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13日,星期一,傍晚,晴
黑暗,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意识终于重新聚拢,费劲地睁开了眼皮,周围仍是熟悉环境,果然我还是在1804套间内。
我正打算从床上起来时,手臂却是突兀一软使不上劲,只觉全身一阵说不出的酸软,似在睡梦之时,被人毒打了一顿似的。
“阿辉,你他娘的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江大河那洪亮的嗓门在我耳侧响起,差点没把我耳膜震聋,我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虚弱地瞪向了趴在床边的江大河。
“嘿嘿,意外意外,你小子睡两天了,要不是文健跟吴鑫都说你没事,我差点就把你送去医院了。”
许是注意到自己嗓门的轰炸,江大河挠了挠头,罕见地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口中的话语却是属实吓了我一跳。
我居然睡了两天,合着从那天给黄衣女鬼托梦后,我去到那个“平行世界”,居然整整过去了两天,怪不得我这么虚弱。
“吃吧,这个是文健嘱咐我的,醒了先给你喝粥,这两天累死老子了,天天用棉签给你喂葡萄糖水。”
江大河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风风火火跑了出去后,拿着一份温热的粥回来房间,嘴上却是止不住的碎碎念。
葡萄糖水!?
怪不得我的嘴里有股甜味,也多亏了陈文健对各个领域都有涉及,不然我真硬生生不吃不喝两天,估计人都饿没了。
“吴鑫来过了,老鬼的事情他怎么说?”
我狼吞虎咽地把粥吞下,让身体恢复了些许能量,随即问向了一旁的江大河,老鬼用我来挪动金佛,显然是为了放走下面镇压的东西。
不过这个事情我并没有说出来,目前对于江大河与陈文健来说,老鬼明显是冲着我来的,而且现在他的目的也达到了,没必要让他们两个再深入涉险。
“吴鑫昨天说今天会把手尾都解决掉,文健刚刚也发信息说他们在回来路上了。”
“嗯,那就好。”
听到江大河的简单答复,我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毕竟就吴鑫的表现来看,他在抓鬼这一块上,那些手段都是极为强大的。
我心情愉悦地望向了窗外,远处火红的彩霞飘扬,懒洋洋的夕阳正慢悠悠爬下山坡,这一切美好似都在告诉我,这一系列破事都结束了。
“大河,过去了。”
“是呀,都过去了。”
江大河顺着我的眼神望向夕阳,他也感觉到我此刻的心情愉悦,罕见地没有大大咧咧打断我,与我一同愉悦地望向了远处。
只是,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咚咚....咚咚....
“开门咧,大河,我们回来了。”
我俩呆呆望着晚霞不知愣了多久,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响起,来者正是我们的智囊陈文健,随即我俩就开门将他们迎了进来。
陈文健仍是戴着黑框眼镜,而隔壁的便是那大背头吴鑫大师,两人均是风尘仆仆的模样,但眼中均是遮掩不住的喜悦。
看来,老鬼的事情必然是解决了。
“王先生你放心,我已经让子鼠正使立下阎罗鬼誓,他们绝对不会报复你们,另外那个老鬼百年内,绝对没有任何能力再干扰现世。”
不出所料,事情已然是被吴鑫解决了,他的语气很是云淡风轻,但从吴鑫眼神闪过的寒芒,显然这次干涉并没有那般简单。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抓你,这个事估计郭先生,会比我更加了解,另外我给你们三人再留一道星符护体,也算是上次事故的补偿。”
吴鑫办事一如既往的利落,双指掐了一个剑势,对着我们三人虚空比划,道道蓝光凝聚三张晶莹剔透的符,瞬间便贴住我们额头后消失。
许是经历过一次星符入体,这次我的感觉更为明显,额头清凉的寒气闪过,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能量散至全身,让我浑身都是猛地一轻。
“谢谢你,吴大师,不知道郭儒现在怎么了?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陈文健没有我与江大河的体验,望着一脸舒坦的我们,他推了推黑框眼镜,问出了一个我与江大河都一直憋在心里,也是我们最为关心的问题。
郭儒到底是死是活,当初我们几人亲手送他去火化,明明死得透透的,为什么近日一个死去多年的挚友,为什么再次频频出现。
“郭先生身为我的委托人,他本人吩咐过我不能透露给你们太多,抱歉事情已经解决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三位。”
听闻陈文健的问题,大背头的吴鑫脸上,再次挂上了欠揍的职业微笑,显然他对于郭儒的事情不肯分毫,甚至不由分说地便离开了。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却又无可奈何,连最暴躁的江大河此刻都默不作声,三人只能默默目送吴鑫离开。
没办法呀,这货虽然有些装逼,但他的强大手段我们都见识过。
“外人走了,我们自己人是否应该把事情共享一下!?”
陈文健的沉默并没有维持多久,推了推黑框眼镜,口中意有所指眼神炯炯盯着我,显然他对我的经历很是好奇,连同一旁的江大河也望向了我。
我望着两人那虎视眈眈的模样,知晓今天不把所有事情说清楚,估计这两货并不会放过我。
随即我除了掩饰了郭儒的“平行世界”,便将老鬼利用我挪动金佛释放镇压物,到鬼佛寺离奇消失的清晨,黄衣女鬼的梦中梦都完完整整复述了一遍。
陈文健与江大河听闻我的故事,两人显然都陷入了呆滞,他们无法想象就这么短短几日,我居然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离奇的事件。
“先走了,你小子有事群里吱声,大家有空多聚聚。”
“拜!”
“好!”
良久,我们三人包括最聪明的陈文健,对于这一系列的怪事,也没有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江大河与陈文健便起身告辞。
毕竟他们二人为了我这档子破事,已经离家数日了,眼下事情解决了自然要先打道回府。
待到简单与二人道别,已然是晚上九点出头,此刻整个套间只剩我一人,恢复了以往的空荡荡,只是我知道套间仍有其他存在。
“姐姐,人都走了,你就别躲了。”
我坐在冷清的大厅内,揉了揉发胀的脑门,再次对着房间吆喝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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