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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历史 > 红楼:我教黛玉拔垂柳 > 第64章 他没病

尤氏自里面转出,淡淡道:“老爷卧床,蓉儿忙碌,总得有个主子出面招待潘先生不是?”

赖二虽然不大看得起尤氏这个掌家媳妇,但也不敢落了尤氏的面子,毕竟身份高低分明,在小辈面前可以当爷爷,在尤氏这个掌家媳妇面前却不放肆。

他当这么多年总管,凭的就是这份谨慎。

是以连忙道:“夫人考虑得甚是周全,老爷知晓,必然欣慰。”

潘又安接过话茬:“赖总管吃过了?要不要也扎一针?”

赖二莫名其妙:“扎针?”

潘又安笑道:“用餐时发现夫人微感风寒,于是扎了一针,很快便好,我看你膝盖有点毛病,随口一问。”

赖二闻言,两眼放光,惊喜道:“真神医啊,不闻不问,竟能直接看出小人的腿有毛病。”

“呵呵,老寒腿,外加些许风邪之症,对应足阳明胃末梢的居髎穴、四白穴都有异常,一望便知。”

“能治?”

“能,也不能。”

“潘先生,怎讲?”

“这是慢病,需缓治,扎一针能缓解,要根治,得三五年。”

“这般久?”

“赖总管见过能根治老寒腿的?”

“不曾见过。”

“老寒腿最难治疗,拖延日久,邪风湿气扩散,骨痛,畸变,僵死,届时莫说行走,便是卧床也难以安宁,剧烈骨痛将折磨患者直至死亡,是天底下最难治愈的疾病,没有之一。”

赖二听到这里,想到曾经见过的许多病人,全对得上号,先是阴雨天膝盖酸痛,发展成日日疼痛,并从膝盖蔓延至全身,骨节变成奇形怪状模样,脚不能沾地,便是躺在床上也是日夜疼痛难忍,不要命,却比要命的病更残忍,日日遭受极端的痛苦并在痛苦的折磨中逐渐死去,堪比天底下最难熬的酷刑。

于是大惊,噗通跪下:“潘先生,求您高抬贵手,救救小人。”

潘又安摇头:“难题就在这儿,你这病,去根得至少三年,每天扎一针,得连扎三年,缺一天都会前功尽弃。”

“小人不怕。”

“我怕,我不能日日守在你身边为你扎针。”

赖二顿时哑口无言,他很想让潘又安守在他身边三年,却又知道那不可能。

别说潘又安,就是他儿子也不可能连续三年每天都守在他身边。

就算潘又安能做到,他也没那个资格让潘又安那么做。

天底下也就皇帝太上皇等寥寥几人才有这样的资格享受这样的待遇。

所以急忙问:“潘先生,有无其他法子?”

潘又安不紧不慢地抛出诱饵:“也有,但耗费颇高。”

赖二却大喜:“无妨,无妨,便是倾家荡产,小人也心甘情愿,先生,什么法子?您尽管说。”

潘又安淡淡道:“施针与吃药。”

“吃药?”

“对,每年扎一次针,搭配个方子,连吃五年,方可拔除病根。”

“吃多久?”

“每日一次。”

“每,每日都吃?”

“对,连吃五年,祛风散寒,破骨邪,养骨气,断一日,补十日,”潘又安彻底打断赖二的侥幸心理:“除此之外,再无他法,除我之外,也再无人能治。”

赖二顿时凛然,急忙问:“那,那要多少银子?”

潘又安伸出一个巴掌。

“五两?”

“五百两,每年,扎一次针开一次药,不含药钱,你自行去药房抓药。”

“这般贵?”

“扎针是我独门秘术,换个大夫扎同一穴位用同一手法却无同样疗效,药方也同理,这方子只治你的病,也只治这一年,别人喝了,有害无益,你下年吃今年的药,也有害无益。”

“这……”

赖二听完,内心极其纠结。

治病?

还是与蓉哥儿继续算计这位潘大夫?

二者只能选一。

选一,必然要放弃原计划,得罪蓉哥儿。

选二,则要冒着骨头畸变坏死疼痛至死的风险。

怎选?

赖二陷入深深的纠结中。

思索半天,作出抉择,咬牙点头:“潘先生,我治!”

潘又安露出一丝笑容:“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赖总管,诚惠五百两,见着银子便下针,施针结束给你药方,晚上就能煎着喝。”

赖二不愿意露富,勉强笑道:“潘先生稍等,小人手头不宽裕,得去东府跟老娘伸手。”

“请便。”

“小人去去就来。”

赖二心事重重地离开。

尤氏则再一次飞扑进潘又安怀中,搂住潘又安脖子,娇声道:“赖二最不是东西,救他做甚。”

潘又安笑道:“他没病。”

“啊?”

“就是老寒腿而已,注意保暖即可。”

“吓唬他?”

“何止是吓唬,是折磨,”潘又安的大手钻进银白色镶金边的牡丹纹云肩下,恣意把玩:“一年五百两,五年两千五百两,能让老东西肉疼一阵子,还要天天喝药,一天一大碗,一天不能断,这煎熬和折磨,一般人可受不住。”

尤氏微喘着攀上潘又安脖子:“好人,就该这样,最好把老家伙治死,一了百了。”

“放心,老家伙没好下场,谁欺负你,我就替你收拾他。”

“小心肝呐,”尤氏瞬间动情,全然不怀疑这话的真伪,她憋了这么多年的热情,瞬间爆发,全应在潘又安身上,认定潘又安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不管不顾到有点疯狂。

缠绵许久,尤氏恋恋不舍地离开,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晚上来我房里,我给你留着后门。”

尤氏离开不大会儿,赖二提着一包银子登门,陪着笑脸把银子放在桌子上:“潘先生,您数数。”

潘又安笑笑:“信得过你。”

指指长凳:“躺下,准备扎针。”

“哎,好,好,”赖二躺下,看着潘又安变戏法一般掏出一根根长达尺余的银针,忍不住胆战心惊:“潘先生,扎几根?”

潘又安笑而不语,走到赖二跟前,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针,直接扎进气户穴,然后是髀关穴、伏兔穴、犊鼻穴、足三里穴、丰隆穴、冲阳穴。

左右两条腿都扎,扎得满满登登。

扎满后,挨个儿提插拈动。

赖二只觉得各种滋味齐齐冲进头脑,痒,麻,酸,涩,痛,疼,种种滋味缠作一团又遍布全身,难受至极,恨不能伸手狠挠两把,可是想到打断治疗的后果,只能强忍。

硬撑许久,撑到拔针,忽然感受到一股热流自小腹冒出,直奔膝盖,在膝盖附近缓缓消散,膝盖随之变暖,暖烘烘的,比狼皮护膝还暖和。

膝盖越来越舒服,仿佛泡在热水中,再也感受不到一丝寒意。

神医!

真神医!

这五百两银子,花得值!

赖二大喜,急忙道谢:“多谢潘先生。”

潘又安笑笑:“收银子治病,这是本分,用不着感谢。”

又取笔墨写了一个方子,递给赖二:“照方抓药,一剂煎三次,三碗水煎成一碗,趁热喝下,每天一碗,不可间断,一年后再扎针时,我依据你的体质再出一方,如此持续五年,必然拔根。”

赖二拿到方子,连连道谢。

出门,直奔荣宁街上的安平医馆,大咧咧地把方子拍在坐堂大夫面前:“老孙,给我瞅瞅,这方子治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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