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大人?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地倒在元帅怀里。”
有人?皱眉，试着反驳道：“这又不能证明他死了，应该只是重伤吧？”
“不，我……我们都很确定，是绝对不会?看错的，孟春大人?就是在元帅怀里断气的。”那人?摇了摇头，“但?你们知道吗？在隔天，孟春大人就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啦。”
“一点伤都没有，甚至气色看着比以往都要好。”
“所以说啊，元帅应该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我?们不用太过担心啦。”
在众人?怔然?的目光中，那人?起身，看向刚刚踏入茶楼的天羽妖精，道：“你们如果不信，可以问问他呀。”
“长?离殿下的话，一定比我?更有说服力吧？”
“您说对吧，追随朱雀的火凤凰殿下？”
长?离避开?那人?目光，含糊地应了一声。
——
东海旭都，元帅府。
孟春循着令牌的指引来到了乌焰的房门前，他试探性?地敲了敲门后?小心地推开?了，“……老师？”
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窗户紧紧关着，抬眸看去，房中空无一人?。
孟春却没有感到一丝意外，他关好?门走到书架前，动作娴熟地更换了几?本书，启动了机关。
下一秒，一道空间的传送之门出现在了他面前。孟春把令牌嵌入门上的缺口，一时象征不同坐标的符文在门上跳动，最?后?定格在一个点位上。
见空间隧道稳定了，青年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在天旋地转中，他硬顶着眩晕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阔的湖泊。
而乌焰就站在那如明镜般剔透的湖面之前，来自夜明珠的光落在他身上，模糊了他此刻的神情。
孟春熟练地穿过小道走到了他背后?，低声唤道：“老师。”
乌焰没开?口，就好?像没听到一般；而孟春也不言语，就这样静静地陪着他看湖。
不知过了多久，洞窟中才响起他有些哑的声音，“……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没事。”
“……阿元啊阿元，你这爱骗人?的性?子?和谁学的？”乌焰叹了口气，从宽袖中取出一个匣子?递给?了青年，“拿着。”
孟春下意识双手接过，捧着木盒有些不知所措。
没等他问，乌焰就自己解释了起来，“这是温养灵魂的药剂，你记得每日按时服用，养个半年大概就能好?了。”
“在此之前，你暂时别出任务了。”
“还有，等你那个跟着百翎、弗图拉出行的分身回来，就先?停用分魂术。”
乌焰仔细地嘱咐着，像是怕孟春不听话一般，末了还补了一句孟春自己最?在意的话， “你应该知道你的主要任务是什么吧？战场出行只是添头，暂时不去也无妨。”
孟春抱紧了匣子?，哑声道：“……我?知道了，我?会?按您说的做。”
“我?……不会?给?您添乱的。”
闻言，乌焰又叹了一声。他转身，在孟春茫然?的目光中揉了揉他的头，道：“燕玄的事，不怪你，你不必如此。”
“就像阿穆尔说的那样，所有人?都尽力了，那只是意外……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青年低头不语。他知道老师正在宽慰他，但?他还是……始终无法原谅自己。从分魂分身陨落的那一刻到现在，他一直都在想——
如果他的分身再强一点、如果他的记忆能实时与分身共通、如果他再敏锐一些，燕玄是不是就不会?死？
作为乌焰弟子?的他，从老师那里学到了符箓术和一主二副的分魂术，由此拥有了自由出行于东海之外的能力。
但?他不够强，为了意识不陷入混乱，他的分身在回归本体前都暂时是独立的个体，除却死亡，记忆和受的伤都不会?与他共通。
……因此，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分身遭遇了什么，又是怎么死的。但?本能的，孟春执拗地认为是自己的问题。
于是他去找了阿穆尔，从少年试图隐瞒的只言片语中捕获了真相——
自己确实是‘死’在燕玄之前。
想一想，他随队出行的任务是什么？自然?是破解灾厄潮汐伴生的规则。如果他先?死了，就代表那场战斗会?有规则压制。
换言之……燕玄有很大可能是被他拖累死的。
孟春无法原谅自己，而也没有人?谁有资格来替燕玄原谅他。
对于他的想法，乌焰一眼就能看破，他实在太了解这个由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了。但?这场潮汐中的意外实在太多，奇怪的地方也不少，并不能轻易将?过错归结在谁身上。
于是他下了一个决定，“……这样吧。”
乌焰摸了摸弟子?垂着的头，低声许诺道：“待九九之日，你来此地，我?允你亲自与阿燕告别。”
孟春猛地抬起头，柔软的发丝在乌焰掌心蹭了一下，耳边是老师温和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