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橘果然上钩，好奇地追问：“什么事儿？”
“我要习武。”
“啊？习武？练习拳脚功夫？”
“对！”
“好好地学那干什么？”
“我要保护小姐。”
“司棋姐姐，你被人忽悠了吧，咱们女子天生力弱，就算你长得高大，也不如普通男子，学那么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能保护小姐？”
司棋咬牙。
这小蹄子果然不信我。
哼，让又安给她开开眼界，让她知道我秦司棋不是泛泛之辈。
想到这里，冷笑一声：“你这小蹄子知道什么？三脚猫的功夫？你忒小看我秦司棋了，你能想到，我就想不到？”
绣橘狐疑地打量司棋，满嘴不信任：“司棋姐姐，你是长得高大，可要说聪明……呵呵呵。”
司棋大怒，一把揪住绣橘的耳朵：“小蹄子骂谁呢？”
“你又欺负我，我要告诉小姐！”
“这次没用，小姐特许！”
“小姐特许？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小姐点头准我学武。”
绣橘更加疑惑：“先不说小姐怎么想的，只说你，身为小姐的贴身丫鬟，哪有空学武？就算有时间，你能出得了荣国府大门？”
司棋得意：“不用出门！”
“不出门？在府里学？意思是教拳的师傅是府里的人？哪个家丁？那也不对啊，府里规矩森严，严禁丫鬟与家丁小厮往来，贴身丫鬟的规矩更严苛，小姐怎么可能准许你与家丁学拳？”
“呵呵呵，你知道个什么。”
“我也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你知道的我都知道！”
“切，”司棋更得意：“那你知道小姐也要想拜师学武吗？”
“什么？怎么可能？”绣橘真急了：“司棋，你不要带着小姐乱来，让老太太她们知道，会打死你的！”
司棋嘿嘿笑道：“所以要把你拖下水啊。”
“什么意思？”
“咱们一块练武吧。”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不相信，跟我去见一个人，你就知道厉害了。”
“什么人？”
“一个能飞檐走壁隔空伤人的武林高手。”
“啊？”绣橘满脸荒谬之色，看傻子一样看着司棋：“你果然被人骗了，看话本小说看多了吧？哪有那样的人？”
司棋嘿嘿一笑：“今儿就让你这小骚蹄子开开眼界。”
说完，拖起绣橘就走：“小姐下了命令，你必须和我一块拜师学武，好保护她再不受欺负！”
绣橘个头矮小，比司棋低一头还多，娇小玲珑，毫无反抗之力，被司棋一路拖着离开院子，直奔秦显院子。
绣橘也不怕。
在荣国府里面，不可能有坏人，张嘴一喊就能喊来几十号人。
见是去秦显院子，更不怕，甚至冷笑一声：“司棋姐姐，你说的武林高手，难不成是你叔叔秦显？还是你婶子？总不能是你那小白脸表弟吧？”
司棋也有点恼怒：“少说废话。”
绣橘见状，心里更加好奇。
司棋这傻丫头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对小姐绝对是忠心耿耿，看她这模样，底气十足。
难不成，秦显两口子真有点本事？
不行，我得替小姐把把关，可不能让小姐被他们哄了。
听到司棋轻喊“又安”，更诧异地瞪大眼睛。
难不成司棋说的武林高手，竟是潘又安那个小白脸？
那小白脸虽然长得一副好相貌，却比二小姐还胆小懦弱，怎么可能是什么武林高手？
司棋必然被坑了！
哼！
一定要让小白脸好看，骗人骗到二小姐头上！
绣橘心里憋着一口气，决心要让潘又安露出庐山真面目。
可是，开门的瞬间，觑见潘又安的面容，顿时呆住，中了定身术，呆若木鸡，目不转睛地盯着潘又安。
这，这是潘又安？
怎么变得如此好看？
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呢。
模样还是以前的模样，可，可是，怎么看怎么俊俏，眼睛却比以前好看几百倍，真勾魂儿啊。
明明是同一个人，却跟换了个人似的。
直到司棋拖她，她才猛然回神，白净的脸蛋瞬间变得通红滚烫，低下头，不敢再看，小心脏跳得飞快。
她也不知道害羞什么，反正就是害羞，羞得手足无措，全然没有平日的泼辣和得体。
在荣国府，在贾家，她是丫鬟，却相当于半个主子，也就是俗称的副小姐，拿一两银子的月例，便是见了贾母贾政贾赦这几个主子，也不曾慌里慌张。
现在却只一眼便失了方寸，晕晕乎乎地跟着司棋进了房间，才羞答答地问：“你，你是武林高手？”
潘又安见状，差点笑出声。
这个绣橘，平日里小辣椒似的，说话脆声脆语，干净利落，此时却羞涩得像一只害羞的百灵鸟。
轻咳一声：“看我。”
待绣橘抬头，伸出右掌，运转擒龙功，轻轻一抓。
“呼——”
把绣橘从三米外抓到手中，双手接住，轻轻放在地上，扶着她的肩膀，光明正大地肢体接触，待她站稳，这才松手，笑眯眯地问：“你说，我这算不算武林高手？”
绣橘晕晕乎乎，只觉得自己肩头有火热之极的触感，滚烫的气息穿透马甲，穿透夹袄，打在皮肤上，渗进骨头缝儿里，两边身子都热乎乎的。
听到潘又安的问题，才反应过来。
我怎么过来的？
他伸手一抓？
这，这是拳脚功夫？
这是法术吧！
这么远，抓这么大个活人，法术也没这么厉害！
这是什么功夫？
心里震撼，但还是忍不住问：“司棋姐姐说你能飞檐走壁？”
潘又安轻笑一声：“飞檐走壁是最基本的轻身功夫，便是普通人，多加锻炼也能做到的，我的轻身功夫远不止飞檐走壁那么简单，而是草上飞，顾名思义，能踩着草叶凌空飞渡，快如风，急如电，来无影去无踪。”
绣橘听得瞪大眼睛：“当真？”
潘又安不说话，抓住绣橘的臂膀，闪身冲出房门，轻轻跺脚，冲天而起，又轻飘飘地落在墙外，低头问：“如何？”
绣橘依然沉浸在身在半空的奇妙体验中，下意识点头。
再回神时，已经返回房间。
晕晕乎乎地缓了好大会儿，才又惊又喜地问：“我，我和司棋也能学这功夫？”
潘又安却笑笑：“当然没那么简单。”
“啊？”
“为什么？”
绣橘和司棋同时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