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6日,星期一,中午,晴
两个月前,正值大学毕业前夕。
我们宿舍四个人开车去毕业旅行,行驶中被失控的大货车撞入了河底,我们几个人都是水性尚可,偏偏事出突然毫无防备,又都是卡在车里。
待到我们几人从医院醒来时,医生告诉我们郭儒溺水身亡,我们三人出院后还亲自去参加了郭儒的葬礼,送了他最后一程。
而随着这一场事故后,本欲合租的宿舍几人提前亦是分道扬镳,我也在那之后搬入了这个套间,遇到了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鬼压床事件。
“呼,文健大河你们让我捋一捋,我现在的脑子就是一团浆糊。”
第一段记忆拼凑完毕,我深吸了数口气才平复心情说道,而此刻我正被江大河捆得我手腕生疼。
见到我冷静下来,江大河放开了对我的束缚,正欲对我说些什么时,看到我眼中的异光,陈文健却是拦住了他,两人相视一眼后便默默守着我。
随即第二段记忆也在此刻,拼凑完整涌现于我的脑海中,昨夜与我喝酒聊天的,真真切切只有江大河与陈文健两人,从始至终只有我们三人在套间。
这到底是啥情况,为什么我会有两段错乱的记忆,甚至离谱到让我这几个月,还一直以为郭儒没死,而且冥冥中疯狂涌现的记忆,似乎还有一段完全的空白。
我对比前后的记忆碎片,发现赫然是车祸的记忆消失不见了。
但这几次我是真真切切见到了,或者说梦到郭儒,那些真实的触感以及与现实无二的梦境,难道是他在下面寂寞,想把我也带下去?
“所以,你们这几个月没有梦到过阿儒吗?”
良久,我强压着内心的复杂,小心地对着眼前两人问道,毕竟如果真的是郭儒的冤魂作祟,不可能就盯着我一个人,而且昨夜捶打我的明明是一只女鬼。
“没有,我梦到阿儒干啥,我又不搞基.....”
“有,梦到过三次。”
大大咧咧的江大河几乎没有迟疑便说道,陈文健却是若有所思后打断了他的话语,一句话如惊雷般在房间炸出,让我们三人大眼瞪小眼,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你们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我终还是忍不住这诡异的气氛,率先对他们说道。
“我倒是很想说不信,可是看着你身上的血迹,你还是先说说你最近到底遇到了什么吧。”
江大河似被我们两个人的对话吓愣了,傻愣愣站着大半天没有缓过神来,陈文健倒是推了推眼镜老神在在看向了我。
“我搬家后一睡觉就鬼压床,两次鬼压床都梦到阿儒,第一个梦他带我去了一个奇怪的理发店,第二梦他在阳台喊我过去,我走过去后就被女鬼锤到吐血,文健你梦到了什么?”
我大致理了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简单明了地说了一趟。
“我梦到过三次左右,每次都是在梦境里,阿儒说带我去理发店剪头发,一进店我就莫名其妙醒了,没有遇到你这种被袭击的情况。”
“那文健,你的梦里阿儒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
“就跟他以前一样老喜欢傻笑,说着一些不着调的话,没啥异常的。”
“他带你去的理发店叫什么?”
“壹间发廊!”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后,突然异口同声喊出了这个名字,随即两个人再度陷入了沉思,这一定不是偶然事件。
毕竟,两个人是不可能这么巧合,梦到一个我们学校周围不存在的发廊,而且两个梦境里,都是郭儒带我们过去的。
“行了,你们两个越说越渗人,搞得好像真的有鬼那样,阿辉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江大河还是不信鬼神之说,呆愣了许久突兀蹦出了这么一句,但显然此刻我们两人,都没有心情搭理他。
“文健,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阿儒死后有什么放不下,通过梦境找我们帮忙?”
我沉思了许久也没有一个所以然,这些需要动脑子的事情,果然还是不太合适我,随即把我遇到的所有细节讲了出来,而后吧难题抛给了智商爆表的陈文健。
“第一,如果是真的有什么放不下,阿儒大可以跟我们直说,这个可能性不大,我觉得这个事情可以后议,因为起码他对我们是没有恶意的;
第二,昨晚这里有一共三个人,只有你一个人在房间内被袭击了,证明这个鬼攻击人是有针对性的;
第三,你说袭击你的是一个女鬼,阿儒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对我们有恶意,甚至想要谋害我们的性命;
综合以上,我分析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你的房子这只女鬼假装成郭儒入梦引导你,想要用你来实现某些事情,为什么这么说呢,如果要杀你,鬼压床状态下你毫无反抗力,她如果只是要杀你太简单了;
而鬼压床的条件就简单了,诸如是需要在房间内睡觉的人,亦或者是需要一个落单的人。”
陈文健推了推了眼镜,几乎一鼓作气把推断都说了出来。
,!
果然人与人的参差不尽相同,有时候我真想切开陈文健的脑袋,看看他的脑子构造是不是跟我们不一样的。
同样的事情跟情况,我与江大河一头雾水,陈文健仅是凭借简单的一些线索,他已经把事情推断的七七八八,甚至连鬼压床的条件都猜测了些许出来。
“那现在怎么办?”
“操,文健你能不能不要陪着阿辉一起疯!?”
不约而同的两句话响起,一句是我的追问,一句终于是反应过来的江大河,我们两个人死死盯着陈文健,等待他的回应。
“大河,两个人是不可能做一样的梦的,这个几率几乎等于零,还有做梦是不可能给锤到吐血的,所以这房间真的有鬼;阿辉,鬼严格意义已经不是我们这个维度的人了,我们没办法对她有什么有效的反击措施,今晚我们去外面睡,如果在外面她没办法袭击你,证明她只能在这个区域才能袭击人,你直接搬家。”
陈文健先给江大河定义了这件事的性质,随即又斩钉截铁对我说道。
“好。”
“那阿辉,你收拾几件衣服跟文健去我家里睡吧。”
我跟江大河几乎没有犹豫,这是我们几个大学四年养成的默契,一旦遇到需要重大决策的事情,我们都是无条件听从这个学霸宿友,人智商摆那里呢,你不服不行。
“算了,别收拾了,直接去我家里吧,我爸妈这几天出差了,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家里一堆衣服没穿过呢,直接给你穿就是。”
江大河已然信了我们说的鬼压床事件,现在在我房间越待越膈应,一个劲猛催着我。
不过也是,毕竟一个从来不信鬼神之说的人,突然发现原来真的有鬼,而且就在自己周边,这隔谁谁不害怕。
“我下去打车等你们吧,别等下叫不到车。”
我正在简单收拾床上的血迹,江大河却是随便找了个蹩脚理由先行下楼。
“怂包。”
我与陈文健望着他那火急火燎地的背影,不由嘴角一抽,再次异口同声说道。
喜欢都市鬼差笔记:我拿了个满级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