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板说的是。”毛成无言以对。
“螳螂”那边怎么样，有没有消息？”戴老板突然想起安插过去的唐九龙，开口询问。
“螳螂”？哦，您是说唐九龙吧！他如今归属情报处管理，我问过甘处长，他刚刚进宪兵队任职，为了安全还在静默，还需要几天才能建立联系，只不过？”说到这里，毛成顿了一下。
“只不过什么？”
“是这样的老板，本来情报处已经联系行动总队，派左兵跟唐九龙、叶美兰建立联系，可如今左兵自杀殉国，需要重新派接头人。”
戴老板苦笑一声：“哪有那么简单，首先跟唐九龙接触的人必须得有电台，我们在上海剩下的电台不多了，再说，各潜伏组为了自身安全，都独自运作，轻易不能众向联系。”
“老板，要不让上海站派一个联络员过去，如今刘启山已经到上海，有他坐镇，我相信以后上海站应该能消停不少。”
“不行，老刘刚过去，需要重新梳理内部，你给胡珍发报，把接头暗号告诉她，让她接触“螳螂。”戴老板突然想起毛深的妻子胡珍，她手里可是有一部电台，正好利用上。
“还是老板想的周到。”毛成赶紧奉承一句。
“对了，“螳螂”在宪兵队哪个部门任职？”戴老板多问了一句，他只知道唐九龙潜伏在宪兵队，具体部门，还真没问毛成。
“宪兵队监狱。”
……
顺平路一处破旧房子内，向老徐汇报工作的墨玉萍第一次出现了担忧之色。
她已经从隐秘渠道得到消息，特工总部重创了军统行动总队，甚至毛深都被抓走，她担心自己的闺女牵扯其中。
见墨玉萍面色愁苦，老徐笑道：“林先生，总部对于摧毁平山基地十分高兴，对你这几年的付出给予极高的肯定，为了支援咱们收集情报，总部已经抽调精英来沪。”
“太好了，只不过，背景这一关不好过。”墨玉萍听到总部认可她的工作，极为高兴，但对于新派来的同志，却有些担忧，日伪在上海审查太严，任何一个外来者都不好立足。
“你放心，总部既然敢往上海派人，肯定会想到日伪审查这一关。”老徐笑着安慰。
“嗯，这事老徐你做主，对了，我手下的张广利和刘西风什么时候撤离，我担心军统盯上他们。”
听到墨玉萍问起这件麻烦事，老徐笑了起来：“林先生，此事我已经跟总部报备，他们俩可以立刻出发前往苏南，那边自有人接应，到了新四军你总该放心吧？”
“太好了，谢谢你老徐。”墨玉萍大喜，他总算给俩老兄弟找了个好归宿。
见墨玉萍高兴，老徐一咬牙，轻声说道：“我要跟你说一件，关系到你女儿墨笙歌的事情。”
“笙歌出了什么事？”墨玉萍心里一抖，从椅子上站起来急声问道。
“林先生你先冷静，墨笙歌如今很安全，我昨天接到总部命令，接手了一支潜伏小组，从那边得到消息，76特务抓捕军统特工之时，她曾经从特工总部出去过一趟，我担心被狡诈的李群审查。”
呼……墨玉萍长长呼了口气，她还以为女儿被抓了呢！
没事就好，至于从特工总部出去一趟，还真不算大事，原因很简单，行动总队几乎全灭，毛深被抓，根本牵连不到笙歌，要是毛深逃跑，行动总队损失不大，那自己这个傻女儿就真完了。
她怎么这么傻，难道不知道胡乱行动，会带来杀身之祸，不会是有阴狠狡诈之人蛊惑，起坏心思害自己的宝贝女儿吧？
……
去特工总部的路上，刘长川连续打了个好几个喷嚏，眼泪都飚了出来，桥本志从后座拍了下刘长川肩膀，笑问：“组长，你一个劲打喷嚏，不会是缺德事做太多，所引起的吧？”
“有可能。”刘长川对于桥本志的话，并没生气，他在思考这段时间自己是否做了坏事。
别说，还真有不少，比如贪污特高课给唐九龙的奖金，并准备让其背锅，又或者利用墨笙歌打紧急电话，至于调戏良家妇女？这种小事谈不上坏人。
特么的，造孽太多，有可能引起反噬，要不要收敛点，试着学习做个好人呢？
不行，时机还未成熟，如果现在他做大善人，离死就不远了，谍报潜伏特工就是比狠，你够无情，够狠，就能在潜伏中生存下来。
上午9点，调查小组众人到特高课，刘长川直接向万平提出吉本正吾要求，不管毛深是否招供，都要在下班之前，把其带回特高课审问，并送去宪兵队监狱拘押。
万平能说啥，日本人出面要人，你敢不给。
另外刘长川今天来特工总部还想了解另外一件事，医院的胡勇到底是死是活。
虽然不晓得这货心中藏着什么秘密，但后背中枪，离医院不近的情况下，活下来的概率极小，得弄明白是不是李群和万平下的套，要不然戴老板知晓此事，一定派人探查，到时又得损失一批人。
“万大哥，医院的胡勇说没说出什么秘密？”死皮赖脸的刘长川，说完吉本正吾的命令，并没离开万平办公室，而是试图打探消息。
“没有，他受了重伤，而且因为被左兵威胁，短期内根本不敢说出心中的秘密。”万平面上毫无波动，摊手回了一句。
他么的，看不出狗东西话中是真是假。
“万大哥，需不需要把胡勇送去陆军医院，那边医疗条件更好一些。”刘长川继续试探。
“我倒是想把它送去陆军医院，但平陆医院的医生说胡勇受伤太重，不能轻易挪动，养几天再说，到时可能要麻烦刘兄弟。”
“都是为了帝国，小事一桩。”刘长川拍着胸脯保证，心里却开始忧心，难道胡勇真没死，而是像小强一样，活了下来？
形势不妙啊！他是左兵联络员，万一涉及紧急电话那条线，肯定得牵扯出笙歌小妹妹。
不行，得赶紧送胡勇一程，或者让总部评估胡勇的危险性，一旦证实他跟紧急电话有联系，那只有两条路可走，杀人，或者让墨笙歌撤离。
刘长川越想越害怕，离开万平办公室后，招呼手下回特高课，下午临下班前，再过来一趟，带走毛深。
事实如他所料，中午饭点时，他收到了总部的消息，戴老板问询胡珍后，证实胡勇确实跟紧急电话有联系，并已经下令军统上海站去平陆医院打探消息，尽可能保护墨笙歌。
他么的，事大了，如果上海站摆不平胡勇，得想办法通知墨笙歌，万一总部抱有侥幸心理，很可能让墨笙歌陷入死地，总部那帮人心狠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