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湘目光晶亮:“真好,这说明你们是缘分到了,水到渠成,之前的事怪我胡思乱想,误会你了,还好谭惜姐你宽宏大量,不跟我计较。”
谭惜说:“你把那件事忘了吧,真的没关系的。”
她能理解秦湘湘当时的心情,哪怕到了这一步,也一样能理解。
秦湘湘的性子尚未发生太大变化。
她像所有向往爱情,期待圆满的小女生一样,在别人的感情中寄托了自己的希望。
“刚得知你要辞职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职场上的事影响了你,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在人事部待下去才好,没想到竟是我格局小了,你分明是好事将近啊。谭惜姐,恭喜你,我真的很为你高兴。”
她没法不把前天医院里发生的事跟谭惜的忽然离职联系在一起。
现在谭惜跟顾天阳“公开”关系,准备结婚,算是给了她安慰,让她不必再将周屿彻莫名其妙的针对当成导致谭惜辞职的导火索。
秦湘湘越想越高兴,索性对着顾天阳换了个称呼:“顾先生,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姐夫了?”
顾天阳先是一怔,然后开始笑着算辈分:“这不对吧,我叫你嫂子,你叫我姐夫,这算不算是各论各的?”
他对这个称呼接受的很良好,压根不用做心理建设。
秦湘湘忍俊不禁:“谭惜姐帮过我很多,跟我姐姐是一样的,你以后千万要好好对待她,绝不能欺负她。”
“没问题。”顾天阳满口答应:“你还不知道吧?你谭惜姐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追到的,之前我找她要联系方式,她给我重金求子的小广告,还好我锲而不舍,是个有毅力的人,这才能让他接受我,我们都见过家长了。”
“哈哈哈哈,我就说,以谭惜姐的聪明才智,怎么会那么轻易把电话号码给别人,原来是给了你重金求子的广告啊!”
“是啊,所以我才喜欢她啊!我对她的感情犹如滔滔江水,永远都不会断绝,哪里敢对她不好?她简直就是我的心肝宝贝甜蜜饯……”
说的人泰然自若,丝毫不觉肉麻,听的人却是已经受不住了。
谭惜下意识打了个寒颤,试图抖落听出来的一身鸡皮疙瘩。
与此同时,周屿彻望着她的目光越发令人感到不舒服。
如果他的视线能够具象化,她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扎出无数个窟窿。
再继续让顾天阳表演下去恐怕会有麻烦。
谭惜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她打断了他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的情话,催促道:“好了,你刚刚不是说该出发去餐厅了么?我们快走吧。”
顾天阳瞬间结束了跟秦湘湘之间的对话:“不好意思,我得走了,你谭惜姐叫我呢。”
这俨然是一副妻管严的模样。
他又同周屿彻告别了一声,然后便用最快的速度上车,等谭惜系好安全带,才驱车载他离开,全程表现的无可挑剔。
秦湘湘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尾灯,目光中满是羡慕:“谭惜姐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
周屿彻幽幽地问了句:“你怎么知道?”
“她能跟两情相悦,这么爱她的丈夫生活在一起,当然会过得很幸福,不像我,有情人没法终成眷属。”
秦湘湘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徐肯。
她其实是放不下他的。
周围忽然变得寂静起来,就连马路上的喧嚣都消失了。
周屿彻神情晦暗不明的开口:“湘湘,我还有点事情要办,不能送你回学校了。”
秦湘湘垂眸说:“哦。”
她隐约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可那就是她的真实想法,说了也不后悔。
况且她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何他会突然这样阴晴不定。
周屿彻心情压抑得厉害,可他还是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安排了公司里的司机开另一辆车送秦湘湘回学校,并且体贴地等她上车才转身走人。
他的心情变化似乎跟她的“说错话”无关。
秦湘湘惴惴不安地回头看向身后。
周屿彻是独自一人驾车离开的。
当天晚上,他久违的出现在了那帮狐朋狗友的聚会上,地点还是城南路136号,他们常去的天阙酒吧。
周屿彻一进门就成了场子里最吸引人的存在,众人纷纷起身招呼他。
有个跟他相对熟悉的开了句玩笑:“彻哥,久违了,你要是再不出现,我们都以为你是美人在怀,以后都不跟我们玩了呢!”
另外有人一唱一和的接话:“说什么呢,彻哥就是最近忙一些而已。”
周屿彻勾了下唇角:“你们理由都给我找好了,我怎么能不来?都坐,这阵子有没有新鲜事说给我听听?”
他理所当然地被簇拥到了当中坐下。
本就耀眼的人变得更为引人瞩目,有来场子里玩的年轻女郎同他抛了个媚眼,可他像是没看见一样,只是拿起玻璃杯给自己倒了杯酒。
女郎冲着天花板一翻眼睛,气得走了。
在周屿彻到来之前,他的狐朋狗友们已经喝过一轮了,此时桌上摆着许多瓶已经开了盖的酒,而他特意选了瓶度数最高的。
唯有烈酒才配得他心中的烦闷。
先前跟周屿彻搭话的朋友挤眉弄眼道:“彻哥,刚刚过去的可是个大美人,你现在是不是对这一款不来劲了?我看人家对你倒是挺有兴趣的。”
周屿彻闷了口酒:“滚,少拿我逗乐子。”
他们这帮人在一起混的时间长了,一句话说出来,立刻就在判断出对方有没有真的生气。
另一边的朋友笑嘻嘻的接话:“彻哥,别生气,是小弟记性不好,差点忘记你现在换口味,不喜欢方才那样热烈的玫瑰,改对小白花情有独钟了。”
“我记着咱们上次就是在这里聚的吧?小白花今天来了么……”
有人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
他们没记住秦湘湘的名字,可是对周屿彻的另眼相待印象深刻,这才想起他今晚的反常之处。
大伙儿都带了女伴,唯独他是一个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