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自山间爬来的一只蠕虫，陈林看着还是有些恶心。
“就不能换一种虫子，看着怪让人难受的。”
紫陌半蹲在地上，将那虫子引入木碟之上，没好气看了陈林一眼，带着几分嗔意。
“那你帮我找这么多过来啊，就这一只，都是成百上千里面打出来的，我上哪找那么多且同类的虫子来。”
原本虫潮中留下来的白虫，虽然数量惊人，但单论个体，自然没有紫陌本身有的蛊虫厉害。
但他们并没有要将它们精简的意思，不过既然要做情报，
根据她的说法，外出的虫群需要一个领袖，也以此作为，与紫陌沟通的桥梁。
目前还需要她用特殊手法再练一遍，看着木碟上爬动的肉蛆，相较之前，
这只祭炼过的白蛆，身躯粗涨了三分，速度快了五分，白色躯体上也夹杂着些许紫色斑点。
多看上几眼，陈林似乎有一种错觉，这是一只普通而又不普通的虫子，紫陌的指尖飞舞，似跳跃的蝴蝶。
而周围一片寂静，静谧而安详，像是在感受一场神圣的仪式，见证生命的蜕变。
那虫子不动了，它的躯壳变得僵硬，而紫陌的手指变得更加灵活，灵动而优雅，就像高傲的舞者，激亢高昂，舞动着生命的乐章。
化蛹的虫茧又一次有了动静，像在响应紫陌指尖上的舞蹈，或是接受了她的共鸣，虫茧的动静逐渐与其保持了一致。
而后，在挣扎中，紫陌的指尖骤然一停，刹那间，虫茧碎裂，一双美丽的翅膀从中挣脱了出来，而后翩翩舞动，化作了一只七彩的蝶儿。
看着最后一幕，陈林不自觉揉了揉眼睛，好笑道：“蛆不是只能变苍蝇，你这怎么连品种都变了？”
紫陌精致的脸颊上透着不满，眸中带上三分不屑，看向陈林，恶狠狠道：“你再乱说，信不信我让你变苍蝇！”
陈林嘴角挂上笑意，对方现在的模样，若是再露出一对小虎牙不知道会不会更好看。
见他面无惧色，紫陌冷哼一声，不再搭理，随着那蝴蝶远去，陈林也是问道。
“这些小东西要多少才能构建好整个体系啊？”
“还差十万八千里呢，我境界不够，外围每隔三十里就要一只，靠近我的，还要翻倍，这样我才能得到确切的消息。”
“那虫子够吗？单单这蝴蝶就要千八百只的，而炼这蝴蝶又要千八百条虫子，那还能剩下多少虫子，剩下的又能铺多远？”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用这种东西好吧，反正全部撒出去就是了。”
“......，行吧。”
......
夜深，妖却不静。
火云山如往日那般，宛如被分割成了两半，前方昼夜欢腾，山后却是静悄悄一片。
有些妖物本就好夜间出没，李青山跟着牛霸天，周边是数十陪同的侍女。
她们身姿窈窕，曲线丰盈，各自手中端着玉盘，摆满了稀奇玩物，美酿珍馐，盘口恰好处在那呼之欲出的细腻圆润之处。
两人在山中游玩，两端各有侍女跟随两人，蒲扇流萤，观赏完面前的火树银花，李青山捏出一口紫葡萄放入嘴中，调笑道。
“牛兄平日里过的都是这般神仙日子？”
牛霸天抹去唇齿间油腻，嘴角勾勒，而后大笑一阵，却是神秘笑道。
“李老弟还是过多了苦日子，这山间哪有什么真正的神仙日子，老弟不若随我去那房中。”
李青山闻言连连摆手，牛霸天也不恼，乐呵呵带他向那后山而去，这么处了一天，他自觉亲近了许多，而后道。
“这世间之道，根本就在一个平衡，你说好巧不巧，那些和尚庙里一堆主事的不用，最后偏叫了个尼姑来！”
看着对方这晦涩的小眼神，李青山眉头不由皱起，便听对方继续言道。
“老弟别看那群秃驴天天仁义慈悲，心里指不定憋着坏呢，这尼姑何用，老弟心中明白就好。”
“我看老弟好佛，我老爹爷爷他们对那尼姑又没甚兴致，所以啊，老哥做主，就把那尼姑让给老弟好好痛快痛快！”
这是牛霸天思前想后才做出的决定，那尼姑说是尼姑，却带发修行，长得更是美艳动人，比他院里的狐狸精还漂亮。
自己这次也算是下了血本了，平时他都护着不让人动的。
李青山看牛妖口中说的豪爽，但面上心痛之色不加掩饰，带着几分好奇，两人穿过山头，越过林间，眼前是一堵高耸的院墙。
像是将火云山前后彻底隔绝一般，不似前头的喧嚣，这里安静惬意，若说前头是嬉笑怒骂的人间去处，这后头便是冷艳清绝的广寒玉宫。
牛霸天遣散了周围的侍女，带着几分热切走进了院门，见李青山还愣愣站在原地，赶忙挥手示意。
李青山见此，只得收回思绪，同他一起入了院门，两人穿街走巷，来到一处院前，只听牛霸天低声向李青山解释道。
“这大院是山中为女宾客们建造的，平时若有什么相好美妾不能带不回家中，便安于此处，那些秃驴们自然进不来。”
他手中一指面前的院门，门户大开，示意畅通无阻。
“那女菩萨就在此间，老弟有什么想论的道，求的果，都可去内里一探，老哥就不打搅老弟的兴致了，好好干！”
牛霸天很是拍了拍李青山肩膀，而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便是搓了搓手，急匆匆去了隔壁的院落。
“时候不早，老哥就先歇息了，老弟把握好时机，老牛先去也！”
看着他娴熟的推开了那间院门，门内隐隐传出女子的娇嗔声和牛霸天淫荡的大笑声。
李青山长长的深吸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好端端的事情最后怎么变成了这样，但好在最后并不妨碍他了解真相。
缓缓走进院落，关上院门，再行了几步，门内隐隐有些细微的声响，院内别无他物，一排水缸，一颗枣树。
李青山轻轻推开院门，就在他想着对方单独一人，他直接拿下问话有几成几率的时候，
便见，
屋内烛火莹莹，昏黄的房间中，面前是一扇略微透明的屏风，
映衬出一抹倩影，上面是玲珑起伏的线条，下方是木桶粗的圆弧，以及哗啦啦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