼中满是钦佩。“琦琦天赋异禀,与之相交乃我之幸。”贺御卿纠正道。他希望,世人提起玉琦时是对其本身的赞美,而不是作为金令使大人的附庸。“玉琦公子,”老胡除了些许敬佩,但仍不免疑虑,“不知您这一身本事师出何门?”闻言,贺御卿眉头微蹙,眸光陡然变得凌厉。陆甲也察觉出不对:“喂,老胡,你什么意思啊?”“大人!”老胡对贺御卿行了一礼,“属下认为,您作为金令使,理应对任何人、任何事都秉公处理。”静,院中安静得只剩下微弱的风声,静得让人心慌。玉琦皱眉看着老胡,对方仍维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这是见惹不起他,就去为难贺御卿?“你……”玉琦想维护贺御卿。“琦琦,”贺御卿握了握他的手,语气仍旧温和,“你先回去,我来处理。”玉琦抿唇不语。半晌,见贺御卿坚持,只能退让道:“我不说话。”只不过,回房是不可能回房的。玉琦起身,朝那两具焦黑的尸体走去。贺御卿无法,只能重新把目光放在老胡身上:“我知道你是为我、为金令司着想,但你说的事,我不可能做、也做不到。”在情感上,他不可能做任何对玉琦不利的事。而在实力上,他相信就算天下所有修者加在一起,都敌不过玉琦。“大人!”老胡急道,“就连我们,在禁灵任务结束后尚不能保全自身灵力,您就算是舍不得,也得做啊!否则,若陛下知道了,莫说保护玉琦公子,您又如何能自保?”作为金令司的老人,老胡知道贺御卿有多受皇帝信任。日后,定然会位极人臣、封疆拜相。怎可因为一段感情,尤其还是个男人,就这么失了圣心?“你觉得我想瞒着陛下?”贺御卿反问得极坦荡。若真想隐瞒,他大可告诉玉琦不要在外显露能力,或是不将二人的关系曝光出来。 可他不想隐瞒,也不想委屈玉琦。老胡惊愕:“大人,您是想?”“你以为的好,未必是我想要的。”贺御卿没做解释,只留了这一句便挥手让他们退下。小院里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琦琦,”贺御卿疾步走到玉琦身边,“虽然你可能不需要,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玉琦主动将手塞进他掌心,与他十指相扣:“你怎么知道我不需要?”“需要就好,”贺御卿心下稍安,手臂一用力将人拽进怀里,“任何人要打你的主意,除非我死了。”“不许胡说”玉琦皱眉。被心上人关心着,贺御卿唇角微微上翘,继而转移话题:“你方才是收集了什么吗?”“魂魄,你看得见?”玉琦自他怀中退出来,手掌向上一翻。是他用聚魂咒保护起来的邪修魂魄。原本他打算准备在夜半无人时重复上次的操作,没想到会被贺御卿看穿。然而,贺御卿却摇头:“看不见,猜的。”玉琦:……下次不许猜了。“这次看见了吗?”玉琦用另一只手牵住贺御卿。“这是……”看着出现在玉琦掌心的半透明“小人”,贺御卿有些新奇,“这便是魂魄?”玉琦点头。“你要如何处理?”贺御卿不再看魂体,温和的目光仍落在玉琦身上。玉琦对他没有丝毫隐瞒,将接下来的处理方法和盘托出。“琦琦,可否等到明日?”见玉琦微微歪头,贺御卿解释道,“哪怕只有焦尸,按照章程,也要让未亡人确认一番的。”玉琦点头。于情于理,这都是应该的。老胡说的事并未成为二人的心结。晚膳过后,众金令卫还看到二人在院中喝茶吹风。随着夜幕降临,贺御卿开始有些坐立难安。“你怎么了?”玉琦摸了摸贺御卿额头。“琦琦,”贺御卿抓住他的手,踌躇着开口,“我们要不要去……休息?”玉琦略一歪头:“你累了?”贺御卿立刻摇头。想到待会儿要做的事,他只会精神百倍,怎么会累?小猫咪是在质疑他的实力?“陪我再坐会儿。”玉琦起身,直接坐上贺御卿大腿,头轻轻靠在他肩上。贺御卿吐出一口浊气,无奈又珍重地将他抱在怀里,心中安慰自己:我和琦琦在一起也不只为了那事。不急不急……半个时辰过去,玉琦仍没有要回房的意思。贺御卿再不急,也还是急了。“琦琦,我们……”“回去吧。”“嗯!”贺御卿大喜过望,就着二人的姿势横抱起玉琦,快步进了自己的房间。匆匆洗漱过后,玉琦坐在床榻上,再次感觉到身体在慢慢变轻。他叫了叫贺御卿:“有件事忘了说。”“嗯?”后者还在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