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俯在了马背上,他上身压到最低,双腿牢牢夹紧马腹,即使左右摇晃也绝不?松手,手掌发力将缰绳在手上勒紧了好?几圈,硬控住了黑鬃烈马。
马虽然还在躁动跳跃,但明显动作幅度小了许多,朝着殷无秽想去的方?向疾冲。
等看不?到人影时,黑鬃烈马已经被他彻底驯服,一路载着殷无秽向刑部大狱狂奔。
花了两周时间驯马的车代第一勇士格目森:“……”
脸上好?像被人响亮地掴了一巴掌。
不?是,他来之前没听说?大周的皇帝擅骑啊?!怎么回事,情报有误?!
总之,格目森的脸色一下黑如?锅底,他现?在需要对大周的实力重新进行一次评估。
殷无秽全身都?在用?力,寒冬料峭的风不?断割在他的脸上,身上,殷无秽周身无一处不?冰凉,不?紧绷,心里却不?可?抑制地越来越烫,像有一捧猛火在烧。
焦躁的情绪不?断炙烤着殷无秽的心脏,让他整个人亟不?可?待,策马如?飞。偌大皇宫的守卫无一人敢阻挡,一见是他立刻远远退开,让出中间大道。
不?到两盏茶的功夫,殷无秽就顺利赶至刑部,横跨过大半个皇宫。
“参见陛下,这?里——”
“不?必行礼了。长话?短说?,他人呢?”
“还在牢房。火已经全部扑灭了,督主?,不?幸殒命火海。”狱守说?着,头往下一垂。
殷无秽已经无心再听了,一见到刑部牢狱被焚毁的疮痍模样,他眼睛瞬间红的滴血,大步往里走,身侧狱守要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他。
“为?什么会起火?怎么没人来向孤禀告?!明知道火势很大你?们为?什么不?给他转移地方?,就这?么任由他留在火里!!”
一连串的问题劈头砸下,狱守连先回答哪个都不知道了。
嗫嚅着唇硬答:“不?知。卑职每天都?会检查狱中明火问题,并?没有发现?隐患。没有及时禀告陛下是因为?当时火势不?算严重,距离督主?还有很长的一段安全距离。卑职见督主?一直毫发无伤地待在里面,以为?没事,就想着先救火,不?曾——”
“他身上还有伤,怎么受得了大火!一点浓烟吸入可?能?都?是致命的,你?们怎么能?这?么粗心大意!!”
殷无秽简直不?知说?什么是好?了,被这?群人互相推诿责任气到失语。
不?过他也顾不?上生气了,原来的焦躁在看到眼前一片废墟之时心彻底坠入谷底,直奔容诀牢房。
房门大开,可?里面躺着的再也不?是他熟悉的,活生生能?说?会笑的那?个人。
殷无秽表情怔了一下,旋即扑也似的磕跪过来,看着面前那?具形容焦黑,连脸都?被烧毁的“容诀”,殷无秽伸出的手颤栗不?止,眼泪如?同?决堤般不?住往下滚落。
最终,他只是抱住了容诀,把焦黑的尸体往怀里抱得紧了又紧。
殷无秽并?不?嫌弃容诀此刻的模样,在看清这?具和容诀身形一样的尸体时他心跳都?骤停了,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眼里只能?容纳这?一个人,任凭狱守如?何呼喊他都?充耳不?闻。
怎么会这?么冷?容诀身上怎么冷成了这?样,殷无秽把尸体抱紧还不?够,不?停搓着尸体的手臂,想让他暖和一点。
快点暖和起来啊,只是被烧到而已,就算毁容了殷无秽也不?介意的,只要他暖起来,骂他也好?,恨他也罢,怎么都?可?以。
只要他能?再动一下,给他一点回应。
求求了。
殷无秽脸都?哭红了,鼻子也通红不?已,他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请太医……对,去太医院请苏太医过来!不?对,去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叫过来,谁能?治好?他,孤重重有赏!想要宫殿珠宝,美人良田,什么都?行,孤都?给!!只要能?医好?他!!快去啊!!”
“阿诀,你?醒一醒,睁开眼睛看看孤……孤错了,只要你?醒来,孤什么都?听你?的,以后你?不?允许孤绝不?碰你?,也不?会再让你?住牢狱……”
“你?不?喜欢皇宫,想出去换个地方?生活都?可?以,孤都?应你?,你?醒一醒。只要你?醒过来,孤决计不?拦着你?。”
“求你?了,醒过来吧。”
殷无秽一和他说?话?,声音就不?自觉地温柔下来,甚至是卑微,哭泣祈求。
可?怀里的人始终不?给他任何反应。
“陛下。”狱守惊呆了,戳在原地怔怔喊殷无秽。
殷无秽这?才注意到他,扭头一看更加怒不?可?遏:“为?什么还不?去太医院?!耽误了救人的最佳时间孤拿你?们是问!!”
狱守像是也于心不?忍了,讷讷地:“……陛下,人死不?能?复生。医术再高明的太医也救不?了死人。”
殷无秽眼睛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