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我的命?”
李易有些诧异,但略一想,就知道了老者的意图。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给自己施加压力,让自己尽全力,他好能从中判断出自己的来路。
“只有自己人,才能够来到这一层。如果你没资格活着留下,那把尸体留在这里,也是可以的。”
老者言罢,李易身后“咔嚓”子弹上膛的声音传来。
李易并没有转头,看身后这些人的动作。只是暗暗觉得有些不妙,自己来混口饭吃而已,用得着这阵仗吗?
不禁思索起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随即想到,自己来的太过突兀,展现的实力也不一般,又一点可靠的信息都没有,的确很值得怀疑。
所以,要么自己通过考验,成为“自己人”,要么很可能被当成奸细,无声无息的处理掉。
那刚才老者的话,就绝不只是恐吓自己。
只是,这老者想考验自己的是什么?千术?绝不是。或者说,绝不只是千术,探自己底细的成分会更大些。
李易缓缓拿起牌,开始洗了起来。
“不知前辈想怎么玩?”
李易先一步洗牌,也是有目的的,就是为了做记号。在合拢所有的牌成一叠时,指甲就在侧边划过,只不过这个动作很自然。
而且,这么轻的划痕,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
另一个目的,自然就是不让老者洗牌,那样自己会更被动。
天时、地利、人合,一样也不占,如果再不找些优势,必输无疑。
老者似看穿了李易的心思,但也无所谓的道:“简单一点,每人三张牌比大小。”
待老者说完,李易也完成洗牌。
单手托着牌,伸到老者面前,等老者切牌。
老者随意的在牌堆下抽出一叠,放到了牌堆的上方。
李易撤回拿着牌的手,再用另一只手掌接过纸牌,按在桌面上。
其实,就在刚刚,两个手交汇的一刻,李易借着一瞬间的遮挡,按照记号,完成了切牌复原,也就是回到了自己洗好的牌型。
李易牌面朝下交替发牌。
待发完三张后,看向老者,就要立刻开牌。
这时,老者却突然道:“等等。”
李易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但不得不停手,道:“前辈还有什么指教?”
老者眯起眼睛,看着李易道:“你现在,还有一次机会,说说你的来意吧?凭你的本事,只要隐蔽点,想搞钱并不难,为何要寄人篱下。还是说,有人指使你来这,那目的又是什么?”
李易微微皱眉,这两个问题的确不好回答。
讲实话?开玩笑,那更没人信。
老者并未给他思考的时间,站起身道:“你的底牌,就由我来开吧。”
说着,枯干如木的老手,抓向李易的底牌。
李易一惊,马上伸手阻止道:“这不合规矩!”
可此时,一个冰冷的枪口顶在了他的后脑。李易的手也僵在半空,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他的底牌被掀开,是三张散牌。老者回到自己的位置,掀开底牌,是三张a。
李易苦笑,底牌被老者互换了。
老者意味深长的道:“知道你为什么可以洗牌、发牌、甚至在牌上动手脚吗?因为那些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来制定游戏规则。”
李易叹了一口气道:“我认栽。这本身就是一场,不可能赢的赌局。”
身后那人,收回了顶在李易脑后的枪。
老者干涩的道:“那就愿赌服输吧。”言罢,便背过身去,摆了摆手。
李易感受到,一个大力从衣领后传来,几乎是将自己提了起来。
向着旁边的那扇小门拖去。
李易并未反抗,就那么被拖着,似乎认命了。
而李易也确实无计可施,放手一搏?那才是自寻死路,自己没有任何胜算。
就算能逃离这个房间,电梯那里也下不去,这就是一个囚笼。
可自己未必会死。
李易指的当然不是这具分身死后也会复活,指的是当下处境。
原因有三,首先,赌场没有必须杀死自己的理由,自己的实力对赌场构不成任何威胁。而且,他们不确定自己身后,有没有尾巴。因此而惹上人命官司,得不偿失。
其次,老者威逼利诱自己,也颇花了一番功夫,他绝对不会对一个,必死之人大费周章。
再次,自己的底细还是个迷,在没弄清自己真实身份和目的前,他们不会放心的弄死自己。
万一自己身后,真的有人指使,那么不弄清缘由,他们会寝食难安。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所以,接下来,自己可能会吃一些苦头。威逼不成,那就该动真格的了。
果不其然,这间房内或摆或挂着各种刑具,空气中还隐隐透着一股血腥味,中间一个被焊死在地面上的老虎凳。
李易被粗暴的按在老虎凳上,双手双脚被拷住,这下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了。
但李易知道,只要过了眼前这一关,就会有转机。
动刑李易怕吗?或许本体真的承受不住,可这具分身是什么所化?那是无字道经所化。可以说身体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道经的控制之内,想要屏蔽痛觉,一个念头的事情。
金理事远远地坐下,不紧不慢的点了一根烟。
吸了一口,又远远的吐出,这密闭空间内,立时被一股烟味充斥。
可李易却平静的看着他,并未求饶,或痛哭流涕的被吓尿裤子,就那么平静的看着。
一个少年,在这样的环境下,情绪如此淡定,显得有点诡异。
金理事见状,微微皱眉。
也不问话,直接对旁边的西装小弟使了个眼色。
那西装小弟早已脱掉外套,袖子盘起,领口也解开好几个扣子,露出大片胸毛。见到老大下令,不怀好意的走向李易。
大汉手持十公分有余的细长钢针,蹲在李易面前晃了晃,邪笑道:“很久没玩过钢针了,可能手法有些生疏,老弟你多担待。”
说完,抓起李易的手,顺着指甲缝就刺了进去。
意想中,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没有出现,大汉看了李易一眼,不信邪的又拿起一根钢针,顺着李易第二根手指插了下去。
李易依旧平静的看着金理事,眼角都没斜大汉一眼。
就这样,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直至十根手指上,都揷了一根钢针。李易哼都没哼一声,依旧看着金理事。
若不是看到他十指微微颤抖,指尖滴答滴答的往下流血,还以为这十根针扎的是别人。
金理事表情依旧淡淡,可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出卖了他此刻的内心。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