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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科幻 > 远嫁之把幸福建立在别人的良心上 > 第二十四章 日久见了人心 也见到了人性

坐在炕上绣着十字绣,放在旁边的电话想起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的,15年前手机还无法显示归属地,我放下手中的针线,疑惑的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电话里面一通噼里啪啦对着我乱骂,这声音不是别人,是我老家的二货堂哥,就是在昆山给鄯打过电话给我制造事端的二货堂哥。

当时我就问我那个二货堂哥:“你为什么这样骂我?”

他的回答就是没有任何理由就是要骂我,一大堆攻击性和污蔑的言语朝着我狂轰乱炸,说我不听话是轻的,还继续说什么养我的家庭把我捡来算是白养了,这么快跑去嫁人不要脸,等等这种话。

当年的我不敢做出任何反抗,尤其是把我身世搬出来打压我的那些所谓的家人,我更加自卑到无力还击,当时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朝着电话骂了一句:“你他妈的烂舅子,管你卵事。”(贵州方言)

二货堂哥被我一吼,挂断了电话。

我坐在炕上大哭起来,当时我除了哭,我还能做啥。

很多年之后,我也没有再接到我那个二货堂哥电话。在13年后的一个春节,那个二货堂哥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又来找我的茬,发泄他心中的情绪。那时我已经懂一些心理学知识,知道二货堂哥的行为是什么用意。当场我不留一丝情面立刻反击,用锋利的语言把他击倒在地,从那以后那个二货堂哥再也不敢来挑衅找我的茬。

听到我房间的哭声,鄯的爸妈,姥姥和霞霞赶忙往我房里跑来,门被着急的推开了。

鄯的爸爸急忙问道:“媳妇子,咋了?”

我低着头回答:“爸,没事。”

鄯的妈妈慢慢走到我跟前,坐下说道:“咋能没事?你一下叫唤开来,我们在房里都听见了,咋能没事?”

“妈,我真的没事,你们去休息吧!”

我准备从床上起来下炕。

“你不言传,我们不放心离开。”

“娃,你不言传,我这老婆子也不放心,你肚里还有娃娃哩!”姥姥也跟着走到我炕边坐下。

鄯的妈妈看着鄯的爸爸说道:“有我们在,你快对了,你这老公公站在媳妇子房里传出去让人笑话哩。”

鄯的爸爸听到鄯的妈妈这样说,掀开门帘出去了。

在鄯的妈妈和姥姥,多次询问下,我把事情原委讲了出来,霞霞站在旁边也听着,没想到我对她们的信任到后来却成为了反噬我自己的一把尖刀,剐得我是无力反抗,无处躲藏。

天气放晴了,房顶上残留的雪化成了屋檐水,顺着瓦沟吧嗒吧嗒的滴在院子里。

鄯的爸爸趁着天色好,请来庄子里的叔叔哥哥们给上房编顶棚纸。

鄯的妈妈、姥姥、霞霞忙活给他们做饭,我就给帮忙打下手烧锅拉风箱。

庄子里的叔叔哥哥们,忙了一整天的时间编好了上房的顶棚纸。

霞霞的亲事基本定下来了,何家小伙子约霞霞到城里给她买买东西表示心意,鄯的爸爸给城里的彩虹姐打了电话,让彩虹姐陪霞霞买东西,一大早霞霞一个人坐班车去了城里。

天色又暗下来了,西北风刮得是呼呼的叫,人出门像是被荆条子打在了身上,特别是上厕所,风从厕所洞坑里钻出来的时候,就像荆条在屁股上抽打。我在厕所蹲着上厕所,忽然听到门口有声音,因为厕所没有门,我咳嗽了几声表示里面有人。有时候我在上厕所时,听到外面有动静习惯的咳嗽几声,奶奶会直接进来。这次我以为还是奶奶,咳嗽几声就没在意。

突然,鄯的爸爸快速走进来拿上铁锹,看了我一眼出去了。

当时我恨不得直接从茅坑的洞子钻进去,哪还管得上下面是屎还是大便了。

我连忙穿好裤子,在厕所待着老半天不想出去。

从厕所里正往外走的时候,看见鄯的爸爸站在大门口用拳头锤了两下奶奶的肩膀,嘴里还骂道:“放远里死。”

我来了两个月,西北话我基本能完全听懂,只是说起来还很绕嘴。

奶奶吓得哇哇叫唤几声,鄯的妈妈正从上房出来,看见我看见了这一幕,连忙转身回到上房去了。

我快速跑回到自己房里,对鄯的爸爸开始有一种恐惧感。

一连好几天,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给鄯打电话,讲这件事情,话到嘴边,电话拿起又放下,讲了能改变什么吗?凭对这家人的基本了解,讲了只会引发更大的矛盾,这件事一直搁在我心里15年,连口家的小姑我都不敢提起。

是啊,那个时候的我很懦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得了别人。

如今,我可以和任何的恶势力抗衡,奶奶她已经不在了。

何家的亲家上门来商量霞霞的婚事了,何家的小伙子也来了。

双方了长辈在上房聊婚事,厨房里面在准备饭菜。

吃过中饭,何家的亲家们回去了,我和霞霞一起把上房收拾打扫干净。

第二天一大早,鄯的爸爸带着霞霞去城里给霞霞买结婚的嫁妆。

鄯的妈妈趴在面粉缸子旁边,伸手往缸里子摸了摸,说道:“缸里没面了,今要去推磨哩,这马上办开事情来,没面粉蒸馍馍就麻大嘞。”

我坐在灶台前拉着风箱,姥姥坐在炕上纳着鞋底子。

姥姥手里拿着针往头发上挠了挠,对着鄯的妈妈说:“等娃他爸回来,明个你俩去推磨。”

“唉!妈,看这天是要下雨嘞,今去推回来对了。”

“你一个人拉不动架子车嘛,我这老婆子腿不好,路上还是个负担。”

“妈,在哪里推磨,我跟你去。”我拉着风箱看着鄯的妈妈说道。

鄯的妈妈看了看我,半天才说话。

“能成,把饭吃毕了,咱娘俩把麦子拉上,到韩家园上推磨。”

吃过饭,姥姥来洗碗,鄯的妈妈把架子车拉到院子里,搬了五袋麦子放在车上。

把麦子装好了,鄯的妈妈把架子车上的绳子套在肩膀上,我在后面帮忙推,走到门口遇见村里的邻居。

穿着黄色衣服的妇女站在路里面的土堆上问鄯的妈妈:“他妈妈,这是要去推磨。”

鄯的妈妈停下脚步,直起身来回答:“家里面粉没了,霞霞把亲事说下了,过几天办开事情了,来人了蒸馍馍没面粉就麻大嘞。”

“媳妇子也跟着去?”

“他姥姥腿不好,走不久就疼,媳妇子跟我来打个伴。”鄯的妈妈对着黄色衣服妇女说完,转过来又对着我说:“这是你嫂子,是孟龙祥的妈。”

我这才知道孟的家就在离鄯的家只有一百米远。

“嫂子。”

“我还不知道你叫个啥,你跟你妈推磨回来,到我家里来串门来玩,我都在家。”

“好的,嫂子。”

“我就不耽误你娘俩去推磨了。”

“他嫂子,我们先走了,这排队推磨,还不知道要啥时候才能回来。”

“他妈妈,那你先去忙。”

鄯的妈妈继续拉着架子车往前走,我在后面继续推着。

一路上,鄯的妈妈跟我讲起了孟妈妈的故事。

直到天黑我和鄯的妈妈拉着架子车才回到家里,霞霞和鄯的爸爸从城里也刚回来,姥姥把晚饭做好了。

晚上洗脚的时候发现脚上长了好多冻疮,摸了摸屁股好像也长了好多冻疮,洗好了脚,正坐在炕上把裤子脱下一半侧过身准备看看屁股上的冻疮,房门一下子被急速的打开了,我连忙提起裤子,赶紧伸手去抓被子。

“嫂子,呜呜呜。”霞霞一个箭步跑进房间趴在炕上哭了起来。

“霞霞,霞霞,怎么回事?你先坐起来说,别哭了,别哭了。”我伸手过去安慰霞霞。

霞霞一下子坐了起来,委屈的说道:“爸一脚把我从炕上踹下来了,呜呜呜。”

“好好的,踹你干嘛?”

“我说我不想嫁给何家的小伙子,爸说人家给了10万元彩礼,你敢不嫁,然后一脚就把我踹下来了,呜呜呜。”

我又伸手去拉霞霞,表示安慰她,霞霞下意识的迈开了,继续对着霞霞说道:“这怎么办,我说话又不管用,你去跟爸好好说说,他应该会理解你,说不定就退了这门亲事。”

“嫂子,你还不了解爸吗?我不想嫁给何家小伙子,呜呜呜。”

“那你想嫁给谁?上次城里见到的黑河小伙子。”

“都不是,我想嫁给我二哥那样的。”

霞霞这一句话出来,直接把我打成了哑巴,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霞霞没喝酒,真言也不需要喝了酒才能吐出来,只要对方没有任何威慑力。

原来我第一次的预感,不是胡思乱想,只是我的火眼金睛被病魔给挟持了,发挥出来的作用只会让别人以为我在发神经。

正当我在走神的时候,鄯的妈妈掀开帘子进来了,把霞霞叫回了上房。

那一夜,我失眠了。

多年后,别人告诉我霞霞对我生下的孩子很好,给买衣服鞋子零食等。我无力反驳,因为我的看法跟他们的看法不一样,他们只看到了表面,而我看到了本质,这是利用孩子啊!为的就是拉近孩子,让孩子对她无比的信任和依赖,在孩子面前扭曲事实,让孩子相信一切都是我造成的灾难,让孩子恨我,让孩子分不清真正的是非对错。

让很多人根本看不出这就是预谋很久的阴谋,这一手借刀杀人妙招实在是高。

霞霞从相亲见面到出嫁刚好10天时间,那个时候我也没钱,礼物也就不送了。

霞霞出嫁的前一天,庄子里面的婶婶嫂子们都在厨房里面忙活,姥姥来到我的房间,和我一起坐在炕上。

手机响起了,拿起来一看,是鄯打来的,我赶忙接通,电话里面传来鄯对我一通乱骂,不给我说一句话的机会,“你他妈的,你把老子害死了,是不是要老子这一家人到你们贵州去,给你爸跪下,你爸才肯给你迁户口。”后面是一大堆的脏话,向我冲来,像大浪一样一下子把我拍晕了。

后来我还听威威妈妈说,鄯在房间里面砸电话,歇斯底里的吼叫。

当时我挂到电话,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姥姥在旁边也听到了电话。

“娃,你别哭了,我外孙子还不懂事,你要多担待点,你肚子里还有娃哩!”

姥姥的话一下子激怒了我,我心里想,张口闭口都是肚子里面的娃,我的委屈就活该受着吗?我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从炕上爬了起来,极速下了炕,打开了柜子拿出行李箱,开始装衣服。

姥姥看见我开始收拾行李,连忙从炕上爬起来,下了炕跑出房间,过了一会,姥姥带着鄯的妈妈进来了,鄯的妈妈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衣服。

鄯的妈妈重语气里又带着着急的问道:“这是咋了?这是咋了?今庄子里的人都在,你这是要闹的啥?”

我把手里的衣服用力丢在地上,哭着说道:“妈,是我要闹吗?你去问问你儿子说了什么?姥姥都在旁边都听到了。”

姥姥连忙说道:“我这老婆子耳朵背,没有听到电话里说的啥。”

我又继续说道:“我都不知道我在哪里错了,他一来电话就是对我一通乱骂,迁户口的事情都没有跟我商量过,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打电话过来乱骂我,还说我要害死他,我走,我走了就没人害他了。”

鄯的妈妈跟着在房里哇哇大叫哭喊起来,胖妈妈进来了,站在后面也不敢上前劝说,随后鄯的爸爸也进屋来了。

鄯的妈妈带着哭腔开口说话了:“你把我和你爸看一眼,先把霞霞这婚事毕了再说。”

“我来给这儿打电话,叫回来。”鄯的爸爸用凶恶的语气说道,鄯的爸爸掏出手机拨通了鄯的电话,电话传来无法接通的提示音,连续拨了好几遍,还是传出一样的声音。

我就僵持站在地上,泪水不停地流,心里憋屈极了,脑子想着为什么都在让我忍,明明骂人的是她儿子,她不管,却要说是我在闹。她儿子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能怪我吗?也就从那天开始,我对姥姥也产生了疏离感,不再愿意靠近她。

鄯的妈妈和姥姥把我的衣服捡起来,把包放回柜子里,又把我拉回坐在炕上,我就像失了魂一样靠坐在炕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霞霞婚礼结束当天晚上,鄯给我来电话,打了好多遍我就是不愿意接,连忙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听到上房鄯的爸爸在讲电话,过了一会,鄯的爸爸朝我房间走来,直接推门进来了。

“你手机呐?林军打你电话你没有听见?”

“手机调静音了。”

“你给回一个。”

鄯的爸爸说完,出去了。

我正要拿手机,电话又打来了,接通电话,我没说话。

“昨天是我态度不好,明天我坐大巴回来,听家里人说你脚上都长冻疮了,你自己要穿暖和,我刚起来,等一下我要上夜班去了,我还没吃饭,先去吃点饭。”

本来我有一肚子话要问鄯,鄯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我又是一夜未眠,qq日记也在当天终止了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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