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题名为‘相见欢’!”
“众宾可随意作诗赋词,为一香之时为限。”
言罢,花仙子转身退入了高阁之中。
安静的等着......
下方之人立刻便有人站起身来以‘相见欢’为名,作诗道:
“花城千里落芬芳,独愿一枝留梢头。”
“送至百花浮流去,见仙遮幕欢心酬。”
一首作罢,那花仙子依旧不曾言语。
作诗之人等了等,又坐了回去,有些尴尬,却继续努力的想着。
一息之间做的诗已然不错,只不过诗中的讨好之意太浓。
很快,又有人继续的站起。
或是作诗或是作词......
可那帷幕之中的花仙子,一直不曾表态。
一炷香的时间未到,花楼之中便已陷入了沉寂。
雅座之中,胖子绞尽脑汁,最终只能叹气。
“我没有作诗的天赋。”
青山醉醺醺的听着下方的一个个人为那个题目作词,不免叹了一口气。
“他们作的,都没鬼卿作的好.......”
他站了起来,摇晃着身躯,醉醺醺地念出了鬼卿的那首随意之作。
“踱川三千泽,草色渐行秋。”
“晚来风是客,相逢与露缘......”
“晚来风是客,相逢与露缘......”
一诗在雅座之中响起,带着醉意,徐徐传至对面的高阁帷幕之中。
帷幕之中的女子站了起来,看向了雅座之中醉意蒙荣的青山。
青山没有看那个花仙子,只是不由的想起了鬼卿。
他笑了笑,拿着鬼卿的酒又喝了一口。
“也不知道鬼卿如何了.......”
青山一生,终究还是孤独啊。
天下游历的路上,遇到的第一个好友,他便记在了心中。
对于鬼卿的离去,他有些歉意。
水云间之行,鬼卿面对水云间众人也未曾离他而去,而是一直站在他的身旁。可他在鬼卿有事之时,却什么也帮不上。
鬼卿要去查的东西,太过骇人。
青山害怕,鬼卿这个好友往后都见不到了.......
这首诗是鬼卿随意所作,却比那些人费力作诗要好上许多。
踱步山川三千河泽,与眼中的只有那渐入秋的忧愁景色。晚风吹来会客,似与露本就是命中之缘。
一诗下来,未有‘见’与‘欢’。可是那字里行间与相识的欢喜却又是那般盈郁。
鬼卿作这诗之时,也是与青山相识时的‘相见欢’!
花楼之中,陷入了一片安静,沉寂在这一诗之中那友人相见之时的喜悦之中。
与这首诗相比,他们所作为求佳人一笑的诗句,倒是显得有些俗气。
相见欢,何时一定要是男女之情?
友人相遇的欢喜,亦是如此深沉.......
鬼卿这首诗,哪怕没有多好,却也是真情实切。
一片安静的花楼之中,众多宾客黯然失色,不再言语。
高台帷幕之中的花仙子忽然笑了起来,似乎读懂了那诗句之中的‘相见’之喜。
她对着身旁的侍女说了一声什么,而后转身退入了后阁之中。
那侍女看向了青山那雅座所在的方向,笑了笑。
侍女绕着花楼大堂,走到了青山所在的独立雅座之中。
“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青山还陷在酒意的伤感之中,似乎没听到那前来的侍女之语,只是倚靠着栏杆,望着大堂。
雅座之中的朱胖子一脸的痛心疾首,却来到了青山的身后,拍了拍青山的肩膀。
“三十七,花仙子请你。”
青山回过神,微微一愣:“请我做什么?”
那侍女一阵错愕,却还是礼貌的开口道:“公子给出了我家小姐的题目答案,小姐有请公子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