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墨文离开后,众人也都各自散去,唐绘卿仍留在水神祠,魏盛与医馆三人结伴同行,医馆在回茶馆的路上,二者相聚不远。
到达医馆,三人开门欲进,魏盛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开口道:“惑惑,来茶馆坐会儿,咱俩唠唠!”
“你再这么叫舌头给你拔出来!”姜云惑满脸不情愿地走到魏盛面前,“找我唠啥?”
魏盛看着即将招呼道自己身上的巴掌连忙正色道:“那必然是有正事的。”
姜云惑狐疑地盯着眼前面上装作一本正经的男子,觉得陌生!
这小子还能有正经事?
这么多年同学相处下来魏盛在姜云惑心里就是一个吊儿郎当的佛系男。
茶馆已经打烊,最后几个居民也悻悻而归,脸上带着不甘却又无奈的神色,经过翻修与改建,戏楼的痕迹如今已然荡然无存。
坐在茶馆门前的台阶上,晚风微凉,一轮清冷月高悬在空中。
“喂,有什么话就说,突然出现在陌生的地方薇薇肯定害怕。”姜云惑抬首淡淡道。
“姜云惑,你有想过拯救世界吗?”
“啥子?你算个人物哦?还拯救世界?”
“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是天选之子,就算你只是一个随从我也会保你活着回去的。”
\t“你这心怎么长的?搞清楚现状了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怎么做到这般没心没肺的?薇薇要是有你一半心大我都不带担心的!”姜云惑起身指着魏盛骂道,随后看向四周陌生的街道,胸口微微起伏。
魏盛低头不语。
“咋?让我说着了?知道害怕了?”姜云惑余光瞥了过去,只见魏盛双手撑着身后的门槛,整个人向后微仰,抬首注视着苍白的月色。
“没心没肺,总好过最后撕心裂肺。”
“哟,怪文邹的,假正经。”姜云惑重新坐了回去,“你怎么想?”
“看不懂,想不通,悟不出。”魏盛理所当然道。
“那谈个屁的拯救世界!能活着回去就万幸了,要不是吃过林姨几顿饭,谁在乎你!”姜云惑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小孩子看对错,成年人谈利弊,有些二货只看心情。”魏盛嘴角再次扯起一道弧度。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我怕你把自己玩死,在这里你给我安稳一点,听到没?”姜云惑用胳膊一把圈住魏盛的脑袋,恶狠狠道。
“知道知道,发光的有的是金子,咱可是老铁。”魏盛说完闷哼一声,姜云惑闻言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
“说点正经的,你有什么想法没?”
“不知道,先看一会儿邵墨文怎么说吧。”
“出息!就不能先有点自己的想法?就你这跟在主角身边都待不久!”魏盛摆出一副教育的姿态。
“呵...合计着你有什么高见?”姜云惑冷哼一声。
“嘿,小爷还真有,就是有些大胆,而且还必须得你帮忙。”魏盛神神秘秘地拉近距离,贴着姜云惑耳朵道。
......
“别仗着自己脑子有问题就为所欲为啊!”听完魏盛的计划姜云惑倍受震惊,旋即也想到了其中蕴含的风险。“这要是被查出来,能给你小子砍了!”
“你就说可不可行吧!”魏盛浑然不在意,理直气壮地回道。
姜云惑几次张口欲言,却也在脑海中严肃斟酌着魏盛方才的话,虽然他不想承认,但魏盛的做法确实有点可行,但也真的很大胆!
“如果这一切不是梦,鬼神真的存在,你得给我活着滚回去,林姨肯定在一直关注着你。”姜云惑头也不回地朝医馆走去,竖起的手指了指头顶的夜空。“十点别忘了过来。”
“咱俩,一起来为这段历史书写终章之笔!”魏盛将目光从那远去的背影收回,看向遥远的星空。
回到医馆,徐浅言点起烛灯踏入药房,随意抽过一本账册,在上面不停地书写着,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
何薇也搬了一只小板凳,坐在药房门口,手托着香腮望着眼前沉思挥笔的少女。见徐浅言手中的笔久久悬于空中,忍不住轻声问道:“小言,你在写些什么呀?”
突然被唤的少女娇躯微微一颤,随后耐心解释道:“我想着,把记忆中这五日小镇发生的大事罗列下来,瞧瞧有无特殊之处,那个玉玺之灵给我一种很矛盾的感觉。”
“那你...可是有发现?”何薇起身行至徐浅言身旁,低头看向后者在纸上简略记录的事件:
第一日:陆点(地主家的儿子)死亡茶馆门前
第二日:六名青年参加请神仪式,余瑞生被魂灵夺舍
第三日:祭祀开始陈喜年(镇长家的儿子)死亡水神祠内
第四日:第二次请神仪式找到玉玺余瑞生死亡
第五日:官兵屠镇
要不是徐浅言写下,何薇都未曾意识到小镇在这五天内竟有三人离世,还有夺舍…这种事情真的存在吗?
历史上的六人未曾在意凶手是谁,一心只为寻玉玺,只当这是小镇内部之间私怨所致。
“难不成是知晓时日不多,把仇报了以了却一桩心事?”何薇暗自思量。
“当结局无法改变时...这个结局是指小镇被屠戮吗?还是另有所指呢?”徐浅言也暗自思忖着。“难不成是某个和玉玺有关的人的结局?”
“小镇百姓最后的存活与否,应该取决于官兵吧?小镇内部发生了天大的事他们应该都不会关心。”
“我也在好奇,是否会有某种方法或线索能指引我?如果解决的办法只是单纯的拿着玉玺和官兵谈判的话,何至于要等上百年?而且为何我们每个人收到的信息都不尽相同?”徐浅言放下手中的笔,举起账本盯着刚刚写下的内容。
“所以你觉得要从小镇本身入手?”何薇愣了一下,随后赶忙回过神来问道。
“啊~不知道捏!我只是觉得干坐着等心慌慌的,才想着写点什么,等邵哥回来再想吧!”徐浅言突然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痛苦地攥紧手中的账本。
......
“哟~咋都这般沉默?”魏盛立在药房门口,脑袋探入,左右张望一番。只见四人排成一排,皆紧盯着面前的账册,愁眉苦脸。他接着高声说道:“不必烦忧,有何难题,让小爷来替你们好好琢磨琢磨!”
徐浅言白了魏盛一眼,后脑勺冲着他,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气氛愈发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