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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我们那青春啊 > 第3章 2001-2002,大三

1、肺癌

大三下学期学院组织了大三大四的交流会,教室里弥漫着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氛。大四的师兄师姐们分享着各自的经验,关于保研、关于出国留学、关于就业,中国加入wto之后,大学生的出路一下子打开很多,年轻的眼睛里充满希望。在台上他们侃侃而谈,似乎已经在自己的人生轨迹上走得很远。而坐在下方的乔一,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班主任王中华的身上。

王老师的身影与往常有些不同,原本清爽干练的他,此刻的面容却显得有些憔悴,黑眼圈明显,似乎连他那温暖的微笑也带上了一丝疲惫。乔一心中不禁暗自担忧,三年来,每当她在学院遇见王老师时,他总是关心地询问她的学习和生活是否需要帮助,尽管她一再淡淡地回答“没有”,但每一次他的问候都在她心中留下了一丝温暖的印记。她知道他不仅仅是因为遵从伯父的嘱托而关心她,而是真的关心着她。

然而,乔一一直在内心里告诉自己,她的目标是出国留学,王老师的关心虽让她感到温暖,但她并不能因为这种好感而动摇自己的决心。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努力追求的是更广阔的世界。

交流会结束时,乔一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还是走上前去,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王老师,最近怎么样?”不曾想,王老师犹豫了一会儿后,声音低沉而无力地回答道:“不太好。”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了乔一的心里。她瞬间意识到,事情可能比她想象的更复杂。她仔细观察着王老师的表情,似乎在那一瞬间,世界都静止了。王老师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疲惫,仿佛在说:“生活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简单。”乔一的心在那一刻猛然颤动,无法言喻的痛感如潮水般涌来。

王老师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父亲最近得了肺癌,已经是晚期了。刚做完手术……唉。”他挤出一丝苦笑。

听到这里,乔一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瞬间被撕裂。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她从未想过,眼前这个看似坚强的男人,竟然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负担。脑海中浮现出他平日里关心自己的情景,笑容背后的疲惫,似乎早已藏匿在那温暖的目光中。她突然意识到,王老师的坚强与无奈,正是她自己无法触及的真实。她想到了自己曾经只关注于未来的理想,却忽略了生活中那些真实而沉重的负担。

“我应该帮他,做些什么。”她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然而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王老师,我会想办法的。”乔一鼓起勇气,语气中带着坚定。她的声音虽然低,但在这一刻,她感受到自己心中的勇气。王老师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感动,随后微微一笑,尽管笑容中却透着些许无奈和感激。

那一瞬间,乔一突然明白,自己对王老师的好感已然悄然升华。她看到的不再是一个老师,而是一个在生活的重压下依然努力坚持的男人。温暖与责任在她心中交织,仿佛一扇扇窗户被打开,迎来了新鲜的空气。她知道,或许人生的意义并不仅仅在于追求自己的目标,还有关心与帮助身边的人。在这个纷繁复杂的大学生活中,她开始明白,温暖与责任同样重要。

“我一定会尽力的,王老师。”她再次重复,眼中流露出坚定的神情。那一刻,乔一心中那份深藏的感情在悄然涌动,犹如春水初生,带着希望与勇气,向着未来流淌。

2、5000元

在一阵纠结的思绪后,乔一最终决定拨通伯父的电话。她一边等待,心中反复琢磨着如何将王老师的困境说得清楚。电话接通时,乔一的声音微微颤抖,尽管她努力保持镇定,但伯父的温柔关心总是令她有些不安。

“伯父,我想跟您说一下王老师的情况。”她犹豫了片刻,决定坦白。在电话那头,伯父静静听着,没有打断她的叙述,只有偶尔的低声应和,仿佛在认真思考。

“他父亲得了肺癌,手术费是他自己凑的,现在后续治疗费用很难承担……我想,我想帮帮他。”乔一说完,心中一阵酸涩。

“我明白了。”伯父的声音依旧温和,但乔一能感受到他言语中的严肃。“我下周去上海开会,届时我们可以面谈。”

乔一挂上电话,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去求助于伯父,但她确实希望能够帮助王老师。下周的见面,她又将面临怎样的选择?

几天后,伯父如约而至,二人在学校对面一家咖啡吧落座。这里环境幽雅,四周是绿意盎然的盆栽,阳光透过窗户洒下,给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增添了一丝暖意。伯父的神情认真,眼神中透着对乔一的关注与理解。

“你做得很好,看到别人有困难愿意伸出援手,是善良和责任的表现。”他开口道,语气中透着欣慰,同时也有些许沉重。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轻轻推到乔一面前,“这卡里有5000元,可以先给王老师解决一些燃眉之急。”

乔一接过银行卡,指尖触到冰冷的卡片,心中一阵感动,但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犹豫。她的目光在银行卡上游移,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王老师那疲惫而坚毅的身影。

“谢谢伯父。”她最终说道,语气虽然平静,却难掩心中的波澜。

“不过,”伯父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我想问你,是否还有其他事情想要和我说?”他看着乔一,眼神中闪烁着关心与审视。

这一问令乔一瞬间愣住,她的心跳加速,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喉间打转,但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知道自己对王老师的感情日渐深厚,但伯父的期望与现实的差距,让她感到无所适从。想起王老师的家庭背景,心中瞬间浮现出种种顾虑与挣扎。

“我……没什么想说的。”乔一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能感受到伯父那深邃的目光,仿佛看透了她心中的挣扎。

“我能看出你对他有好感,但乔一你必须清楚,王老师的家境与你并不匹配,感情问题还是要审慎对待。”伯父的声音如同沉重的钟声,在乔一心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根根刺,刺痛着她内心深处的脆弱。

乔一的心里无数个“为什么”涌现而出,眼前的世界似乎瞬间变得模糊。她知道王老师不仅是她的老师,更是她这三年来心中温暖的港湾,而在他身陷困顿迷茫无助的时候,她就像看到当年那个无助的自己,她是在帮他,还是在救赎当年的自己,乔一已经分不清了。

“我知道。”乔一轻声回应,心情却逐渐暗沉下去。

二人之间的对话逐渐回归到平静的气氛,但乔一的心却如同波涛汹涌的海面,无法平静。她拿着银行卡,目光却逐渐变得坚定。她知道,她与王老师之间的情感不仅仅是出于同情,更是出于一种深切的理解与共鸣。她想为他做点什么,即便在伯父的质疑中,她依然想要坚定自己的心。3、心底的秘密

回校园的路上,乔一的决心在心中悄然滋长。晚间的天空笼罩着厚重的云层,细雨如轻纱般洒落,浸湿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乔一一路走来,没有打伞,任凭雨水淋湿她的头发和衣服,冰凉的雨滴顺着脸颊滑落,带走了她内心深处的些许烦恼,却也更加沉重了心中的焦虑与不安。每一步都如同在踏着心中的阴影,感受到那种渴望与期盼交织的情感,让她倍感沉重。

她不知不觉已经站在了王中华的办公室门口,已经有点颤抖了,头发已经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内心的波动,轻轻敲门。

她的王老师正准备离开,整理着书本和资料,显得有些疲惫,看到乔一湿漉漉地站在门外时,他的眉头微微一皱,赶紧拿过毛巾给她擦脸擦头发:“怎么不打伞就过来了?外面下着雨呢。”

乔一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有事想跟你说,能陪我走走吗?”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脑海中闪过无数个与他相处的瞬间,温暖的微笑,关切的询问,以及那一声声“有没有需要帮助”的低语,都是如此触动她的心弦。

两人一起走出了办公楼,雨依旧轻轻飘落,空荡的校园小路上,伞下,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乔一感到心中的压力越来越大,心跳似乎在随着每一步的节奏加速。她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张伯父给她的银行卡,终于,她停下了脚步,伸手把银行卡塞进了王老师的手里。

王老师的表情满是惊讶:“这是……什么?”

乔一低着头,声音微微颤抖:“这是给你父亲的……救急钱。我知道你现在很困难,我想帮你。”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欠别人的,但这不是施舍,这是我愿意做的。”

王老师愣住了,手中的银行卡冰凉,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下来。他看着乔一,眉宇间透着疑惑和感动,仿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学生会做出如此大的举动。

乔一却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王老师,我要告诉你我的情况。我……我父亲是一名军人,在1998年抗洪救灾时牺牲了。我母亲承受不了打击,不久之后也离开了我。我失去了他们两个。我最害怕的就是失去亲人,看到你为了父亲所做的一切,我很心疼你……”

她的声音在颤抖,语速加快,仿佛积压在心中的那些情感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她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为了父亲做了很多,甚至倾尽全力去挽救他,但你不能一个人扛下所有。我愿意帮你,我愿意尽一切力量去帮助你。”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尽管有些不安,却也透着坚定。她明白为什么此刻自己会如此想要为他做些什么,是出于对他深藏在内心的感情,也是对他困境的同情。

乔一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眼眶已经泛红,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哽咽,似乎是为了宣泄那些年来深藏在心中的痛苦。她仰起头,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倔强和温柔。

王中华的脸上流露出震惊与动容,愧疚与感动交织在他的眼中,似乎明白了她此刻所承受的痛苦与无奈。她的坦诚触动了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他他沉默了几秒,突然走上前,将乔一紧紧抱在怀里。这个拥抱如同寒冬里的火焰,温暖而有力,浑身的冰冷在瞬间被驱散。两人都在彼此的怀抱中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理解与慰藉,仿佛彼此的痛苦与孤独在这一刻得到了交融。

“乔一……”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无奈与痛苦,“你不用这样的,我本不该让你卷进我的事情里。”

乔一却并不挣扎,她的脸贴在王老师的胸膛上,感受到他心跳的节奏与温暖。这个拥抱让她心里所有的防线开始崩溃,她的冷漠外壳,隐藏在坚强背后的脆弱,似乎在这一刻被他全部看穿。

“我不是卷进来,是我愿意。”乔一低声说,她感受到那股力量再次涌上心头。她的世界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某种依靠,某种情感的回应。她知道,也许这是同病相怜,也许这是相互的安慰,但这一刻的拥抱让她感受到久违的温暖与安全感。互相安慰,也许是爱,也许是彼此的依靠。但无论如何,这一刻的温暖,冲开了乔一内心所有的冷漠与孤独。

细雨飘落在两人的肩上,他们在雨中的拥抱不再是孤独,而是彼此的慰藉。在这个昏暗潮湿的夜晚,乔一终于不再孤单,而王老师也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力量。

两个人紧紧抱着,任由细雨打在身上,他们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但彼此的心已经靠得更近了。

4、葬礼

乔一知道庄洁的母亲对健康养生有独到的心得,于是,她悄悄告诉了庄洁王老师父亲生病的消息。庄洁瞪大了眼,没有多说什么,回家后就直接向妈妈提起了这件事,第二天,庄洁就把炖好的鸽子汤带到了学校,叮嘱乔一给王老师送去。“以后我们每天都给他们家送。”庄洁说,仿佛这再普通不过。

乔一不知道如何开口向王老师解释这些善意,尤其是在他父亲的病情日渐恶化时,各种补品汤水成了一种无声的慰藉。可是,汤再补身,也补不回王老师父亲的健康。他的病情迅速恶化,最终,乔一得知了他去世的消息。

葬礼那天,天气阴沉,空气中弥漫着雨前的潮湿感。乔一站在人群里,看着王老师脸上那种疲惫而悲伤的表情。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王老师的母亲和妹妹,还有一些年纪稍大的亲戚。她低调地站在一旁,感受到葬礼的庄重与哀伤,直到王老师带她走到了亲戚们面前,轻声说:“这是乔一,我心里认定的女朋友,带来给爸看看。”

乔一愣了一下,心里微微颤动。她知道王老师在用这样的方式为她敞开心扉,他向所有人介绍她的身份,这一刻,不仅仅是表白,更是一种信任。可是,乔一并没有反驳,她没有力气去反驳,甚至觉得这样一种认定让她有了某种归属感。她只是默默地站在他身旁,握紧了拳头,心里有些温暖,也有些迷茫。

5、门当户对

好景不长。

没过多久,伯父的电话打破了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平静。电话那头,伯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严厉:“乔一,王中华的姑父在外面到处炫耀,他的侄子找了江州市高官的侄女做媳妇!这话都传到我耳朵里来了,你知道吗?”

乔一沉默着,没有说话。伯父的声音依旧冷静,继续说道:“这就是你的选择了?一一啊,感情问题你如此草率吗?你父母如果在,会同意你做这样的选择吗?一一啊,门当户对很重要,你将来踏上社会就明白了,不是伯父不理解你,但是这个问题你真的要考虑清楚啊。”

乔一咬紧了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伯父的声音再次传来:“还有,你不是一直想出国吗?他能陪你出国吗?还有刘明宇,你们又是什么情况?以后还要不要在一起了?要,就不要让这些事情纠缠不清,传到刘高官耳朵里要多难堪!”

那一瞬间,乔一的心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裂了。伯父提起了刘明宇,那个她最不愿提及的名字。过去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击打着她的内心。1998年那个令人窒息的夏天,那场改变了她一生的洪水。

6、1998夏

那年夏天的雨,下个没完没了,乔一的父亲作为军人,带领部队赴抗洪一线抢险救灾。几天几夜,他和部队战士们一起奋战在大坝上,未曾合眼。最终,在洪峰来临的那一刻,溃坝,他率领战士们跳进缺口,用自己的身体抵挡洪峰,最后大坝保住了,他却壮烈牺牲了。乔一的母亲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在丈夫牺牲的消息传来后不久,也因突发心梗去世。那时的乔一,像是瞬间被卷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她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失去了所有的至亲。

在父母的葬礼结束后,乔一被接到了伯父家。那时的她已经精神恍惚,整天躲在屋子里,不愿意面对外界的任何事物。那时,堂兄乔盛的同学,刘高官的儿子刘明宇,正好来家里和乔盛一起参加科创大赛的准备工作。刘明宇看见乔一这个样子,心生怜悯,试图各种办法逗她开心。但无论他怎么努力,乔一的眼睛始终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某一天,乔盛出去购买模型所需的电子器件,伯母出去买菜之前交代刘明宇,有时间帮乔一换一下房间里的灯管,那时的乔一蓬头垢面,眼神空洞,毫无生气。也许是那种绝望的样子让刘明宇心生怜惜,他突然走近她,紧紧抱住了她,闻着她那淡淡的发香。乔一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机械性地推拒,然而她的挣扎太过无力。接下来的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刘明宇亲吻了她,甚至侵犯了她。

事后,刘明宇表现得仿佛一切都很自然,向乔一表白了自己的爱意。他向乔一承诺,未来非她不娶。更令人窒息的是,刘明宇甚至向自己的父亲和乔一的伯父表明了自己对乔一的爱慕,长辈们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觉得门当户对,反而相当满意表示支持。乔一知道,她无法向任何人倾诉这场痛苦的经历。这个夏天,她失去了父母,失去了贞洁,也失去了快乐的能力。

现在,刘明宇的名字再次被提起,过去的阴影像巨浪般席卷她的内心。乔一无法再保持冷静,她意识到,自己的世界已经开始分崩离析。电话那头,伯父的声音依然平静,仿佛那个夏天的记忆与他毫无关联,他苦口婆心地劝解:“乔一,好好想清楚你未来的路,不要让冲动影响了你的决定。”

7、崩溃的勇气

乔一缓缓放下电话,手指僵硬,内心被翻涌的痛苦和矛盾冲击得支离破碎。她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张无形的塑料薄膜中,无法逃脱,也无法呼吸。她愣愣地坐在床边,脑海中,过去的画面像一幕幕无法抹去的影像,重叠着王老师父亲去世的那一幕,亲戚们在葬礼上的眼神,王老师对她的依赖,伯父的严厉话语,刘明宇的侵犯……所有的事情仿佛汇成了一道巨大的洪流,将她淹没。

她无法忍受这样的重压,她觉得自己必须做出一个决定。

细雨开始滴落在窗外,乔一望着窗外的天色渐暗,胸中一股情感难以抑制地升腾起来。她知道,最终,她还是无法面对过去的伤痛,更无法面对她的王老师,她没办法告诉他一切,告诉他她的无助与纠结,无法让他知道自己身上的伤痕和困惑。

没有带伞,乔一冲出了宿舍,雨点轻轻打在她的脸上,似乎正伴随着她心底涌动的情感。她朝着王老师的办公室走去,脑海中却不断盘旋着刚刚与伯父的对话。伯父的话刺痛了她,但也阻止了她,她没有勇气走进办公室,徘徊了许久,她还是默默向宿舍走去。

几天后,乔一把王老师父亲去世的消息告诉了庄洁,庄洁听后沉默了片刻,两人拥抱着默默啜泣了起来,生活还将继续,并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悲哀而停下。

8、大三暑假

大三的暑假来临前,乔一一直刻意与王中华保持着距离,这种若即若离让两个人都感到非常尴尬。王中华向她发出邀请,暑假可以去他的老家游玩,放松一下心情,乔一则找了个看似合理的借口:“最近我在准备美国大学的申请材料,实在太忙了。”言语中是疏离也是无奈。

乔一知道自己心底那份对王中华的情感依然存在,但她也清楚,自己的未来、家族的期待和内心深处的伤痛,正将她推向无法回头的选择。她并不敢面对,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算喜欢吗?她看不到未来,于是,忙碌成了她最好的借口。王中华虽然不甘心,但也没有继续勉强。乔一的若即若离让他心中隐隐感到无力,尤其是面对刚刚失去父亲的痛楚,他感到自己越发无法掌控两人之间的关系。

而与此同时,庄洁的生活则看似顺风顺水。她的父亲为她安排了一份银行的实习工作,这让她一边吐槽父亲的“安排人生”,一边满心欢喜。为了不让自己孤单,她硬是拉上了童骁。她笑着对童骁说:“来吧,你可不能躲开我,这可是个好机会!”在她的软磨硬泡下,童骁终于也得到了这份银行的实习机会。

童骁从一开始的犹豫,到后来被庄洁的热情打动,渐渐接受了这个安排。银行的环境对于童骁来说完全陌生,但有庄洁陪伴,他心里踏实了许多。而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因为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更加紧密。庄洁时常会在工作后约他一起吃饭,两人仿佛在模拟未来的生活,简单而幸福。

杨林和文倩倩则忙着组织本院的年度大学生社会实践调研活动。这是学院每年最重要的项目,杨林作为学生会的主席,负责活动整体的策划和组织,选择江浙沪地区的企业进行参访调研,大量的沟通对接工作、行程、交通、餐饮、住宿等等一应安排,文倩倩此时是他的得力助手,两人配合默契,既能完成任务,又能在忙碌的工作中享受对方的陪伴。

社会实践活动虽然繁重,但对杨林和文倩倩来说,也是一次彼此进一步了解的机会。特别是在各个企业参访过程中,他们见到了社会的多样性和现实的复杂,这让文倩倩对未来的职业规划更加明确,也让杨林对事业充满了信心。

李薇的生活更加忙碌和充实。她已经在外贸公司里从一个兼职小助理成长为业务骨干,暑假到来时,她终于可以全职投入到工作中,不再受限于课程和考试的压力。公司看中了她的才能,开始让她带团队,这意味着她的责任加重了,但她也因此会获得更高的收入,感到前所未有的自豪和成就感。

李薇每天穿梭于办公室和客户之间,电话、会议、订单、谈判,她忙得不亦乐乎。她喜欢这种节奏,喜欢自己逐渐融入社会的感觉。她的打扮也变得越来越精致,像个真正的都市白领。她对自己设定的目标清晰而坚定——毕业后留在公司,靠能力和资源快速晋升,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大三暑假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承载着希望和迷茫的阶段。乔一、庄洁、杨林、文倩倩和李薇,面对即将到来的最后一年大学生活,心中隐隐都有着对未来的焦虑和期待。大学四年的终点即将到来,而人生的分岔口也正站在眼前,每个人都不得不面对自己的选择,面对那看似遥远却即将来临的成人世界。

乔一站在这个分岔口,内心的矛盾与困惑让她无从决断。赴美留学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也是她摆脱过去的选择,换一个环境换一种活法,但心中的那份重压却始终让她难以释怀。她想逃避现实,但现实却一次次逼近,而这一切,都将在未来的某一天迎来最终的选择和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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