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捂了捂胸口，等周屿彻在李总右手边落座，才去到周屿彻右边坐下，暂时隔开了令人不适的视线。
可李总还是色迷迷地盯着她看，垂涎三尺地搭话道：“谭经理，一段时间不见，你变化不小啊。之前见你，你一直都穿着正装，看起来很保守的样子，没想到你本人其实还挺开放的……”
这话是盯着她胸前的起伏说的。
谭惜被恶心的不行，不过包厢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她不得不忍着拂袖而去的冲动，起身表示：“人都到齐了，我去催一下菜。”
李总油腔滑调的说：“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谭经理你了，直接把服务生叫过来就行，菜单就在那儿，不如你拿过来给我看看吧。”
李总一边堆起满脸的肉去看她，一边将手压在菜单上向她贴了过去。
谭惜及时抽回手，转而拎起茶壶，开始给他和周屿彻倒茶。
李总几次三番想占她的便宜，见次次都没得逞，表现的一次比一次难缠，终于，谭惜焦头烂额的起身，同上菜的服务生撞到了一起。
服务生端的是个冷盘，及时稳住身形向她道歉：“对不起……谭惜姐？”
谭惜心中咯噔一声，抬起头来对上了秦湘湘的脸：“秦湘湘？你不是在宿舍里休息么？”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秦湘湘，巧合的像是天意如此。
周屿彻的目光瞬间看了过来。
秦湘湘被谭惜的打扮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倒是没发现他也在包厢里。
她惊讶的睁圆了眼睛，是无法把印象中保守精干的女强人，跟眼前穿着火辣的谭惜联系在一起。
“谭……谭惜姐？你怎么……”
谭惜顾不上尴尬，侧身挡了下周屿彻的视线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湘湘稳稳当当的将冷盘搁到桌上，小声同她解释说：“我是来这里兼职的，考研读研都需要钱，我离开宇森科技后，拜托朋友介绍了这份工作给我。”
答案是明摆着的。
虽然徐肯是秦湘湘的男朋友，也有帮助她的经济能力，但对坚持独立自主的女孩来说，靠男朋友养无疑是件可耻的事。
秦湘湘恐怕宁可多辛苦些，背着他出来兼职，都不愿让他知道她的窘迫。
谭惜听出了秦湘湘言语间浓浓的鼻音，“你还病着呢。”
秦湘湘冲着她感激一笑：“没事的谭惜姐，你带给我的药很管用，我吃了以后已经好多了，可以干活的。”
周屿彻毫无征兆的离开座位，走了过来，他往谭惜肩膀上推了一把：“谭经理，你去陪李总坐一会儿，我去趟洗手间。”
他拦住了一见到自己就要跑的秦湘湘，含着温和的笑意问：“服务生小姐，请问洗手间怎么走？”
秦湘湘面对他，浑身都是警惕。
但是职责所在，只能停下步子面对他，头都不敢抬的看着地板回答：“从这里出去，顺着走廊往右走，看到指示牌穿过连廊就是了。”
周屿彻听完秦湘湘的介绍，语气越发温柔：“谢谢你，不过我还是不太清楚连廊指的是哪一条路，能不能请你帮我带路？”
他是故意的。
谭惜陪周屿彻来过这里好几次，他没可能不知道洗手间的所在。
秦湘湘见到周屿彻就像老鼠见了猫，她急速后退半步，眼圈又要红了，紧贴身侧墙面说：“周总，我还有工作……你找别人带路吧。”
怯生生的模样我见犹怜。
谭惜觉得这一点周屿彻倒是说的没错。
她是真的单纯。
周屿彻轻笑了一下，上前了一步，继续说道：“给客人引路，应该也算是你们的工作范畴吧？”
“我只负责传菜，经理没有跟我说过还有其他工作。”
李总听了这话，直接大声嚷嚷道：“经理呢？我要找你们经理！服务态度这么差，怎么培训的员工？”
大堂经理听到动静，连忙赶了过来，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起了秦湘湘。
“你是怎么做事的？不知道顾客就是上帝么？让你带个路而已，再在这里推三阻四，这兼职你能做就做，做不了就走人！”
秦湘湘眼底泛起了水汽，嗫喏道：“对不起经理。”
周屿彻见状扮起了好人：“对一个小姑娘说话怎么能这么凶？我只是想知道洗手间在哪儿而已。”
大堂经理只敢对秦湘湘恶语相向，面对周屿彻，态度好的近乎谄媚：“周总，真不好意思，刚才的兼职服务生，是我没培训到位，您多包含。”
周屿彻倒是很好说话：“没事，小姑娘一个人出来打工赚钱都不容易，能理解。”
大堂经理连连点头：“是是是。”
“以后跟员工说话最好是好好沟通，女孩子脸皮薄。”
“懂了懂了，周总说的我都记住了，”大堂经理顿时变得和颜悦色起来：“小秦啊，刚刚我跟你发脾气也是太着急了，毕竟周总跟李总都是我们的贵客，你不要往心里去啊。”
秦湘湘嗫喏着摇了摇头。
“那个，你现在把手里的事情放一放，先给周总引路。”
秦湘湘争辩说：“经理，可是这个包厢的菜我还没上完呢。”
“我会找别人来上菜的，你先带周总去。”
这一出戏唱完，秦湘湘没了拒绝的余地，再怎么不情不愿也只能给周屿彻带路。
临出门前，她眼巴巴地看向谭惜。
谭惜垂眸望着自己的裙角。
她也不想助纣为虐，只是她自己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周屿彻和秦湘湘一走，李总彻底没了顾忌。
他露出急色的真面目，坐到谭惜身边，直接去搂谭惜的腰：“谭经理，周总说了，让你好好陪我，你肯定也听到了吧。”
短而粗的手指紧贴蕾丝布料的缝隙，跟直接摸到了皮肤上毫无区别。
谭惜反感不已，不动声色地借着给李总斟酒的动作侧身避开：“您是宇森的合作伙伴，我当然会尽心招待您，我敬您一杯，您随意。”
谭惜仰头灌下一杯酒。
周旋是件费心力的事，少不得要被占些便宜。
但是在喝酒和被占便宜中间，她选择喝酒。
李总是宇森科技的大客户，仗着谭惜不敢得罪他，手越来越过分地移到桌下，将她盖在大腿上的桌布拂了下去。
“那你知道怎么做才能招待好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