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个家族的?”
“何家。”
“你们何家领头的是谁?实力如何?”
何大力闻言顿了一下,似乎有点惧怕泄露家族隐秘。
“苍苍苍苍”,张阳缓缓将环首刀从刀鞘中拔出,刀身与刀鞘摩擦的声音令何大力感觉毛骨悚然。
他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双腿一跪,磕头如捣蒜。
“大王别杀我,我说,我说。我们何家带头的是三爷家的公子,何炯,炯公子是谋士,实力如何我也不知道啊,他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出手过。”
随后,他才开始问起真正感兴趣的。
从何大力口中得知,这一次巨鹿县可谓是倾巢而出,在县令的牵线搭桥之下,县里几乎所有还能保持一定实力的士族都派了人出来。
巨鹿县好歹是个大县,原本有私兵的家族起码有十几个,不过有几个倒霉的,已经在黄巾之乱初期就被黄巾给灭了,还能保持一定实力的现在总共就七个家族。
这些家族实力相差不大,大多数最强武力连一个修炼出内力的高手都没有。
当然,谋士的手段比较特殊,这些普通人根本不了解。
他们也担心被张阳逐个击破,所以现在汇聚在一起,没有再分开。
张阳闻言点点头,提着刀走到另一人身边,居高临下俯视着正在抱着腿哀嚎的那个俘虏,随便提了两个问题,验证何大力说的真假。
随后,他一刀落下,让他不再痛苦。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便抱着刀开始休息,何大力胆战心惊地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更不敢逃走。
夜渐渐深了,哪怕是盛夏的季节,在森林中的夜间依旧有些寒冷,何大力起初还能感受到双腿的冰凉,可两个时辰过去,他的双腿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
张阳突然睁开眼睛,踢了一脚跪着的何大力,语气冰冷道:
“你刚才说离这里最近的两个家族是李家和白家?他们分别在哪个位置,哪一个更近?”
何大力猛地一惊,在经过最初的担惊受怕之后,两个时辰过去,他都已经快跪着睡着了,突然被张阳一脚踢醒,这才反应过来自已现在的处境,顿时又惊又怕,还以为自已的死期到了。
听到张阳问话,连忙回答:
“白家,白家就在前面那个村里,整个村子里基本上都姓白,不过真正的白家在村东头的庄园里面。”
“好,你带路,等我到了白家就放你回家!”
张阳也怕何大力诓骗他,便给了他一个承诺。
何大力不知道张阳会不会信守承诺,可但凡有一点活着的希望,他都会紧紧抓住,别说是出卖跟他毫无关系的白家、李家。
就算张阳现在让他带路去何家,他也会毫不犹豫。
树林中一片漆黑,偶尔有星星点点的月光洒下,何大力根本看不清楚,但是对张阳来说,已经够了。
他们很快从另一个路口出来,不疾不徐地慢慢赶路,等到白家所在的村庄的时候,子时已经过半。
张阳望着眼前占地四五十亩的庄园,张阳心知已经到了地方,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白家,但可以肯定是一个士家的庄园。
他当即履行承诺,一刀将何大力送回老家,然后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翻过院墙,进入庄园内。
庄园很大,外围大多都是杂役下人居住的房舍,中间部分才是嫡系成员居住的一座座庭院。
张阳进来之后才发现自已原来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他计划很简单,这些士族不是想要围剿他吗,他便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去灭了这些人的老巢,看他们谁还敢继续围剿。
这个计划其实是有很强的可行性的。
毕竟这些家族本身并不大,实力也不太强,每个家族私兵也就那么几十个,各家族还出动了一部分去松树林下围剿他,家族里面相应会比较空虚。
以硬实力而言,张阳觉得,这些家族里面应该没有人能拦住他,只要他不大张旗鼓在白天从正门闯入,趁着晚上进来杀人放火,还是很有希望彻底剿灭一个家族的。
可到了白家族地,他才发现自已想的太简单了,偌大一个庄园,他真的杀的完吗?
不过,既然来了,再难也要做。
他也不挑剔,直接从最外围的屋舍开始。
这里虽然居住的只是仆役之流,并非嫡系成员,可谁叫他们是白家的人呢,白家派来抓他的大部分人不也都是这其中之一吗?
最关键的是,这些仆役住处比较简陋,一个屋舍里面就有好几个人,更方便屠杀。
他没有冒然进去,而是先耐心等待了一会儿,等到巡夜的家丁过来,将其无声无息解决之后,才轻轻打开一间屋舍的房门。
里面有七八个人,都是成年男子,大概是家族也考虑过安全,特意将成年男子安排在最外围。
这几个人白天辛苦劳作,晚上睡得很熟,张阳轻手轻脚走过去,一只手捂住最外面一人的口鼻,然后另一只手握着环首刀在他脖子处一拉,此人顿时毙命,鲜血开始流淌。
张阳马上又来到第二个人面前,依葫芦画瓢。
短短片刻间,一屋子七八个人都丧命在张阳手中。
这些人原本都只是白家的仆人,或许此前也都是跟张阳一样的普通黎庶,因为活不下去才卖身为奴。
可张阳杀了他们之后,心中也没有丝毫内疚。
对他来说,只要住在这个庄园里面的,都是敌人。
在白家人追杀他的时候,都有这些人在后面出力,或许这些人也会成为追杀的主力。
走出这间房之后,他又来到另一间,开始重复之前的动作。
很快,空气中都在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可庄园里面大多数人都已经熟睡,根本无从发现。
大概一炷香过后,张阳动作越来越熟练,心中却越来越烦躁。
再次打开一扇门,他特意加重了脚步,不知道内心深处是不是期待着有人能惊醒,从而打断这种令人作呕的血腥屠杀。
这间房子里面只睡了四个人,四个年轻女人,张阳猜测可能是丫鬟之流。
当他准备将刀架到一个少女的脖子上的时候,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能下手,缓缓从开着的门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