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随着盛淮安下了电梯才发现,他把自己带到了罗埠豪斯的顶层。
乔笑笑之前给顾惜介绍过,据说这一层只有两间总统套房,从罗埠豪斯开业第一天开始,就被两个神秘客人一人一间包下了。
没想到盛淮安就是其中一间的主人。
他不紧不慢地走在顾惜前面:“刚才那种情况下,我也是不得已只能请顾小姐和我一起上来,一会儿我会让人送顾小姐下楼,顾小姐不必担心。”
顾惜对盛淮安的印象更好了。
他温文尔雅得,一点也没有架子,更不像季慕礼似得成天冷着个脸。
“没事。”顾惜回以清浅的笑,“如果不是盛总帮我解围,刚才我还真不一定能从顾婉清的嘴里全身而退呢。”
说着,顾惜还对盛淮安做了个鬼脸。
因为职业的原因,顾惜一向清冷,突然露出这样娇俏的模样,惹得盛淮安一怔。
顿了几秒,他笑道:“没想到顾小姐还会做这种表情。”
顾惜局促讪笑。
“不过,这样的顾小姐更有活力,挺不错的。”
两人一来一往,关系在不经意之间拉近了许多。
“顾小姐……”
盛淮安想问什么,顾惜打断他的话:“盛总如果不介意,叫我顾惜就行。”
盛淮安停顿片刻:“顾惜,你今天为什么要想方设法地进酒宴?”
顾惜想了想,今天来酒宴的人不少,她如果要一个一个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贺长柏。
可若是有了盛淮安的帮忙就不一样了。
想着,顾惜将自己的来意告诉盛淮安,特意说明她找贺长柏是想和季慕礼打抚养权的官司,也许会很麻烦,可能只有贺长柏能行。
盛淮安扬眉:“贺长柏现在是盛家的法律顾问,如果你要找他,或许我可以帮忙。”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盛淮安打了通电话,挂断后安抚顾惜:“他一会儿就上来,你可以在房间里等等他。”
顾惜没想到盛淮安竟真得会帮忙,毕竟他们只见过几面,实在算不上熟悉。
她跟在盛淮安身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还想着该怎么表达一番谢意.
盛淮安突然停下,面带局促地看向她:“顾小姐,你如果没其他事情,我去换衣服了。”
顾惜一抬头才发现,原来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包房的卧室门口了。
完了!
她刚才一路贴着盛淮安,不会被盛淮安误以为她是想跟他进去了吧?
顾惜脸一红,连忙顿住脚步:“不好意思,盛总,那我去客厅等。”
说罢,她快退几步,连忙回到客厅。
卧室的门关了,里面传出哗哗啦啦的水声。
大概是酒水在衣服上时间太长,浸在皮肤上了,所以盛淮安需要冲个澡。
虽然总统套房很大,可现在毕竟只有顾惜和盛淮安两个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盛淮安还在里面洗澡,这场景要是被人看到了还不知道会渲染成什么样呢。
顾惜正想着,传来阵敲门声。
没想到贺长柏来得这么快。
她答应一声,快步来到门前,一拉门,却见季慕礼阴沉着脸,站在门外。
他目光暗沉,双眼如有实物,冷冷地凝着顾惜。
很显然,季慕礼是特意来找她的。
咔哒——
卧室门开了。
盛淮安披着宽大的浴巾,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往外迎来:“顾小姐,是有人来了吗?”
他绕过套房的屏风站到长廊尽头,恰好与站在门口的季慕礼四目相对。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有一个人在洗澡!
季慕礼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
啪——
他一把擒住顾惜的手:“你跟我出来。”
顾惜没动,身子挣扎向后:“季慕礼,你干什么?”
两人对峙之间,顾惜的手腕被季慕礼摩挲得发红。
“季总。”盛淮安看得清楚,跨步上前,挡在顾惜身前,顺手压下她的胳膊,将她挡在身后,“你这是做什么?”
一股说不上从哪来的怒意叫嚣翻腾一路而起,季慕礼被气得狠了,额角青筋微跳,眼神冷得可以杀人。
“盛总,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季慕礼扬起下巴轻点盛淮安,“你这是要做什么?”
盛淮安还没明白季慕礼的意思,顾惜抢先道:“季慕礼,盛总是上来换衣服的,和其他人没关系。”
当着盛淮安的面,顾惜不好把季慕礼那种龌龊的猜测挑明。
“好啊。”季慕礼冷笑,“既然和其他人没关系,那自然也和你无关。”
他伸出手,指尖回勾几下:“顾惜,你出来。”
“季总。”盛淮安的语调中蕴了几分不悦,“顾小姐在这里就是我的客人。你当着我的面,要带我的客人走,这是不是有些太不礼貌了?”
季慕礼不把盛淮安的话放在心上:“盛总,你我之间礼貌有用吗?”
他挑起眉角,目光阴鸷,直视盛淮安:“顾惜我要带走,我劝盛总不要阻拦。”
盛淮安扫了眼顾惜,满目淡然:“如果我说不呢?”
季慕礼眉心微紧,目光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一股寒意从他眼底涌动而起。
他眯起眼,挪步上前,一瞬间,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得不到半米。
二人身高相近,两张英俊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寒意。
一时之间,四周气氛凝固,就连温度都骤地下降了几分。
顾惜了解季慕礼。
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她不想盛淮安因为自己惹上麻烦,主动上前,挡在两人中间:“季慕礼,你别闹了,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
顾惜挤进两人中间,不好意思地对盛淮安道歉:“盛总,对不起打扰你了。”
她推着季慕礼要往外走,却听叮咚一声,电梯上来了。
门打开后,一个长身玉立,眉眼虽含笑,却带着威严之气的男人从电梯内缓步而出。
看到眼前一幕,男人啧了声:“季慕礼,又是你?”
他偏头看向盛淮安:“你电话里说有人想找我打官司争夺抚养权,该不会要和他争吧?”
季慕礼沉目看向顾惜。
她真得打算和自己打官司?
而且,还委托盛淮安找了贺长柏?
好!
真是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